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约我听到有人在我耳边说话。..
那声音很熟悉……
即使我现在闭着眼睛,也能分辨出那声音的主人是洛天佑。
这人真是够奇怪,明明是他把我叫下车的,明明那样嫌弃我,厌恶我。
为什么此时的语气像是在紧张我似的。
我的呼吸渐渐地平稳下来,眼前那星星点点的雪花都散了去,耳边那阵尖利的耳鸣声也缓缓地散去了。
可是还是能够闻到鲜血的味道,我缓缓地睁开眼睛。
“醒了?”洛天佑见到我睁开眼睛,一时间竟双手都离了方向盘,想要扶住我。
我没有转过头,目光平视着,没有去看他。
他这才回过神来,座位被平躺着放了下来,单手帮我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动了动右手,还好,没事。
胳膊上有擦伤,不过还是可以动。
可是我的右腿,不能动了,上面有一道长长的疤痕,正流出血来。
我的眼睛里面忍不住有了泪水。
之前我忍了那么久,那么久。
或者说,这些年,我忍了那么久那么久。不管是被陷害,还是被辱骂,被背叛,被污蔑,面对那种种事情,我都没有掉下眼泪来。
可是此刻看着我那受伤的腿,我的泪水止不住的落了下来来。
滚烫滚烫的泪水落在我的唇边,缓缓地滴落。
心中的委屈实在是绷不住,那最后的一根防线也总算是崩断了。
我实在是坚强了太久,就让我放纵一回吧,就一回。
我只不过是想为自己哭一次,我真的好难受。
不是因为伤口的疼痛,而是那种刚刚从鬼门关被拉回来的感觉,是那样的深刻。可偏偏,偏偏还是洛天佑把我给叫出去的。
哪里真的有人无坚不摧,我也是有感情的血肉之躯。也会害怕,也会难受。
洛天佑从来没有见过我哭,没想到我这次竟然落下眼泪来。
他的脸上有了难得慌乱的表情“怎么了?是不是很疼?刚才我……放心,医院马上就到了。”
我的表情麻木,眼神空洞,始终没有侧过头去看洛天佑。
哀大莫过于心死。
泪水流干了,眼睛就变得干涩了起来。
我不说话,也没有多余一个表情。
车子在路上飞奔着,洛天佑也沉默了,气氛尴尬着。
可对于我来说已经无所谓了,我闭着眼睛,干脆睡一会儿。
车子很快就到了市内最大的医院,洛天佑从车座出去,又赶紧将我这边的门打开,小心翼翼的将我抱了出去。
他那张脸上写满了焦急,紧抿着嘴唇,抱着我,就开始往的医院里面跑。
洛天佑的步子很稳,小心翼翼的托着我的腿,不让那里再受到压力流血。
我看着他额头上沁出的汗水来,不禁想,他这样紧张做什么?惺惺作态。
很快我就躺在了干净整洁的单人病房里面,这边的采光通风都很不错,屋子里面还摆放着不少的绿植。
洛天佑匆忙的拉着一个穿白大褂的就跑了过来,神色凝重的对那个医生说:“孙瀛,你赶紧给她看看,千万不要有事。”
孙瀛走到我身边,检查了一番。
又做了个全身的检查,照了x光。图片显示,别处是擦伤倒是没有什么影响,倒是小腿被撞到,软组织挫伤。
孙瀛看了一会儿x线片,点了点头,又望向了一旁的洛天佑:“诶我说你,别太紧张了。她没事,没有骨折。只是腿上的软组织收到挫伤,修养个把礼拜就会好的。”
洛天佑听后,好像是松了一口气似的,沉声说:“那就好。”
孙瀛笑着打趣他:“我说你啊,什么时候见你这么紧张过一个人。”
洛天佑看了他一眼,并没说话。朝着病**上的我走来。
我本来是望向窗外的,感觉到一片巨大的阴影遮住。知道是洛天佑,我依旧侧向一边,并不想去看洛天佑。
心里还是跟他置气的。
洛天佑坐在我的**边,主动开口说:“医生说你没有大碍,腿上是轻伤,在医院里面静养一周就能够痊愈。别太伤心了。”
我不语,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自己的心里也不再那么紧张了,至少没有骨折,而是轻伤。
我可真的是福大命大,被车子撞了,只是轻伤。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毕竟一开始我看到一腿上的鲜血,还以为会粉碎性骨折什么的,下半辈子就靠拐杖生活了。
事实证明,生活真的不是拍电影,没有那么多撒狗血的事情发生。
孙瀛许是见我没有搭理洛天佑,走到洛天佑的身边拍了拍肩膀,轻声说:“阿佑,你先让她一个人好好休息一下。顺便出去把住院手续啊之类的处理一下。”
洛天佑沉默了一会儿,对着我轻声说了一句:“你好好休息,我一会儿回来。”
说完,就跟着孙瀛走了。
我听到孙瀛跟洛天佑嘀咕着:“我说阿佑,你这个妞儿倒是挺有个性的啊。”
之后洛天佑说了什么,我倒是没有听见,门被关上,他们也走远了。
腿上的伤口已经处理了,开始处理伤口的护士跟我说,这么长的伤口,得要封好几针,等到半个月后拆线,留疤是肯定的。
所以饮食得要清淡一些。
以后那里会有一道疤了,我看了看自己的腿。
缝针的时候,腿上打了麻药,倒是没有多少感觉。
我闭着眼睛也不敢多看,过了大半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