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皇后……”
淳于谦的声音再次响起,似突然想到了一件什么有趣的事情,笑意溶溶。
“朕记得表妹在嫁给四弟的前夕,将一件对她来说特别重要的东西,交由你保管……现在你去把东西拿来,兴许能刺激到表妹想起些什么来也不一定……”
眼皮一跳,望着淳于谦嘴角那一抹诡异的浅笑,安若溪不知为何竟觉阵阵的发冷。
尤其是那揽在她手臂上的淳于焉的大掌,随着他的话音而一紧,更让安若溪莫名的不安。
“是,臣妾这就去将东西取来。”
似稍稍犹豫了须臾,施玥珞方道。然后遂起身,往凤玉宫的方向而去。
安若溪看着她纤细的身影逐渐消失,暂忘那不好的预感,慢慢的升腾起一线期待,不由的想象着待会儿她会拿来什么对“自己”来说特别重要东西。
突觉手臂上又是一紧,安若溪吃痛,不得不转脸望向那淳于焉。
“本王也很想看看汐儿在嫁给本王之前,藏了一件什么重要的东西……”
此刻,淳于焉低沉性感的声音,带了三分的认真,三分的调笑,就像一个捕风捉影,有些吃醋的丈夫一样。
又来了。淳于焉,你不演会死啊?安若溪终于忍不住翻了翻白眼,鄙视的瞪着他。
淳于焉清清冷冷的眸子里凝的那一缕笑意,直到此刻,仿佛才有了星星点点的温度。
高高在上,淳于谦将两人的表情尽数收归眼底,眸色一厉,嘴角却挂着一抹微微浅笑,端起面前的白玉杯,一饮而尽。
与此同时,淳于焉也拾起酒杯,却只是轻抿一口,眼角眉梢有着与之雷同的神情,同样的暗流汹涌,深不可测。
一时之间,整个露华殿只余杯盏交错的声音,倒显得难得的太平。
只是安若溪的一口气没有舒完,便见到对面的五王爷淳于显突然站了起来。
“皇兄……”
微微躬身,淳于显向那高高在上的淳于谦一揖,神色间十分的恭谨。
“适才被一些无谓之人所扰攘……”
说到这句之时,但见他面上的恭谨之色早已尽数敛去,目光扫过淳于焉和安若溪,透着毫不掩饰的不屑,显然他口中的“无谓之人”指的是他俩。
“臣弟都没有来得及恭喜皇兄肃清叛贼,平定边疆动乱……”
说到这里之时,脸上又是一喜。
三句话,换了三换的表情,安若溪愣愣的瞧着,忍不仔叹,这五王爷是带着面具吗,变脸变得简直比变相怪杰还快。
众人自然也不会错过这个溜须拍马的机会,纷纷起身,向淳于谦行礼,口中不忘喊什么“恭贺皇上,皇上圣明”之类的口号。
“平定叛乱,非朕一人之功,也有赖于各位兄弟的出力……”
淳于谦照例谦逊道。
“臣弟等为皇兄效犬马之劳,本是份内之事……只要咱们兄弟同心,君臣同德,别说是区区的反贼,就连拿下越商国和靖远国都不在话下……”
便听那五王爷淳于显高风亮节的开口道。
“五皇兄说的好……”
七王爷淳于绵豪气干云的接口。
安若溪对这种君君臣臣的把戏不感兴趣,正思量着施玥珞怎还没有将那件神秘兮兮的东西给蓉来,却听到淳于显的语调一转,说的是:
“只怕某些人跟咱们兄弟不是一条心……”
说这话时,他愤恨的眼眸,不偏不倚的正落到淳于焉的身上。
安若溪心中不由的一动。下意识的去看淳于焉,只见他正专心致志的饮着杯中的美酒,凉薄的嘴角挂着一抹似有还无的微笑,好似对周遭的一切仿若未闻。
“五皇兄,你说的这跟咱们不是一条心的人是谁……”
这里面,也似乎只有那淳于绵懵懂无知,愤慨又不解的问道。
“那就要问问咱们的四皇兄了……”
便听那淳于显冷哼一声,开口道。
席上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齐聚到他口中的“四皇兄”淳于焉身上。
众目睽睽之下,但见淳于焉面色坦然,镇定自若。
“五弟要问本王什么?本王一定知无不言。”
将饮空了的白玉杯轻轻放回到琉璃桌上,淳于焉开口道,自有一股轻轻淡淡的气度。
“问你?”
便见那淳于显一拍桌子,狠辣的目光射向淳于焉,开口道:“好,臣弟就好好问问四皇兄……”
“为何三皇兄登基为帝已近一年,你却仍是手握着淳安国半数的兵力,迟迟不肯交归三皇兄?莫非四皇兄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私心不成?”
淳于显声声质问,将“不可告人的私心”这顶帽子扣在对面的男人身上,谁也明白这其中的“私心”指的是什么意思。
一时之间,露华殿上众人个个屏气凝神,谁也不敢妄言。
“五弟这话问的蹊跷,本王怎会有什么私心?本王对淳安国之心,对三皇兄之心,从来可昭日月……”
目光无波无澜的扫了一眼那淳于显,淳于焉轻淡沉缓的声音开口道。
“是呀,四皇兄为咱们淳安国立下无数汗马功劳,他怎么会有不可告人的私心呢?……五皇兄,不是臣弟说你,你一向对四皇兄有偏见……”
一片沉默之中,只有淳于绵打抱不平的出声,心直口快,毫无城府。
只是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淳于显一个凌厉的眼神给截了断。
“你知道什么?有些人就是仗着自己立下小小的功劳,便以为有机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