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说的有理!”阮云欢点头打断,含笑道,“云飞出世时,偏我身子重,也就见过一回,如今怕是会走路了罢?”
“会了会了!能连着走十几步呢!”老夫人连连点头,提到自己的宝贝孙子,不禁眉开眼笑,阖不拢嘴,转念想到阮云欢生的是个女儿,忙道,“云欢,他们不比你,年纪已经不小,得个儿子不易,你和齐王还小,不碍得,总会再生几个!”
阮云欢知道她怕惹自己烦恼,不禁好笑,说道,“祖母,铭儿才几个月,就被王爷**的无法无天,再生几个还了得?”眼瞧着老夫人再无旁事,便道,“祖母,如今朝中不甚太平,还是让爹爹多歇歇罢,万事等皇上裁再说!”
老夫人点头,说道,“也只好如此!只是……”略一迟疑,小心向阮云欢一望,说道,“如今秦氏既故,老身想着,再给你爹爹求娶一个继室,你看……”
这是还想着要长房嫡孙啊!
阮云欢皱眉,说道,“祖母!如今这情形,没有受牵连的世家秀谁敢嫁爹爹?那受了牵连的,我们也不能要,还是等等罢!”
老夫人见她神情不悦,想着她是念及生母,叹一口气,也只得罢了。
正在这时,但闻一阵人声喧腾,隐隐传来,竟然伴着马嘶之声。
阮云欢一怔,问道,“出了何事?”这可是相府后宅啊,怎么会有人喧马嘶之声?
老夫人闻她一说,凝神细听,说道,“不是府里的动静,似乎是……从后门传来!”
“后门?”阮云欢微诧。就算是后门,也隔着大大一处园子。
正要起身去问,但见帘子一挑,祝氏一脸惊慌,匆匆进来,说道,“王妃,母亲,不好了,不知何处来的兵马,围了相府!”
“什么?”阮云欢霍然站起,一颗心扑扑直跳,咬了咬唇,问道,“四婶,你说是兵马围困?”
祝氏连连点头,说道,“是!是前院小五子来,说是穿着骁骑营的服色!”
话音刚落,但闻脚步声响,一名小厮疾奔而来,门外回道,“王妃,老夫人,有一位军爷闯入府门,点名要王妃出去!”
“点我的名?”阮云欢微愕,脑中念头一闪,霍然回头望向老夫人,说道,“祖母,唤云欢回来,是何人的主意?”
老夫人一怔,跟着也是脸色微变,说道,“今日……今日是你二婶,说……说要你四叔掌门户,总要……总要你点头才行,老身想着……”
“马氏!”阮云欢咬牙,向祝氏道,“四婶,你将后园的家人集齐,守着后宅,我出去瞧瞧!”说着起身,快步向外行去。
“云欢!”老夫人急唤,脸上已经变色,说道,“可是出了什么事?”
阮云欢门口回头,向她微微一笑,说道,“祖母放心,不碍事!”说着挥帘而出,径直向前院奔去。
青萍紧随其后,连声道,“秀,白芍、赵承不在,这些人恐怕来者不善,我们设法躲躲罢!”
阮云欢摇头,说道,“我若不去,这些人定会闯了进来,旁人也倒罢了,老夫人岂不是受了惊吓?”奔至垂花门前略略一停,说道,“你不要随我同去,一顷儿见机行事,设法逃脱,靖安侯府去报信儿!”
“秀!”青萍惊唤,脸上已经变色,摇头道,“秀,奴婢岂能不守着秀?”
“傻瓜!”阮云欢摇头,说道,“你又不是白芍,守着我何用?”
青萍咬牙顿足,说道,“这可如何是好?”突然脑中灵光一闪,自怀中摸出一个荷包塞到她手里,俯首在她耳侧低语。
这一向是青萍防身的东西。
阮云欢微一迟疑,却心知若是不要,青萍必然不会弃自己而去,只得点头道,“好罢!”将荷包塞入袖中,出垂花门,快步踏入前院,冷声道,“不知哪位将军在此!”
前院中,一众相府的护卫正与一队官兵对峙,闻声齐齐回过头来。一名将军打扮的汉子上前一步,躬身行礼,说道,“末将骁骑营佐领张进,见过齐王妃!”
“骁骑营!”阮云欢淡淡重复,幽冷眸光在他身后一众兵甲身上一扫,才又落在他的面上,冷冷道,“张佐领,这可是相府,张佐领带人闯府,强见本王妃,不知为了何事?”清冷的声音,将“相府”和“强见”四字咬的极重。
那张佐领眉梢微微一动,唇角勾起一抹不屑,躬身道,“启禀王妃,我家王爷请王妃过府一叙!”
“你家王爷?”阮云欢微微挑眉。
“是!端王殿下!”张佐领眉目不动,沉声低应。
唇角微微勾起,阮云欢浅浅笑起,扬眉道,“端王殿下为人磊落,所部又岂会如此无礼!张佐领,你也太小瞧我阮云欢!”最后一个“欢”字出口,突然纤手疾探,一把向张进喉咙擒来。
自凤鸾宫齐王受刑一事之后,齐王妃身有武功之事早已传开,这张进行武出身,又是有备而来,见她身形一动,当即仰身疾退,喝道,“齐王妃,如今的相府已非平日可比,齐王殿下人在城外,你莫敬酒不吃吃罚酒!”说话间,早已挥掌反击。
也就是说,如今阮一鸣虽然仍然是一朝之相,但是闭门思过,已无人将他瞧在眼里,而齐王淳于信又是人不在帝京,远水救不了近渴,齐王妃纵强,也是求救无门。
阮云欢冷哼一声,淡道,“张佐领,宁王殿下就不曾说过,我阮云欢行事,不必假手旁人?”话虽说的轻淡,身形却片刻不停,一连避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