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了她一句,乔宇石嘱咐齐洛格,谈完给他打电话,才走了。
“我给阿欣打个电话,问问他在哪里吧,好吗?”齐洛格猜程飞雪一定不放心阿欣。
“别打,我不想知道他在哪儿。洛洛,你陪我说说话就好,我要忘了他。我不想着他了,他可能就不会难过了。”
他又怎么能不难过呢,阿欣离开程飞雪后甚至不知道这么大的世界,他能去哪里。
程飞雪说的对,他就是她的一条狗,一条时时刻刻跟着她的,忠实的狗。
没有了主子,他的世界就没有了方向。
站在街头,他四处看,终于看到了一家卖酒的店。
进了店里,把口袋里所有的钱都买了酒。拿着两三瓶酒,他打开,一边往嘴里灌,一边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
很多人投来奇怪的目光,以为他是疯子,他根本就无所谓。
走累了,就倚在一根电线杆底下,继续狂饮。
他不怕冷,风吹在脸上,不过让他感觉更痛快。有人挡住了他的光,那是一个女孩,他只看到他近前有一双女孩的腿脚。
不是程飞雪,程飞雪已经不穿这样的鞋子了。
“原来这世界上有这么多人想要一醉方休,我可以和你一起喝吗?”声音有点熟悉,很好听的女声,但在他心里,谁的声音都没有他的雪秀声音好听。
即使是骂他是一条狗,那声音也是美的吧。
没有抬头,也没有理她,他继续喝他的酒。
“你其实很像一个人,从我第一次见到你,就注意到了,阿欣。”
“我像一个人吗?不像,我像一条狗才对。”阿欣说着,把酒再次猛力地往口中倒。
看来他真是受了刺激,这种颓废的样子,可是更像那个人了。
“像狗也好,只要活着,就是好的。”说完这句话,乔菲雨流泪了。
为什么就在这个冬日里,她看到了阿欣,在这么有意义的日子里,难道他的出现意味着什么吗?
她已经想要忘记了,他从来没有喜欢过她的,他死了,她不该难受。
只是每到他的祭日,她心里还是会这么空,空的她不知道该干些什么。
乔菲雨弯下腰,拿起他刚喝过的酒,一仰头咕咚咕咚地喝了几大口。
阿欣也不说话,没抢回他的酒,而是拿起手边另一瓶,打开。
两人就这么在大街上,比赛似的喝上了。
乔菲雨不胜酒力,喝了一会儿,就头晕的厉害了。
“我送你回家吧,走!”阿欣站起来,对摇摇欲坠的乔菲雨说道。
“去那儿,你送我去那儿!”乔菲雨指了指对面的一家酒店。
阿布就是在那家酒店走的,此时在乔菲雨的眼中,阿欣已经要与阿布的影像重合了。
程飞雪在齐洛格面前痛快地哭了一场,心情也就放了晴。
“我希望你和乔宇石能早点结婚,这件事情了了,我也能开始自己的新生活。我想我父亲没有什么理由不让我离婚了,你等着我的好消息吧,我早去早回。”
收起了眼泪,程飞雪起身,告别了齐洛格回到家。
程大兴这些天被乔宇石折腾的够呛,生意上的事疲于应付,见到女儿就更没了好脸色。
“爸,我和阿欣分开了。以后我和他没有关系了,并且我也会答应你,再不会跟他在一起。我想和乔宇石离婚,这也是他的意思,只要我们离婚了,您生意上的事就能重新顺起来了。”
程飞雪也不跟父亲绕弯子,一回家就开门见山的把所有的话一股脑地说了。
程大兴心里也急,没想到事情闹的这么不可收拾。
乔宇石倒是给了他一条明路,只是一方面倔强的老头子觉得立即就让步太没面子。另一方面,乔宇石这么为难他,让他损失惨重,他也咽不下这口气。
再者,程飞雪说和阿欣分手了,万一死灰复燃呢?
分手不分手的事,他至少也要考察一段时间再做定论。
“您到底是同意还是不同意?”程飞雪急切地问,程大兴却不慌不忙地掏出烟丝放进他的老烟斗里,慢慢地抽。
良久,他才吐了口。
“你们要离婚也行,答应我两个条件。第一,现在可以起草离婚方案,半年后我签字方可生效,并且乔宇石算违约方,我需要得到相应的赔偿。第二,你和阿欣绝对不能重新在一起。”
“第二点我可以答应,第一点,乔宇石说过可以赔偿程氏,算他违约都行。就是时间上,半年是不是有点长了?我们实在是没有必要再继续这样的婚姻了,能不能……”
“不行!这是我的底线,我话还没说。这半年你们还要像以前一样,让别人觉得你们是恩恩爱爱的,否则我不签协议,继续拖下去。乔宇石不是能力强,能对付程氏吗?我就也放手一搏,大家鱼死网破。”
“何必呢,爸爸,拖下去对您实在是没有好处。程氏是您一辈子的心血,犯不着这么赌啊。”程飞雪就是不明白,她都已经让步到这种程度了,爸爸到底在坚持什么。
“你就把原话告诉乔宇石,除非答应这些,我才能同意你们离婚。你别以为你说和阿欣分手,就能代表你不惦记他。你不和乔宇石继续扮演恩爱夫妻,我还是会把阿欣揪出来的。逼急了的话,死两个年轻后生陪葬,我还是赚了的。”
这么为难他们,程大兴有自己的想法。想看看程飞雪能不能离开阿欣,也想看看能不能让她想办法套住乔宇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