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妈妈看出了柳香雪是个精明的人儿,便笑呵呵道:“柳秀不必多礼,老奴是老夫人身边的贴身妈妈,柳秀瞧得起老奴,便唤老奴一声陈妈妈便可。”
柳香雪急忙点头,愈发恭顺道:“香雪见过陈妈妈。”
陈妈妈笑着,她知道柳香雪的身份,自然也不谦让,受了柳香雪的这礼之后,陈妈妈便开口道:“老奴此次前来,是奉了老夫人的命,请秀去荣福堂一趟。”
柳香雪心里‘咯噔’一下,但还是面色不改,直起身子点点头。
三人到了荣福堂之时,天色已经暗下来了,相府的花园里点上了照明用的琉璃灯,绿的红的映在漆黑的夜空里,霎是好看。
柳香雪顾不上去欣赏什么美丽的夜色,胆战心惊的跪在了地上,“香雪见过老夫人,老夫人身体康健,福寿安康。”
谢氏眯着眼睛,倚在榻上懒懒的看着,“你就是跟着生儿的那个破落官家秀?”
果然,一出口就不是什么好话,柳香雪脊背上冒出了冷汗,心里虽是早已有了准备,可还是有些忐忑,僵硬着点头应了,“是。”
谢氏又道:“今年几岁了?”
柳香雪急忙应了,“回老夫人的话,香雪今年正十五了,上个月及笄。”
谢氏冷着脸,道:“抬起头来给我瞧瞧。”
柳香雪身子不自然的哆嗦了一下,便慢慢的抬起了头,她生了一张清秀柔美的脸蛋,五官也就是一般,可美则美在那双楚楚可怜的大眼睛,总是像蒙了一层水雾一般的动人,让人一瞧,就有了浓浓的保护**。
谢氏瞧见了,不屑的冷哼,“生儿说你生的貌美,依我看也就是一般的姿色,这种样貌在你们陇南可能是好的,可是你要清楚,现在你脚下的地方是京城,是天子脚下,什么样的大家闺秀幸碧玉都有,你以为就凭你,一个姿色一般的破落官家秀,有什么资格待在府里?”
谢氏这一番毫不留情的指责,让柳香雪心里难受的不行,这些她又何尝不知,可是如此被人毫不掩饰的说出来,实在是太丢脸。
柳香雪暗暗低头,贝齿咬住嘴唇,大眼睛里闪过泪光,“老夫人说的极是,香雪蒲柳之质,配不上……”
谢氏皱眉,“我叫你来就是告诉你,我们相府家大业大,养你一个闲人没问题,可是生儿是什么身份,是这相府的二老爷,若是让我知道了你敢私自去魅惑他,那我就不客气了,你要知道,我要让一个人悄无声息的去死,有的是办法。”
柳香雪心里一紧,急忙点了头,“香雪不敢,香雪不敢……”
谢氏见她一副惊吓的样子,心里不屑,不过还是比较满意的,若是个有心计的还会棘手些,如今见柳香雪被自己三言两语就吓得魂不附体,谢氏也笃定了她不会在瞎搅蛮缠。
“好了,你记住了一点就行,好生在你自己个儿的屋子里待着,一应吃穿用度都不会短缺了你的,可是你若想节外生枝,整什么幺蛾子,那就只自寻死路了。”
谢氏说完,见柳香雪一直不停的磕头,额头上都红了一片,也不再多说,淡淡道:“下去吧。”
香云急忙扶起了柳香雪,两人又是行了礼,这才一起走了出去。
谢氏见两人走了,这才换了姿势,重新倚在了榻上,问一旁的陈妈妈,“生儿怎么样了?”
陈妈妈急忙道:“在轩明堂里呢,二夫人在伺候着吃药。”
谢氏点点头,侧了身子坐起来,从榻上的旭子里拿出了一件红色的肚兜,放在手里不停的摩挲着。
陈妈妈见了,上前给谢氏桌前的蜡烛剪了烛心,道:“老夫人,又在想以前的事儿了。”
谢氏叹口气,“刚才瞧见这姑娘,倒是让我想起了她,自从那年大水之后,我便与他们失去了联系,一转眼也是十五年了,若是她还活着,也有十五岁了。”
谢氏说着,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苍老的手指在肚兜上细细的摩挲着,眼眶都湿润了。
陈妈妈自然是知道谢氏说的她是谁,不过陈妈妈也是个精明的人儿,道:“老夫人不必介怀了,有缘之人,上天也会安排他们见面的。”
谢氏抬头看了陈妈妈一眼,点点头,不再言语了。
柳香雪和香云走出了荣福堂,柳香雪身上已经是冷汗涔涔,刚才幸好自己机智,故意表现出害怕的样子老夫人对自己淡去了戒心,这才保下了性命。
柳香雪暗自想着,香云也感觉到了柳香雪的心事,急忙轻声安慰道:“秀别难过,老夫人说的话不一定好使……咱们还有机会呢……”
香云有些语无伦次了,可她还是不断的安慰着柳香雪,两人从小一起长大,甚至柳香雪还给香云改了名字,香雪香云,多么像是一对姐妹啊。
柳香雪攥住了香云的手,有些动容,“香云,以后咱们就相依为命了。”
香云也是流了泪,抱着柳香雪哭着道:“秀,香云一辈子都不会离开您的。”
两人正哭着,就听一声熟悉的声音传来,“香雪?”
两人都如同惊弓之鸟一样急忙抬起头来,说话之人正是夏川生,他担心着柳香雪,所以喝完了药便找了个借口出来,想要去看望柳香雪。
柳香雪见了夏川生,心里的念头千回百转,不过一瞬间,就打定了主意。
“香云,咱们走!”
柳香雪看了夏川生一眼,就拉着香云往前走,夏川生一愣,不知道柳香雪这是怎么了,急忙上前两步,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