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白飞等人在驸马府做最后的打理,齐王殿下扶着齐王妃上车,自个儿也不骑马,径直上车,揽着王妃安坐。..
忙碌这一日,阮云欢也确实感到疲累,侧头靠在他的肩头,但觉说不出的舒服。轻轻吁一口气,问道,“今日闻说王爷下朝便被人请去,不知出了何事?”
算日子,出征从江、渭南的陈仁一行,也快到京了!难不成,是这一方出了问题?
“是昔久国有异动!”齐王殿下也不隐瞒,身子后仰,让她靠的更舒服一些,叹道,“三个月前,昔久国皇帝驾崩,七皇子申屠杰杀太子,取而代之,如今,是昔久国之王了!”
“他要报那一箭这仇?”阮云欢扬眉。当初申屠杰来朝,在大邺朝杀翊而归,如今昔久国异动,淳于信会得到消息,断断不会只是申屠杰登基的消息。
“想来如此!”淳于信点头。
阮云欢深吸一口气,微微阖眸。
没有变!
没有变!
上一世,也是如此。五皇子淳于昌封王不久,昔久国便起兵叩关,那一场战乱,延续两年,万骨成枯,却造就另一个威震异域的王爷,恭王!
三年的时光,自己所做的努力,确确实实改变了许多人的命运,可是,历史的齿轮,竟然不因这些人的改变而改变,仍然沿着原来的轨迹,滚滚而来。
那么,要设法阻止朝廷封恭王为帅?还是……顺应历史,只做釜底抽薪之策?
一时间,齐王妃心中一阵烦乱,恰逢马车压过路上石子,一个颠簸,阮云欢只觉头脑一阵晕眩,低呼一声,挺身坐起,一手压胸,勉强忍下胸口泛上的一阵烦恶。
“怎么了?”齐王殿下吓了一跳,忙起身将她揽入怀中,问道,“云欢,可是不舒服?”
“嗯!”阮云欢皱眉,轻吁一口气,低声道,“想来今日是累着了,不碍事!”
齐王殿下向她深深一望,才转身掀起车帘,向外道,“赵承,命马车慢一些!路宁,去请陆太医过府!”
二人一听,忙齐齐应命,路宁策马而去,赵承赶了上来,俯首向车内问道,“王爷,王妃有恙?”他家的秀,可是素来不怎么生病的。
齐王殿下向怀中半倚的女子一望,微微抿唇,乌眸中闪过一些不确定,轻轻点头,说道,“想来是累着了,寻太医瞧瞧才放心些!”
赵承点头,不安道,“若不然先唤青萍来瞧瞧?”青萍就是随后的马车上。
淳于信摇头,说道,“眼看到府,回去再瞧罢!”赵承低应,这才勒马退开。
府前下车,阮云欢扶着淳于信的手欲起,却已被他打横抱起,身形一纵,跃下马车,向府内大步行来,说道,“陆太医一到,引他进后宅来!”也不等人应,径直穿过庭院,向后宅而来。行的虽快,上身却稳然不动,生怕怀中女子受了颠簸。
夜风抚来,带来一缕清新的空气,阮云欢但觉胸臆中舒畅许多,深吸一口气,低声道,“王爷,我没事,放我下来罢!”说着在他怀中轻挣,要落下地来。
齐王殿下手臂一紧,低声道,“别动!”
齐王妃皱眉,抬眸向他一望。这微显霸道的语气……怎么听着有些忐忑,还……有些雀跃?
回入屋内,淳于信径直将她放在外间的榻上,亲自替她除了鞋子,轻声道,“你躺着别动!”
“嗯!”阮云欢扬眉,向他细细一望,浅笑唤道,“王爷!”语气中,带着一丝探究。
淳于信心头突的一跳,突然就不敢与她对视,转身道,“青萍呢?”
青萍恰这时随了进来,眸光与淳于信一触,便又移到阮云欢身上,说道,“秀,且让奴婢瞧瞧!”说着在榻畔杌子上坐下,便要给她请脉。
阮云欢手腕一抬闪过,含笑道,“不过是今日乏了些,不碍的!”说话间,一双水眸仍然不离齐王殿上的俊颜。
这个家伙,最近总是这么古怪。
齐王殿下闻她不肯,向她望来,正对上她探究的眸光,眸中波光潋滟,仿佛一切都无所遁形。
齐王殿下抿唇,避开她的眸光,低声道,“且让青萍瞧瞧,无事也好安心!”
“是啊,秀,让奴婢瞧瞧罢!”青萍说着,又去探她手腕。
阮云欢倒不再避,由她手指搭上自己腕脉,水眸微眯,向齐王殿下瞥去一眼。
这个时候,闻门外鲁三姐回道,“王爷,陆太医来了!”
“快请进来!”齐王殿下忙应,侧头向阮云欢一望。
青萍闻言,也忙起身,躬身而立。
阮云欢微微一笑,见陆太医进来,欠身见礼。陆太医上前行过大礼,在方才青萍坐的杌子上坐下,说道,“微臣给王妃请脉!”自药箱中取出医枕,垫在她腕下,细绢覆上,三指轻搭。
齐王殿下眼见他眸子半眯,三指时时微移,半响不见说话,不禁心里暗忧,唤道,“陆太医!”
“嗯!”陆太医低应,张眸向阮云欢一望,说道,“王妃,再请右手脉瞧瞧!”换过另一只手,又闭目切了片刻,这才缓缓张眸,向阮云欢一礼,起身慢慢收拾起药箱。
齐王殿下大急,说道,“陆太医,王妃如何?”
陆太医向他一望,这才笑起,躬身道,“恭喜王爷,贺喜王爷!”
齐王殿上大喜,整个人顿时傻住,唇角高高挑起,难以置信的问道,“你是说……是说……”
“王妃有喜了!”陆太医点头,含笑道,“已经两月有余,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