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洒进来,顾辞再次懒洋洋地睁开眼,昨天只吃了一餐,又错过一顿晚饭,居然没觉得饿,这就是‘有情饮水饱’?
枕边人竟然还在,看她醒了,俯下身亲亲她的额头,歉意地说,“宝贝,对不住,想到你小日子要到了,我就……”
顾辞用手指点着他的唇轻抚,“哥哥,我没觉得难受。”
袁懿握着她的手指不停地吻,“饿了么?”
“你在身边就不觉得饿。”
“起来吃点东西,然后我们去书房。”
袁懿托起她的背,给她穿衣服,虽然眼神很火辣,但动作轻柔又怜惜。
顾辞含羞任他一件件套上衣服,才敢搂着他小小声地说,“哥哥,我也爱你。”
袁懿抱她去洗漱,一起甜蜜蜜地吃完早膳,给她好好按摩了一下酸疼的腰腿,吃够豆腐,才搂着她去往书房。书房很安静,只有明庭和甘茗在伺候,上次装玻璃窗时,打通了旁边三间小抱厦,合并成顾辞的小书房,与袁懿的大书房可以通过后房门相连。不过小书房目前使用率不高,正门一直关着,主要是袁懿给她在大书房里也准备了一套桌椅,两人即便各做各的事,也能呆在一处。若真要商议秘事,顾辞去小书房后,把双层的后房门关上即可。
“怎么没人来找你?”
太子在外面游荡这么久,詹事府不是应该积极汇报工作么?难道在她睡着这段时间里已经忙完了?
“我不在时,他们辛苦了,自然要放个假。”至于放假之后谁还能回来,可不一定了。
“你没公事?”顾辞依偎在他怀里,有些担心。
“现在最重要的是陪你,其他都是小事。”袁懿安抚地亲亲她。
“可以去看祖母了么?”
“再过段时间。”
顾辞讶然地看着他轻松的样子,显然太后已经没事了,那为什么不能去看望?
袁懿捏捏她的翘鼻,“祖母在跟皇上斗气呢,你送上门去,她还怎么演?”
“祖母身体没事吧?”
“放心,生龙活虎。”
“那为什么……”
“想知道?得贿赂我。”
顾辞温柔地捧着他的脸,开始不停地亲,前额、眉毛、眼睛、耳朵、鼻子、脸颊,调皮地越过嘴唇往下颌、喉结吻去,被他一把拉上来唇枪舌战,一边缠绵一边和她解说。
其实这次遣散宫女前的移宫,让很多陈年往事暴露出来。
皇帝一开始捧了这些人家许多年,袁懿没出生前,谁不把自己当国舅看,结果皇帝人到中年,像老房子着火一样,玩了一出非萧家女不娶,后位旁落。接着皇后虽然死了,但嫡子还在,哪个会甘心把自己外孙的皇位拱手相让?
捧杀、陷害、抹黑、嫁祸、联手,端得是热闹。
皇帝是在不遗余力地削弱他们的权柄,有两个皇子的景田伯和长宁伯两家因为各种鸡毛蒜皮的事情被贬谪、撤职、远调,大多数族人没有实权,最高不过五品,当然也是因为他们的子弟没有特别出众之人。为了保住现在的荣华富贵,他们不说鞭策后代上进,却一力从宫里使劲,打算继续靠女人再振家业,争当真·国舅。
他躲过一次又一次,几番险些丧命,查出来的线索居然多数被皇帝抹掉手尾。
太后放任流言在北六宫传播,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大怒之下,要提剑杀去南十八宫,皇帝赶紧去阻拦,两人在慈宁宫里摒退下人争执许久,不欢而散。皇帝随后派人拦住慈寿门,回到乾清宫不言不语,许久才召集众臣奏对,正在商议国事时,忽然昏阙。本来大臣们第一时间想找太后主持大局,但没人知道为何慈宁宫被封,更没人敢提名那几个名不见经传的新四妃,只能退而求其次找太子妃。
皇帝这次是不是差点死了,尚未可知。因为他后来真的昏迷,所以才让人有机可趁,直截了当把两个小皇子毒死。太后目前已知小皇子的死,对几个嫌疑人更欲杀之而后快,所以一直和皇帝僵持。
“宝贝这次真的做得很好,辛苦你了!”
“都是我应该做的。”顾辞故作谦虚又纳闷地说,“为什么他们要先向小孩子出手?不是等你回来再嫁祸的好?”
“或许只是想让他们病重,引你出东宫,然后对你下手或嫁祸给你,从而牵制我。”
袁懿轻描淡写,好像死了两个皇子只是意外。可惜这事他也煽了把火,把能接近两个小皇子吃食的渠道亮给有心人,混淆暗中保护皇子的内卫视线,还把‘幼主登基’这事透露给一心以为上位有望的几个兄长,让他们自家人去猜疑内讧。果然有人按捺不住,先下手为强,既想引得小丫头传讯给稳坐城外的他,引他主动入宫,好栽赃皇帝中毒之事,又让欲扶持小皇子的人死了心,只能孤注一掷地为目前几个扶不起的阿斗们死心塌地筹谋。谁知小丫头早就清楚皇帝是装病,不但没有自乱阵脚,还成功地救醒皇帝,让这些人白忙一场。
皇帝事后也明白两小皇子的死与他有关,所以先奉葬才让他入城。不过他不在意这两个面都没见过几次的小弟弟。小丫头处置得当,又没多插手,如果吴良妃不是真的无可救药,皇帝应该已经明白是谁给的药,谁动的手。不知道看着几个没用的兄弟愚蠢地互相残杀嫁祸,这个当爹的心里是何感觉。
皇帝玩这手假戏真做,不管是不是想引他这条大鱼上钩,他和小丫头都彻彻底底地让皇帝看清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