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个和尚呢?”司徒景凉问向保镖。
“刚朝东面走了。”
“走了多久?”
“不到三分钟。”
司徒景凉朝着东面走去。果然找到了范书豪和范敬诚两个人。
范敬诚完全变了一个人,光头,穿着和尚服,脸上慈目了许多。
司徒景凉犹豫了一下,喊出话来,“岳父。”
他喊范敬诚很少以岳父来尊称,实在是范敬诚做了不少事亏待范依依,但是想到事情一切都是缘于范老爷子的一手策划,依依也原谅了他,也就跟着一起原谅吧。
范敬诚转过身来,“景凉。”
司徒景凉的这一声让范敬诚心下坦然了许多,遁入空门,他想了许多,也悟了许多。
而今日,他并不是特意前来a市,而是路过a市,听说范依依生了孩子,他找到了这里。
对于生死,对于离别,遁入空门的范敬诚有了另一番的禅悟。
司徒景凉看着他,“依依想见你。”
“……好。”范敬诚一直都觉得自己这辈子最亏待的人是范依依,因为他的愚蠢,因为他的自私,她的日子过得一直都不好。
可是他不知道他该做什么补偿,他想给的她都不要。
病房里的气氛有些压抑,范依依让王平之他们先离开了,此时病房里就只剩她,景凉,范敬诚,范书豪还有睡着了的小宝宝。
看到一身和尚服的范敬诚,他消瘦了许多,但是人看着精神多了,而且眉目慈祥了很多,与曾经的那种势利完全不同。
范敬诚看到她好好的,脸上露出了笑,然后拿了一块玉佛,走到了宝宝**边,“这是开了光的玉佛,给宝宝戴着保平安吧。”
范依依点头。
“起名字了吗?”他问。
“还没有。”范依依看着他,“爸,你……”
“爸爸现在很好,每天做悟禅,做早课,抄佛经,日子很充实。”范敬诚看着她,“你要好好地与景凉过日子,一定要幸福。”
“我会照顾好她。”司徒景凉插了话说道。
“那就好。”范敬诚并没有多作停留的意思,“佛门的师兄弟还在等着我,我就不多呆了。”
“你现在就要走?”范依依竟发觉自己是浓浓的不舍。
也许是自己也做了母亲的缘故,也许是范敬诚的改变,也许……
“嗯。”范敬诚侧过头看了一眼范书豪,“书豪打小没有受过什么历炼,不懂得分辩事情的好与坏,看事情总是太过片面又过于盲目随从他的姐姐和妈妈,依依,你不要怪他,他已经改了很多。”
“……”范依依没有吭声,对于范书豪,她持保留的态度。
“爸,二姐她……”
“你要多多向善,不要再被自私蒙蔽你的双眼,你的姐姐会疼你的。”范敬诚看向范依依,“依依,爸爸的错无法弥补,但是书豪并没有酿成大错,爸爸希望你能给他一个机会。”
“……”她没有说话。
范敬诚也没有逼她,“阿弥托佛,红尘俗事我已不再过问,各自珍重。”
看着他潇洒转身的那一刻,范依依却有着深深的难过,“爸,能不走吗?”
范敬诚站定了脚步,却没有回过头来,“我会日日为你们念经祈福。”话落,他不再做任何的留恋,迈步离去。
范书豪追了出去,“爸,二姐她疯了,现在在精神病院,你不去看看她吗?”
范敬诚的步伐并没有停下,他的话也传进范书豪的耳里,“人生有因有果,你二姐这样是她自己酿造的苦果。”
“那妈咪呢?”范书豪站在那里,“你与妈咪夫妻二十几年……” = .$][b$i]
“我们夫妻缘份已尽。”范敬诚远去。
范书豪站在那里,却是傻傻地回不过神来。
是不是出了家的人都是这么的‘无情’?
他曾经最在乎的儿女,妻子都被他抛弃了……
范依依躺了下来,有些失神,“景凉……”
“这是你爸爸的决定,也许只有出家对他来说才是最好的去处和解脱。”司徒景凉轻声地说道,“我倒是觉得他比以前好了很多。”
“可是……”范依依也这样觉得,但是她还是觉得当初穿着西装的范敬诚让她更熟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