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解除婚约,心伤一片言蹊回前殿,府里的人都在焦急地寻她,见她好好地同秦淮安在一块,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秀,你可回来了,担心死奴婢了。”言蹊的贴身丫头阿禾连忙举着一把伞走到她的跟前,红着眼睛说道。
言蹊看了眼明显担心坏了的傻丫头,安抚道:“我没事,只是碰见了下雨,忘记带伞了。”
阿禾眼尖的很,瞧见了一旁站着的秦淮安,躬身问候:“秦少爷,安好。”
秦淮安朝她点了点了头,随即说道:“言蹊衣服全都湿了,扶她去马车里擦一擦。”
阿禾还没开口,言蹊已经出声拒绝了,言道:“阿禾,回府,雨也停了。”
本还是大雨滂沱的,现下却是雨过天晴了,阵雨来得快也去的快。
阿禾点头,连忙扶着自家秀上了马车,其他人见状也连忙去牵了马。
而秦淮安一直站在屋檐下,望着那马车前行以后,他才快步去牵了自己的马,随即跃马而上,紧跟在马车队伍的后面。
坐在马车里的言蹊任由阿禾给她擦湿的头发,面无表情的低着眼眸。
言蹊的头发很黑很硬,擦起来不是特别轻松,稍微不注意就会扯疼,阿禾一直都动作轻微的。
见自家秀似乎不太高兴,又隐约想起之前在寺院里见到未来姑爷的事情。
“秀,之前在寺院,阿禾碰见了未来姑爷。”阿禾开口说道。
闻之,言蹊呆愣,抬眸问道:“陈易然也来了?”
阿禾点头,没有说话,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
他也来了么?可是没遇上,呵,原来那签上写的那首诗好像真的很灵验。
并无多想,言蹊等头发擦干了之后便闭着眼睛休息。
明明只是拜佛而已,她却像是耗费了所有的精气神一样,累得连眼睛也不愿意睁开。
只是出人意料的是,言蹊晌午回了丞相府,昏昏沉沉睡了一个白天到了半夜却忽然高烧起来,整个人都烧的糊里糊涂。
阿禾发现了之后,立马去秉告了言正,于是在言蹊昏睡的期间里,整个相府都灯火通明,不断有人从她的房间里进进出出。
“怎么样了?”言正出声问刚为言蹊医治的大夫。
“受凉引起的头热,风寒入体,吃几味驱寒的药,把汗排出来就行,相爷不必忧心。”
言正缓和了些面色对阿禾说道:“你同大夫去抓药。”
“是,老爷。”阿禾应声,领着大夫出了屋子。
言桃一直守在**边,用湿帕子给言蹊擦额头,等帕子变干了之后,她又继续重复同样的动作。
言正看了眼躺在榻上的言蹊,出声说道:“言桃,小心着照顾你姐姐。”
“知道了,爹爹。”言桃朝他笑了笑。
言正不再多做停留,提步离开了。
昏睡着的言蹊,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感觉自己处于水深火热当中,几乎窒息,可却没有人可以救她。
她梦见了多年前,在静心庵里的日子。有一天傍晚,她做完了功课便独自一人去了后山上溜达,想要散散心。
可她没料到会发生不幸之事,因为前日刚下过大雨,地都是松软的泥,她一个没注意,踩在了最边缘,天旋地转之间她直接滚下了山,她的头撞在了石块上晕厥过去了。
而那场意外导致她失了明,她脑子里因为有血块所以影响到了眼睛,每日她都活在恐惧和黑暗里。
刚开始的那些日子,她每天都躲在屋子里,不敢出去,害怕见人更害怕麻烦别人。
又过了一些日子,庵里来了一个新人,他住在她的隔壁,但是她不知道他是谁,也没听他讲过话。
每日的恐惧害怕叠加在一起,最后让她产生了轻生的念头,她拄着师太特意为她做的拐杖,悄悄地出门,按着记忆来判断路线。
都言,眼瞎了的人耳朵,总会特别灵,鼻子也会变得特别敏觉。
颠颠撞撞地走到了山边,她迎面对着悬崖而站,没有害怕没有恐惧,一心只想往下跳。
只是黑暗里,有人紧紧拉着她的手腕,她整个人悬在空中,左右晃荡。
言蹊没想到会有人救她,她使劲挣扎,可那人却用力地拉着她,终是被拉了上去,言蹊只觉自己手腕几乎被拉断了。
她讨厌这个多管闲事的人,所以暴躁至极,她对着面前的人大吼:“你是谁啊,凭什么多管闲事,我难道就连死也没有资格了么?你让我去死。”她像是个疯子一样,嘶吼挣扎。
而他却是紧紧地拉着她的手,怎么样也不让她往下跳,到最后索性直接将她紧抱在怀里,不容挣脱。
言蹊拼命咬他,咬他的肩膀直到感觉到有血腥味,她才松了口,而这人却一直沉默不言。
她哭了,趴在他的肩膀上大哭。她不知道救她的人是谁,可是她只想好好地大哭一场。
不知道哭了多久,到最后言蹊直接昏过去了,是他背着她回庵里的。
从那天起,言蹊身边总会跟着一个人,他经常会在她的手掌心里写字。
他写,不要死,只要活着就会有希望。
他写,你不是孤单的,你还有人陪着,有人爱你的。
言蹊说:“谁呢?我爹?还是谁?”那时候最可笑的便是提到言正的名字,那是她亲爹,可是却将她置之不管。
他又在她的手上,写了一个我字。
此后,言蹊再没有去寻死,她努力地活下去,想要治好眼睛,她想要好好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