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疆有偷王,道上的人都称神机手,来无影去无踪,只要是被他盯上的东西,哪怕千人把守也能给偷个干净。
偷王贪财好酒,几乎所有的钱都被用来买酒消遣。
燕神机的口头禅:喝酒只喝最贵的,管它是什么味道呢。
三十几年一直小心翼翼的燕神机,终于在酒的面前翻了车。
当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躺在一张大床上。
空气中有清新的香味儿,灯光暖人不刺眼。
“地狱?”
燕神机搓了搓眼睛,又仔细地盯着自己的双手看,他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这一双与众不同的手,确认手没事之后,他继续他的地狱猜想,“地狱这么舒服?”
“你的确应该在地狱,如果不是昆哥救了你。”
冷冷的声音传来,紧跟着更是一股子冰冷泼在了脸上,燕神机啊的一声坐了起来,惊诧地看着眼前,他本来还昏昏沉沉的脑袋,这一刻完全清醒起来了。
“你干什么……”
燕神机本来想发火,可一看到眼前这姑娘那漂亮婀娜的模样,满肚子的火气一下子没了,抹了一把脸上那冰凉的水,笑着说:“美女,你说的昆哥可是林昆?”
胡瑶看着这家伙一副猥琐的模样,都想把手里的杯子一起砸过来。
燕神机继续道:“林昆已经死了,整个西疆都看到了,不管怎么样,你们都是受他的命令来救我的,这么说他也算是我的恩人,我应该对他的死表达沉痛的。”
燕神机说完便闭上了眼睛。
“你在干什么?”胡瑶的眉头皱起,脸上的冰冷之色更浓。
“默哀呀,我也没什么能表达的,默哀半分钟可以了。”
“谁说我死了?”
又是一个声音传来,林昆和梅玉走了过来。
“你谁啊你?”
燕神机眼睛不睁,说好的默哀半分钟,一秒也不会少。
“林昆。”
“切,人都已经死了,脑袋还是我偷出来的,我知道你们是他的朋友,一时间肯定接受不了他死的事实,但事实就事实,与整个西疆为敌怎么可能还活着。”
燕神机说完之后继续默数,时间马上就够半分钟了。
梅玉和胡瑶都不说话,站在林昆的身边静静地看着燕神机。
“呼,愿天堂里没有苦头,没有杀戮,阿门……”
“啊!”
燕神机睁开眼睛,忽然被惊出了猪叫,他看着眼前的林昆,就像是活见鬼一样,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你,你不是……”
“你欠我一条命。”
“你为什么……”
“你替我办一件事,我们之间就算是两清了。”
“你到底是人是鬼?”
“帮我偷一样东西,目标就是雇佣你的庞老板。”
“哦……”
燕神机一边说着话,两只手不停地在身上摸来摸去。
“你是在找这个么?”胡瑶手中拿出了支票,庞老板给的那个。
“还给我!”燕神机大叫一声。
“你被耍了。”胡瑶将支票轻飘飘地甩了过去。
“怎么会?”燕神机不信。
“一张空头支票,我已经替你验证过了,你这次还真是被耍的彻底。”胡瑶轻蔑地一笑,“活该。”
“姓庞的,我与你势不两立!”燕神机怒吼了一声,“想要谋害老子就算了,竟然还给老子假支票!”提到自己被算计险些丢了命,也不见他这么愤怒,果然是爱财胜过爱自己。
“你要我帮你偷什么,我要把庞大昌的家底都给偷干净!”
燕神机怒吼着道。
“只要你偷出了这个东西,庞老板就会身败名裂。”
林昆笑着说。
“当真?”
“我骗你有前途么?”林昆笑着说,胡瑶丢了一份文件过来。
燕神机打开文件看了一眼,昂起头道:“好,我去!”
燕神机离开了,梅玉和胡瑶陪着林昆一起站在窗前。
三个人望着楼下离去的燕神机,胡瑶问道:“昆哥,就这么放他走了,他真的会替我们拿到么?”
林昆笑着说:“谁知道呢,我们该去下一个地方了。”
夜,已经深了。
雨还是不停。
唐幼微回到了家中,靠在那宽大柔软的沙发上,整个人看起来都很疲惫,两个女手下马上凑近过来,替她捏肩揉腿,又有另外的女手下过来,递上一杯香茶。
鹿伯站在他的面前,脸上的表情很难堪,微微低着头道:“幼微小姐,是我没有用,让林昆的脑袋从眼皮子地下不见了。”
唐幼微没有说话,只是目光平静地看着鹿伯。
鹿伯暗暗攥了攥拳头道:“一定是偷王燕神机干的,除了他西疆没有第二个人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把东西偷走!”
“不。”
唐幼微轻轻地一笑,道:“鹿伯,即便是燕神机,他也没有把握做到能在你的眼皮子地下把东西偷走,更何况同时在你、邵平、佘伯的眼皮子底下。”
鹿伯脸上的表情忽然一变,唐幼微站了起来,笑着说:“鹿伯,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你故意放燕神机走呢?”
鹿伯脸上的表情又是猛地一变,“幼微小姐,这种玩笑不能开,我一心为唐家尽心,天地可鉴。”
“是啊。”
唐幼微来回踱了两步,回过头向鹿伯看过来,“从我哥哥发生意外到现在,如果不是鹿伯一直陪在我的身边,我唐家的情况应该比现在更糟。”
鹿伯微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