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他推我爸爸下去的?是不是?”齐洛格激动极了,失控地抓住董新武的手臂,使劲儿的晃他。
“不知道!”他长叹了一口气。
“你父亲当时是说恨不得死了,这话是当着我和陆总的面说的。可我总觉得这话只是一时的话,好像还不至于真想不开。我也知道你父亲从前是鸿禧的厂长,不至于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就想不开。后来陆总就找到我,跟我说,事情我也有责任。明明知道应该往哪里转款怎么能听信老齐的话,老齐可是他的生死兄弟,让我为他的死也负一定责任。”
“他不说我也不想呆下去了,毕竟是我当时没有坚持原则,才让老齐没命的。我走后,听说很多人都被他寻了理由开除了,越想越觉得不对。以前他就有些不好的传闻,我想想很害怕,生怕他算计我,就躲回了老家。乔先生两次找到我,说不能让岳父白白的牺牲……你不知道,他第二次来在我家外面整整站了**,他说要是我不见他,他就死都不走。我也是真的愧对老齐,再被乔先生的诚意打动,决定不再沉默了。”
齐洛格抬头看向乔宇石,他的脸上波澜不惊。
他没有说,他是怎么费力地找到这个人的,更没有说堂堂乔氏的继承人竟为了她父亲的事在农家小院里站了一整夜。
难道还能说他对她的情意太浅吗?
他只是微微笑了一下,转而对齐洛格说:“董会计虽然开口了,但是这些并不足以定他的罪。你父亲到底是从楼上自己跳下去的,还是被他推下去的,尚难定论。”
这也是齐洛格顾虑之处,要是他父亲真是觉得自己罪过很大,自己跳的呢?那么陆琛远就不用为他的死负多大的责任了。
“可是他要真不需要负责的话,为什么他会把知**都开除呢?他明明就是做贼心虚。”齐洛格说道。
“对!这话说的对,他就是做贼心虚,说明你父亲不是单纯的跳楼,是被他推下去的。但到底也没有目击证人,我们还得下些功夫。”
乔宇石说完又转过头看向董新武,很客气地说道:“按照您的指点,我已经找到了您转款过去的人。”
“怎么样,是不是有问题?”董新武紧张地问。
“对!有问题,他被陆琛远收买了,转款四十万到他账上,给他五万元的手续费,让他做出捐款潜逃的假象。”
齐洛格的手越攥越紧,指甲几乎抠进了自己的掌心。
恨,她的眼神里写的清清楚楚的,就是这个字。
果不其然,陆琛远那老**为了陷害父亲,真是用尽了心思。
“这人已经被我控制住了,有了他这个人证,就更能证明他是有预谋的去害人。董先生,我这次来,是想接您走的。我怕陆琛远会找到您,他这人手段也很多。”
“这样吧,我不跟你走,我一会儿出发去二十里外的一座山上。我在那里自己开了一片田,还有一个茅屋,没有人能找到那里去的。等到要开庭的时候,您来找我吧。”
既然是个安全的所在,乔宇石也不勉强他,跟齐洛格商量着,把他送到山上去,董新武在自己的茅草房里安顿下来。
山不大,风景倒是不错。
乔宇石想着齐洛格自从父亲过世后,心里一定憋闷的厉害,就想陪她看看风景,吹吹自然风。
“我们坐一会儿再出发?”乔宇石问道。
“嗯!”听说乔宇石为自己做的事以后,齐洛格明显的乖顺了很多。
两人在一块大石头上坐下,谁也不说话,静静地看着山下的村落还有田野。
很悠闲的感觉,齐洛格沉重的心情好像也纾解了一点。
“我记得,有一次爸爸妈妈带我出去旅游,就路过这样一座小山。我们从老乡的手中买了一只鸡,架了一堆火烤鸡肉吃。爸妈很恩爱,吵吵闹闹的,我感觉到非常幸福。你说,幸福为什么总是那么难以得到,却又那样容易失去呢?”轻声诉说着,齐洛格的眼睛里渐渐的涌起了泪。
从父亲去世起,她就想好好哭一场来着,想放声的嚎哭,好像又不被允许,没有机会。
乔宇石轻轻伸出手臂,她没有抗拒,顺势靠在他的肩膀上,消瘦的肩膀开始耸动。
“傻瓜,宝贝儿,想哭就哭,不要憋着了。乖”他把她搂紧在胸前,声音温柔的似能拧出水来。
齐洛格还是担心山那边的董新武会听到她的哭,并不敢大声,抽抽噎噎的,却还是哭了出来。
多日的郁闷好像有了一个发泄口,她靠在他胸前,越哭越伤心,越哭越觉得眼泪流不完。
她说,幸福来的难,走的快,是意有所指吗?
曾经他们之间不也是幸福的吗?是被他乔宇石亲手弄没了的。
可怜的小东西,要是他们还是相爱的,她何至于这么痛苦伤心没有着落没有依靠。
他的心被她的哭声弄的,痛了又痛,紧了又紧。
他的胸怀温暖的包裹着她,让她的冰凉如坠入寒冬的心再次有了些暖意。
觉察到自己投进了她怀中,她警惕地抬起了头,擦干了眼泪。
她和他,应该保持距离的。为什么他轻轻一句哭出来吧,她就真的哭了,甚至忘记了她曾对他的恨呢?
小东西又像一只乌龟一样,缩回了她的壳里。
别急,慢慢来,能扑到你怀里哭一下,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