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秋月连连摇头,说道,“姐姐,正因你怀有身孕,恐怕才会为人不容。”
柳凡摇头道,“只要我处处小心,她不过一个新进宫的妃嫔,又能将我如何?”
阮云欢见她神情安然,果然是个再无争竞之心的人,不禁暗暗一叹,见席秋月还要再说,一手将席秋月阻住,浅笑道,“姐姐说的是,如今姐姐怀有身孕,一切自然以龙胎为重,方才是妹妹莽撞,姐姐莫要放在心上!”
柳凡被她一说,脸上掠过一抹潮红,歉然道,“云欢,对不住,我……”
阮云欢摆手阻住,说道,“姐姐心意,云欢明白,你我姐妹,又何必如此客气?”当下再不提秦湘的事,与她坐着说了会儿闲话,便起身告辞。
席秋月随阮云欢一同出来,心中焦急,说道,“姐姐,如今可要怎么办才好?若不然,姐姐将计策说出,妹妹来试试?”
“傻丫头!”阮云欢笑起,说道,“你虽是公主,在这宫里终究尴尬,这等事,你做不来的!”行到岔路,与她别过,径直穿御花园,向宫外去。
刚刚行过千秋亭,便闻身后有人唤道,“睿敏郡主!”
这个称呼,已有许久不听,阮云欢微微一怔,回过头来。但见千秋亭后,慢慢转过一人,锦袍玉带,玉冠束发,身形俊挺,容颜如玉,只是唇角那抹笑容,显的有些阴冷。
阮云欢微微扬眉,福身行礼,说道,“原来是五殿下!”
淳于昌慢慢向她走近,眸光在她身上一转,淡淡道,“睿敏郡主这是从何处来?”
阮云欢微微一笑,说道,“不过是去探望柳妃!”
“哦!”淳于昌点头,绕着她身子转了半圈,淡哼一声,说道,“苍辽太子选妃,你我各怀心计,哪里知道,反被旁人捞了便宜去,睿敏郡主难道不急?”
阮云欢扬眉,问道,“殿下何出此言?”
淳于昌冷笑道,“你们与二哥联手算计秦家,你道我不知道?二哥本欲选魏蓓婷为苍辽太子妃,你们岂有不相助之理?”
原来,他一直以为,自己在相助端王?
阮云欢微微勾唇,淡道,“那五殿下为何说,是便宜了旁人?难不成,五殿下心中也早有人选?只不知又是何人?”
“这……”淳于昌脸色微变,抿唇不语。他与秦家握手言和,暗中勾结,并不想让阮云欢知道。
阮云欢见他不答,更加证实他心里的想法,不由浅浅一笑,倒也并不追问,只是道,“熊燕瑶虽非殿下所选,如今要为殿下所用,怕也不难!”
淳于昌挑眉,冷冷道,“她可是秦家的人!”
阮云欢微微勾唇,点头道,“若是秦胜成还是平邯府都督,她自然是秦家的人,可如今……”话说到此处停住不说,微微摇头,款款行下礼去,说道,“睿敏告辞!”说罢起身,转身便走。
怎么话只说半句?
五皇子错愕,待她走出十余步才回过神来,忙自后追上,越过她的身子,双手一拦,说道,“喂,你将话说完!”
阮云欢停步,向他浅浅一笑,摇头道,“殿下心中已自有打算,又何必再问计云欢?更何况……殿下心里,怕也再不信我!”
清浅的笑容,在眼前漾起,带着一抹淡淡的不屑、淡淡的疏离,却又有一抹令人无法逼视的光芒,直撞五皇子心头。 = .$][b$i]
淳于昌心头一跳,俯首向她注视。眼前的女子,该是他的妻子,而如今,却归于他人]狠咬牙,淳于昌低声道,“你不防说来听听!”
阮云欢向他注视片刻,眸光微收,垂目道,“殿下,熊家是因秦三夫人之故,才与秦家联成一气。如今秦胜成获罪,恐怕会祸及妻儿,熊家就算为了自保,也会与秦家摆脱干系。更何况,熊亮为一方大吏,又何必非倚仗一个秦家?秦家纵败,但熊秀选为和亲公主,正是熊家借机有所作为之时。”
淳于昌眸光闪烁,说道,“你是说,要我拢络熊家?”
阮云欢唇角微勾,说道,“五殿下聪明至极,又何必睿敏一一点的明白?”抬眸见他凝眉思索,又辞一礼,从他身边绕过,径直而去。
果然,刚刚回府,宫里便已传出消息,立秦裕龙次女秦湘为贵人,即日进宫!
一进宫就是贵人,这可是极少有的殊荣啊|何况,秦湘不过是个次女!
齐王妃微微扬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