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菊宴的帖子很快的就分发到各个府里,夏川渊虽然与葛氏关系便僵,却还是在意着夏梦凝,毕竟,这个女儿不仅聪慧,还颇得世子的心意。
夏梦凝用了早饭,才和九儿一道去往永安堂请安,如今谢氏抱病,方氏不在,每天的请安也变成了去一趟永安堂便罢。
刚走过花园的拐角处,就与从对面走来的夏梦悠和夏梦然碰了个头。
“瞧瞧,这不是相府里呼风唤雨的三秀吗,怎的这几日没有再去梅芳园伺候,而是转心到爹爹这里来了?”
夏梦悠一见夏梦凝,顿时开口奚落起来,这几日夏川渊日日宿在庭花园,府上的奴才也跟着见风使舵,恭维起她来,一时间让她好不得意,走路都开始飘飘然起来。
见夏梦凝只是轻轻的笑笑,却不作声,夏梦悠又接着说:“也是,爹爹认清楚了是非,不想着再被人蛊惑,连带着有些人的地位也跟着下来了,所以这才没办法,赶着来讨好爹爹得回原先的**爱了。”
夏梦凝抬头看了眼正在喋喋不休的夏梦悠,轻声道:“四妹妹这般姿态,肯定是把几个月前爹爹罚你抄写的女则女训都抄完了,既然如此,我可就要检查一下了,毕竟,那可是爹爹亲自吩咐的,”说着,又探过头去问身后的夏梦然:“五妹妹,你说是不是?”
夏梦悠被这一番话堵住,心中暗叹怎么忘了这一茬,当即便也接不上话。
拿起娟帕掩了掩嘴角,夏梦凝也无心跟她斗嘴,看了一眼两人,才转身走进了永安堂。
夏梦凝和九儿刚进了永安堂,就见夏川渊正坐在上首翻看手里的信笺,见三个女儿都来了,便笑道:“你们来了,正好,定西王府派人送来了帖子,三日后便是每年一次的赏菊宴,到时京城里的权贵都会去,你们也跟着去见见世面吧。”
夏梦凝面色淡淡,夏梦悠却是高兴的不得了,走到夏川渊身边道:“爹爹,那女儿可得做一身新衣裳,免得给爹爹失了脸面。”
夏川渊点点头,对身旁的小六子道:“去告诉李管事,让他去找城西头的金裁缝来,给三位秀都做身衣裳。”
小六子领命下去,夏川渊看着夏梦凝问:“你姨娘身体可好些了?”
夏梦凝福身:“回爹爹的话,瞧着气色是好了些,也能吃些东西了,姨娘嘱咐女儿请安的时候顺便告诉爹爹,她很好,还希望爹爹对那一日的事情不要介怀。”
夏梦悠听了,神色鄙夷的看了看夏梦凝,却是因为吃了前几次的亏,不敢再随便说话。
夏川渊点头,“如此甚好,你回去告诉她,要她放宽心,肚子里的孩子最要紧。”
四人说了一会话,小六子就进来:“老爷,金裁缝请来了。”
夏川渊挥挥手:“去吧,挑几匹好看的料子,索性这几日也冷了,该是做秋冬衣服的时候了。”三人福了身退下,跟随李管事到会客的院子里分别量了尺寸。
量完了尺寸,这边的金裁缝便吩咐手下拿出自己带来的布匹摆在桌子上,夏梦悠顿时被晃花了眼睛,喜不自胜的走过去抚摸着桌上的绸缎,眼里放光似的问:“这些绸缎都好漂亮,都是给我们的吗?”
夏梦然站在一边,心里虽是鄙夷夏梦悠神态粗鲁,像极了没见过世面的山野村妇,可终究是十几岁的女儿家,一次性见到这么多各式各样的绫罗绸缎,也不自觉的走过去伸手抚摸起来,要知道,以前方氏掌管相府的时候,可是从来没有按季节的为她们这些庶女做过新衣服,年年送来府上的新料子,都被夏梦溪做了衣服,以至于到最后,夏梦凝身边的丫头穿的都是比自己好的料子。
“回秀的话,这是今年苏州绣娘新织造出来的缎子,用的是上好的丝线,光是这一匹,便是要百两纹银。”
夏梦悠惊讶的张大嘴,百两纹银一匹的布料,也太奢华了,想到此,又转眼看了看放在桌子上的布料,禁不住喜上眉梢,爱不释手起来。
“秀们若是看好了哪一匹,便拒挑选就是,小的会为你们记下,等到衣服做好了,再送到府上来。”
夏梦悠听了,不禁心里高兴的发狂,左摸摸右摸摸,觉得哪一匹都是好的,见夏梦然也站在一边慢慢的挑着,不禁从心底升上来一股优越感,语气嚣张道:“要不是我向爹爹提议要做新衣服,你们哪里能捡的着便宜,让开让开,我先挑。”
夏梦然听了这话,却是把头一低,不再言语的退到一边去。
见对方这副模样,夏梦然更加得意,慢条斯理的用手在一匹匹布料上滑过,只觉得触手丝滑,心里更是不愿意把这些料子与夏梦凝和夏梦然分享,三日后的宴会,若是自己穿上了这等好看的料子做的衣服,那自己一定会成为全京城王孙公子们的追捧,姨娘这几日又是这么得爹爹**爱,将来自己肯定能嫁一个如意郎君。
可是若是把这些料子给了她们两个,夏梦然自己倒是不担心,长得平淡无奇,可偏偏那个该死的夏梦凝,小小年纪就**了世子爷,这次若是她也去了,肯定风头会压过自己的,不行,自己怎么能这样被一个下贱的臭丫头压过呢。
想到此,夏梦悠不禁收回手,笑道:“我挑来挑去,觉得这些料子都很漂亮,这样吧,”说着,转头对等候在一旁的金裁缝道:“你就都按照我的尺寸做,等到我试穿了以后,不喜欢哪件再说。”
众人没想到她能说出这样一番话,皆是愣住了,金裁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