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夏梦凝和往常一样作息,流霜这几日总是像找机会进去看一看,可无奈这几日夏梦凝都不在园子里,屋子的门也是紧闭着。
这一日,夏梦凝用完了中午饭便坐在榻上看书,许是中午的太阳太大,照进纱窗的时候便多了几分暖意,夏梦凝一手撑着头,歪在桌子上微微的睡着。
流霜拿了热茶进来,见夏梦凝正在睡着,往前走了几步道:“秀,奴婢给您端了热茶来。”
夏梦凝悠悠转醒,点了头又睡了过去,眼底的冰霜却是一闪而过。
流霜将茶盘放在桌子上,又伸手给夏梦凝倒了一杯茶出来,见夏梦凝还是兀自的睡着没一点反应,流霜心里一喜,四处的看了看之后,便伸手将那柜子的抽屉轻轻拉开,从里面拿了一出来。
她知道,这些都是夏梦凝亲手缝制的,针脚都是可以看得出来的。
夏梦凝还是熟睡着,流霜将抽屉轻轻的拉上,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待流霜走后,夏梦凝这才睁开眼睛,看着那杯冒着热气的香茶,微微的笑了笑。
夜里,长孙允刚从西北赶回来,就急急的往皇宫里走去。
养心殿内,长孙瀚正坐在书桌之后,听见门口处的响动,刚抬起头来就看见了一身白衣的长孙允。
“侄儿见过皇叔。”长孙允先是行礼。
长孙瀚急忙站起身,道:“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长孙允笑笑,却不似从前一般轻狂,只是往前走了几步道:“皇叔实在质疑侄儿的办事能力?这点小事,本不需要这样长的时间。”
长孙瀚眼底有着骄傲,赞许道:“你这小子,若是朕质疑你的能力,怎么还能让你去查探呢?”
长孙允笑笑,道:“侄儿去了西北,那里确实如官员上报的情况一样,寸草不生,民不聊生,可是以前西北的天气便是如此,却没有像今年这样严重,侄儿特地让暗卫去查了查,这其中,只怕是有人在捣鬼。”
长孙瀚皱眉,“不是天灾是**,这一点朕也想到了,只是想不到是谁有这么大的能力,竟然能控制一方水土。”
长孙允也是敛了嬉笑的神色,严肃道:“皇叔,如今追究还不是时候,现在往京城逃难的难民越来越多,咱们还是先想办法应对才是,若是处理不当,引起民愤,那就得不偿失了。”
长孙瀚点头,“这一点朕也知道,可是如今这些臣子竟是没人有办法,一个个的都是只会说一些自己无能的话,朕真的有心将他们都拖出去砍了。”
长孙允眨眨眼睛,道:“皇叔,侄儿这一路走回来,见难民们只是没有饭吃,所以才都饿的生病,不如咱们让京城广施粥铺,接济这些难民,然后出钱在京郊盖一些难民社,先安抚一下难民们的情绪。”
长孙瀚想了想,终是点头。
这件事一定下,长孙墨便捞着了好处,起先募捐而来的银子还在,京城第一家粥铺便是在墨郡王的府邸门前,这些难民都尊称墨郡王是大善人,一时间传遍了京城,连长孙瀚都对他大加赞赏。
长孙允回了王府,跟长孙止说了这事,长孙止也是大方,从库房里拿了些银子便开始施粥和馒头,这样一来,不少官员都纷纷效仿,只为了在皇帝面前博一个好印象。
早上的时候,夏梦凝和九儿去了永安堂请安,夏川渊便将这事情跟夏梦凝说了,夏梦凝听了,点头道:“爹爹也想效仿?”
夏川渊点头,“只是不知该布施几日,若是时间长了,只怕是也会接济不上。”
夏梦凝点头,丞相府家大人多,本就没有多余的银两,如今只能先跟李延去商量一下再做定断了。
夏梦凝眨眨眼睛,想了想道:“爹爹,女儿记得咱们府上还有几处闲置的铺子,不如拿来做些买卖,赚了银子以来好补贴家用,而来也好布施救人。”
夏川渊听了,面色有些为难,夏梦凝见了,立刻便懂了他的心思,“女儿知道爹爹是丞相,若是铺子太多了会惹人非议,不过咱们做的事好事,若是实在不行,爹爹信得过女儿的话,就将这铺子交给女儿来打理。”
夏川渊想了想,终是点了点头,“你去跟李延商量商量,不过打理归打理,也莫要多抛头露面了。”
夏梦凝起身,点了头便走了下去。
夏川渊坐在椅子上,一旁的小六子道:“老爷您不必担心了,三秀是个能干的,定然不会让老爷失望的。”
夏川渊叹口气,道:“但愿如此吧。”
夏梦凝先是去跟李延商量了这事,然后又亲自去看了这几间铺子,这几间铺子的地角都是极好的,只是店铺的规模小了一些,加上都是做字画买卖的,本来也没什么大生意,这样下去,自然是赚不到钱的。
正在这时,马车停了下来,李延在外面道:“秀,咱们到了。”
夏梦凝和九儿一起走下马车,九儿忙给夏梦凝戴好了斗笠,和李延一起走了进去。
那里面的小厮一见李延,急忙点头行礼,“小的见过李管事。”
李延点了头,道:“这位是咱们府上的三秀,老爷将府上的铺子全都交给了三秀打理。”
那小厮是个人来精,急忙掐媚的行了礼。
夏梦凝道:“叫掌柜的出来。”
不一会,满头大汗的掌柜的便走了出来,夏梦凝只需一眼,便看出了那掌柜的气血虚浮,脸色黄暗,只怕是纵欲过度的样子。
夏梦凝眉头之间有浓浓的厌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