袁渊露出了一个沉思的表情:他不知道院长贺平庸找他有什么事情。
在昨天晚上的庆祝宴会上,袁渊也从齐晓之那里得到了一些有关贺平庸的信息。
贺平庸为人非常方正,做事情也非常低调。除了教导精英班的学生以外,就是安静在自己的房子里修炼,绘画,几乎不出现在初,中,高年级学生的视线里。
这个院长在其他的老师眼里好像一个隐形人,从来不干涉其他老师的教学行为。
快二十年了,一直如此。
不过,不管贺平庸找他有什么事情,他都必须要去一趟。
吃过了午饭,给甄宝,武大牛打一个招呼,袁渊就准备去了。就在画院里,袁渊并没有让甄宝或者武大牛跟着他。
走到主干道上,走过学生的别墅住宿区,后面的一片区域就是老师的住宅区。
老师的住宅区也和学生的住宿区一样,是一栋栋独立的别墅。
在别墅院子的门口上,并没有写诸如甲字十八号这样的文字和数字,而是写着老师的名字。
刚刚经过几栋别墅,袁渊就看到了黒倪宅,华宁宅,庄远宅这样的字样。
走过了几栋别墅,袁渊就看到了贺平庸的住宅。上面写着贺平庸宅这样的字样。
在贺平庸院子的外面,有一个绳子,一看就是连接着屋檐下的铃铛,袁渊拉响了铃铛。
当铃铛“叮叮当当”响了起来的时候,从屋子里走出来一个年约六十岁的老者。
这个老者穿着青色棉布做成的长衫,看起来有几分佝偻。
虽然如此,袁渊却敏感地感觉到了老人如同绷紧的弓弦,如同蓄势待发的野兽一样,内里充满了力量。
袁渊顿时明白了,这个老者肯定不是仆从,应该是贺平庸的追随武者。而且肯定是一个实力不俗的追随武者。
于是,袁渊恭敬行礼,说道,“老人家,我是袁渊,听说院长找我有事情。”
老人疑惑地看了一眼袁渊,他感觉到了袁渊恭敬的态度,感觉到了袁渊似乎看穿了他的身份。
他跟随贺平庸到峻阳有几十年了,能够一眼看穿他身份的人,真的还从来没有过。
即使是那些授课的老师,即使是那些授课老师的追随武者,都以为他是一个普通的仆役。
他实在是不明白,为甚么袁渊会看穿他的身份。
不过,接着,老人坦然一笑:看来这个学生,真的和其他人有点不同,难怪天赋这么出众,在画院考试的时候就能够成就画徒境界。
想到这里,老人没有再继续纠缠这个问题,对袁渊说道,“袁公子,院长在画室等着你呢。请随着我来。”
说着,打开了院子的院门,让袁渊进来。
袁渊就跟随着老人,走进了院子,接着走进了屋子。
走进了屋子,就看到了一个认识的人:竟然是陆奇,那个腼腆得如同小姑娘一样的少年。
陆奇看到袁渊进来,依旧露出了一个腼腆的笑脸,“袁兄弟,你来了?听贺爷爷说,你今天会来,我就等在这里了。等一会儿,和贺爷爷谈完事情,我可以邀请你去我的画室看看么?”
说完了,陆奇面上带上了几分忐忑,几分期许,积分不安。
画室是一个画家最亲密,也最看重的地方。有些画家的画室还非常私密。画室陪伴画家度过了人生中最多的时间,甚至比卧室里的床还要亲密。
多数画家在画室里日以继夜修炼,修习绘画,成就灵画,成就更高境界。
一个画家非常正式地邀请另外一个画家去他的画室看看,那可是非常友善,非常隆重的一种邀请。
院长贺平庸能够在自己的画室内接待袁渊,说明贺平庸并没有把袁渊当成一个简单的学生来看待。
而现在,陆奇对袁渊发出了这样的邀请,可以说陆奇对袁渊这个人,应该充满了友好的感觉。
袁渊马上也露出一个笑脸,“好的。等我和院长谈完事情,我就去你的画室看看。”
听到袁渊答应去他的画室看看,陆奇面上的忐忑,不安才消失了,然后又对袁渊腼腆一笑,“好的,我就在这里等你。”
这个时候,老人敲响了画室的门,接着,用低沉的嗓音说道,“老爷,袁公子来了。”
马上,里面响起来一个声音,“让他进来吧。”
老人就打开了画室的门,说到,“袁公子,请进去吧。”
说着,老人打开了画室的门。
袁渊走了进去。
贺平庸的画室给袁渊的第一印象就是大,非常大。足足有三丈长宽。
开窗的墙壁上,开了三扇巨大的落地窗户,都镶嵌上了透光的琉璃。午后的太阳,顺着窗户,照射了进来,在画室的地板上投下了印记。
整个画室看起来安静而美好。
贺平庸的画室并没有多数画家的画室那样凌乱。反而看起来非常整洁。
在画室的东面,摆放了一套非常宽大的桌椅,应该是贺平庸绘制写意画,工笔画,符画的地方。
在画室中央摆放了两个画架,上面放置着两幅并没有完成的画作,一幅是水彩,一幅是油画。
木制的地板很干净,没有一点颜料留下的痕迹。
在画室的西面,整面墙壁,都贴上了画作,总共有三十多幅,什么画种都有,看起来真有点震撼。
在离开墙壁三尺远的地方,摆放了一张小小的案几,案几旁边是两张椅子。
这个时候,贺平庸就坐在其中的一张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