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愣了愣,突然笑道:“嗯,你做的好,首先得让他们明白做人的道理,本宫反对一开始就教孩子《大学》,这不是孩子该读的书,不过为什么教授《算术》?”,皇子都没学《算术》,她怎么会做这样都安排?
碧溪察觉到皇后口气中有一丝不悦,忙解释道:“若儿见云家能工巧匠众多,不乏精通数数之人,想着若弟弟们不能走上仕途,学一门手艺也能勉强维持生计,故拜托父亲寻了先生来,好在弟弟们对《算术》还有点兴趣。”,任谁整日里背诵文章,突然接触到别的学术都会感兴趣,顽皮的孩子也是一样。
皇后听了心情大好,认为碧溪的安排甚是巧妙,竟然连毛孩子们的后路都安排好了,若是不能走上仕途,凭着手艺过活,也是不错的选择,起码不用只靠家族庇护。
“光学这些还不够,弓马骑射得学,男子应该在马背上征战。”她希望独孤家有人能继承父辈祖辈的衣钵,成为人人敬仰的大将军,为国家建立奇功,为子孙挣下家业。“当年你祖父手下有不少能人,改日本宫替你们引荐,让他们跟你一起回封地。”
碧溪咬咬唇,轻声答应了。
回到翠微宫,碧溪松了一口气,芙蓉端来菊花茶,温而不热,碧溪一口饮尽。封地名义上是她的,独孤跋送来十个客卿,皇后送来几名武将,改日皇上也送几个人,这封地还有她说话的权利吗?
不过皇后的意思也很明显,会让她回封地,不会为难她,只要她乖乖按照皇后旨意办事。
次日,碧溪正跟着芙蓉学做糕点,宫女来禀告,说是太子妃和萧妃往这边来了,碧溪便净手回到正厅。恰巧看见太子妃与萧妃说说笑笑过了桥。
三人分别见礼,太子妃与碧溪关系不错,熟络的揽过她的胳膊,笑道:“这处宫殿可真是好景致。与你的字很相配。”,碧溪掩唇笑笑,太子妃只要不谈及太子府,心情都挺不错,她不愿意住太子府。碧溪也不愿意住这翠微宫。
“哦?郡主的字是什么?”萧妃温柔的看着碧溪,她的眼睛明亮,唇红齿白,额间有些许刘海,发上无过多的装饰,衣裳不过是烟色绯丽纱,里面是深青色抹胸裙,上面绣着几朵荷花,手执一柄绣了兰花的扇子,一手捏着手帕擦着香汗。
与她的故作温柔相比。太子妃要坦然的多。不等碧溪说话,元妃便说道:“是彼景两个字,这里处处都是景致,不是对应了这两个字吗?”
原本碧溪十分喜欢太子妃,觉得她风趣有学识,可是皇后那一番话,着实让她有些难以接受,似乎将太子妃与她分成俩个等级,不是皇族与贵族这样的等级,而是主子和奴仆一般的划分。本不该因为皇后的话与太子妃生出嫌隙。可是看到太子妃,心里莫名有些难受。
“太子妃又笑话我。”碧溪浅笑。
太子妃擦了汗,碧溪问她要不要去屋里坐,太子妃却道:“整日里闷着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去御花园逛逛。”她就是这样想的,赏赏花,对对诗,这一日就算没有虚度。
“这样炎热的天气——”碧溪看了眼萧妃,她总是在不停的擦汗。元妃也留意到萧妃,犹豫道:“要不还是去屋里凉快吧。”。她说的这样勉强,众人都听出来她不想进屋,萧妃只得接着说道:“昨晚光顾着吃喝,也没看清御花园的景致,还想着今日趁着日光好好欣赏一番——”
太子妃顿时喜笑颜开,轻声唤道:“彼景,我们走吧。”,碧溪愣了愣,没想到她竟然这样亲热的唤她。
元妃就像个文人骚客一般,但凡见到个奇怪的石头,都要赋诗一首,在太子府里可没人陪她吟诗作对,因此当她发现碧溪也有此爱好,便生出惺惺相惜之感,而萧妃对此并不感兴趣,元妃自然跟萧妃冷淡些,更多时候都在跟碧溪聊天。
“昨日见你与欧阳深情对视,心中突然想到一句‘蓑衣独钓美人鱼’,只是下句却怎么也接不好。”
碧溪不得不佩服元妃的想象力,欧阳一表人才,怎么看也不像渔翁,元妃怎么将他想象成披着蓑衣的渔翁呢?
萧妃仔细观察碧溪脸色,这张脸分明与那个人一模一样,怎么突然就成了郡主?难道欧阳之前娶的就是她?不可能,一个人为何要举办两次婚礼?自己离开长安后,到底发生了什么,欧阳的妻子怎么变成了郡主,她的俩个孩子呢?如果她就是碧溪,她看向自己的眼神,为何那样陌生,似乎俩人完全不认识,这不应该,碧溪可是在王府里住了一个月,就像自己能一眼认出她,她也应该能一眼认出自己才对——
“寒江水浅碧清清,蓑衣独钓美人鱼。”元妃轻声吟着,突然抚掌道:“这个还行,冰冷雪天,池浅水清,美人鱼不耐水底寒冷,自己攀上了鱼钩,这就是愿者上钩。”说完,贼笑看着碧溪。
碧溪羞愤难道,撇嘴抱怨道:“太子妃明知小妹文采不好,还故意取笑。”,元妃被她小器的模样逗乐,抚着胸口笑个不停。
萧妃在一旁默默的看着,许久没见太子妃笑的这样开心了,未抵达这座繁华的宫殿时,她也曾这样开心的笑,尽管那时候日子过的并不太好。
见元妃笑的开心,碧溪也忍不住笑了,接着诗句吟道:“雪地徒留寒鸦迹,日辉映水净无尘。”
元妃伸手推碧溪,笑道:“雪地里怎的只有鸟的足迹,人去哪了?”
碧溪解释道:“这是佛法里的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