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轻步的走到朱老的面前,这么多年来朱老习惯晚睡,老管家也习惯了晚睡,他刚才去厨房里吃了点夜宵,顺便给朱老带来了半只朱老爱吃的叫花鸡,用牛皮纸袋包着,还散发着热气,放在盘子里放到了朱老的面前。
“真香啊!”
朱老放下了手中的论语,抬起头笑着说,“这么多年了,我就吃不够这口,也不知道是上辈子和鸡有愁还是咋的,这辈子总像是要吃光所有鸡一样。”
老管家笑着说:“朱老放心吃,这鸡是吃不光的,咱们府上的鸡都是自家农场里的,吃的都是五谷杂粮和虫子,味道比市面上的那些鸡的味道都要鲜美。”
朱老接过老管家递过来的塑料手套,戴在手上打开了牛皮纸袋,扯下鸡腿嚼了一口,“嗯,这味道这么多年可一点都没变,来,小管,你也尝尝。”
“不用了,我已经吃过了。”老管家笑着说,转身去给朱老倒了杯过来,“朱老,有件事我要告诉你,是好事,我也是刚刚听到的,你听了一定高兴。”
“哦?”朱老笑着说:“那说来听听。”
老管家说:“我听老刘说,今天有个年轻人来找你,但被正纲少爷给赶走了。”
“哪里来的年轻人?”朱老笑着说,并没有太放在心上,如果朱家的大门敞开,不知道每天要被多少人踏烂门槛,这燕京城里太多人想攀上他这棵大树一步登天,至于老管家口中的年轻人,他自然就联想到那些三四十岁在官场上折腾了大半辈子也没有建树却很有思想的年轻人,过去他见过不少这一类的年轻人,也曾帮助过,但最终的结局多数不太好,一些人在人生不如意的时候满腔热血浩然正气,一旦攀上了从前仰望的位置,yù_wàng之心便会泛滥起来,到最后朱老甚至想,自己当初到底是帮了他们还是害了他们。
“好像是……”老管家小心翼翼的说:“昆少爷。”
“哦。”
朱老平静的应了一声,嘴里嚼着的动作停下,握着鸡腿的手微微颤抖一下,然后突然将半只鸡腿丢进了盘子里,整个人嚯的一下站了起来,模样似欲发火,老管家本能的心里一提,他可是已经很久没见朱老发过火了,老管家刚要说些话来劝慰朱老不要动怒,以免对身体不好,朱老却是笑了起来,笑的声音不大,但整个人非常的高兴,道:“这小子终于知道来看我了!”
老管家的心里松了口气,笑着说:“是啊,终归是有血缘牵引,昆少爷一定也挂念您。”同时也不忘替朱正纲打圆场说:“正纲少爷也是不知道昆少爷的身份,否则也不会把人赶走,不过他不知道倒是好事,免得对昆少爷……”
朱老似乎并没有怪罪朱正纲的意思,笑着说:“小管啊,你就不用替那小子说好话了,自己的孙子什么样人品我还不知道么,正纲表面上谦逊温雅,对待长辈有礼貌,在外面办事也有分寸,但骨子里的什么样的人品我最清楚。你马上派人去找林昆,切记不要声张,找到了悄悄的把他带到我这,他大老远的过来肯定不光是挂念我那么简单,一定是遇到什么事了。”
“好的,朱老。”老管家应了一声,便退出了书房。
书房里又剩下了朱老一个人,朱老笑着摇摇头,陡然间整个人的心情大好,拣起那刚吃了一半的鸡腿又吃了起来,边吃边自语的赞道:“嗯,味道真不错。”
差不多十几分钟,老管家又重新回来了,以朱家的实力在燕京城里找个人太容易了,不等老管家开口,朱老就有些迫不及待的问道:“怎么样,人呢?”
老管家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昆少爷现在正在警察局呢,说是*被抓,但我查明了,是背地里有人故意陷害昆少爷。”
朱老眉头一皱,“是谁?谁敢算计我朱炳山的孙子,是嫌自己活的不耐烦了么!”
老管家如实道:“是迟家的两个小辈,跟昆少爷争风吃醋不过,便陷害少爷。”
“迟家?”
朱老一下子都没反应过来,这个迟家在燕京城还算是颇有实力的,但这种二线的家族,在别人眼里可能是庞然大物,在朱老的眼里就跟个芝麻粒似得,要是年轻的时候,朱老可能会更在意一些,上了年纪了,家族里的事都安排手下的子孙去打理,他也懒得再在这种‘小家族’上浪费精力。
“迟家的老爷子就是那个……”老管家笑着提醒道,朱老笑着打断说,“我想起来了,小管啊,这件事你看着处理就好,给他们迟家点颜色瞧瞧,这燕京的大地上,还轮不到他们迟家咋呼,以后好好管教管教家里的后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