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摆手,说道,“老六说的也是,如今淳于弘杰尚在孝中,又是立了正妃的,自然算不上他!”
淳于昌向阮云欢一望,垂眉轻笑一声,说道,“若论大邺朝最尊贵的男子,却不是我们兄弟!”
“那是谁?”淳于坚瞪眼。
淳于昌向上行礼,说道,“自然是父皇!”
“啊!”淳于坚低呼,嚷道,“你是说,让父皇将苍辽公主收入后宫?这怎么成?”
“怎么不成?”淳于昌扬眉。
淳于坚本想说皇帝年老,可想到每三年一次的选秀,又觉不妥,一时间抓耳挠腮,想不出话来。
宁王淳于康自从苍辽国递上国书,便一意迎娶苍辽公主,此时听这兄弟几个推来推去,却无人提到自个儿,不由心中暗怒,此时趁机道,“是啊,父皇春秋鼎盛,正当盛年,若将苍辽公主收入后宫,倒也不错!”
苍辽公主若不能归他所有,宁肯她被收入后宫,自己再从苍辽太子身上下手。
一个花朵儿一样的苍辽国公主嫁入皇宫,岂不成了后宫中出身最高的妃嫔?待再过几年,又岂有旁人的立足之地?陈贤妃心中暗恼,向淳于昌横去一眼,脸上却神色不动,点头道,“是啊,皇上正当盛年,收苍辽公主进后宫,倒也两全!”
皇帝向下指了指,说道,“都是睿敏这丫头使坏,竟将这话儿引到朕的身上!”
阮云欢抿唇,浅笑道,“睿敏只说未必是皇子,却不敢指父皇,如今却是几位殿下之意!”
那里淳于康瞧着她,心里恨的咬牙。苍辽公主和亲,这是他提高身份的大好机会,如今被她一句话,推入后宫,自己再也无法可想。
皇帝哈哈大笑,说道,“你倒推的干净!”摆手道,“起来罢q日不过闲话,此事还要等苍辽使臣入了帝京再说!”
阮云欢抿唇忍笑,谢过起身坐了回去。
陈贤妃闻言,悄悄松了口气,点头道,“皇上说的是,如今苍辽国使臣未至,也不知苍辽王是何意,倒不忙定下!”眸光向下一扫,望向阮云欢、阮云乐二人,转话道,“倒是你们二人,如今已经大婚,该定下性子,好生服侍两位殿下才是,莫要再到处乱跑!”
阮云欢眉心一跳,低声应道,“是!”
到处乱跑?这说的是她阮云欢啊!
这些日子,阮云乐住在宫里,晨昏定省,倒是与陈贤妃亲近许多,闻言不禁露出一抹笑意,脆脆应道,“母妃放心,福宁知道!”
淳于信抬眸,向阮云欢一瞥,说道,“儿臣向在军中,无瑕打理府中之事,多亏睿敏奔波,如今才有了些模样!”淡淡一语,将陈贤妃的话驳了回去。
他自从东海回来之后,性子变的沉稳许多,平日不大开口,一但开口,旁人便不敢小覻。陈贤妃一窒,瞬间笑起,向皇帝道,“前几日皇上还生怕齐王欺负了睿敏,不想如此维护,皇上可放心些了!”
皇帝也忍不住笑起,说道,“我道齐王的性子能牵住睿敏这匹野马,却不想是被睿敏锁住了齐王。也是!睿敏这丫头精灵古怪,老四未必斗得过她,不将齐王府闹的鸡飞狗跳才怪!”
说的几位皇子皆笑了起来。陈贤妃笑道,“谁锁着谁怕什么,重要的是,几时给皇上添个惺孙才好!”说着话,目光向阮云欢、阮云乐二人身上扫来。
饶是阮云欢两世为人,这样的事当着一众皇子说起,也还是有些窘迫,微微抿唇,俯下头去。
皇帝点头,微微一叹。
皇室子嗣单薄,端王还没有大婚,宁王大婚之后,宁王妃三年无所出,如今也只有故去的太子留下一点血脉,偏偏受太子一案牵连,关在冷宫里。
这等话,旁人倒不好接口,众皇子皆是一默,阮云乐浅浅一笑,起身行礼,说道,“好教父皇、母妃得知,五殿下身边儿的沈氏已有五个月身孕,明年春起,惺孙便可出世!”
“哦?”皇帝微微扬眉,向淳于昌扫去一眼,眸中却无喜色。
正妃刚刚大婚,妾室就已有了五个月身孕,这在各名门世家来说,并不能算是喜事。
淳于昌眉心微微一皱,向阮云乐瞧去一眼,只得起身禀道,“回父皇,这个沈氏,是江淮织造沈平泽之女,是去岁儿臣在行宫结识,后来也算经了些患难,原本许着一个侧妃的名份,因还不曾大婚,便只收为妾室。”
皇帝一听,神色微霁,点头道,“原来是沈平泽的女儿,立为侧妃倒也过得去,只是……”只是赶在正妃之前有孕,于理不合。皱了皱眉,向阮云欢扫去一眼,最后这句话便不曾说出,说道,“既许了侧妃的位置,待她生下庶长子再封罢,不要坏了规矩!”若生下的只是庶女,那就只好再等着!
阮云欢微微挑眉,侧眸向阮云乐一望,心里暗暗点头。
依张妈妈之言,这冬猎之时,就是向沈子涵动手之机,她要除掉沈子涵肚子里的孩子,此时自个儿提出来,倒显得自己并不挂怀,到时宫中出事,她不在宫里,又有这番话垫着,便疑不到她的身上。
只是……
齐王妃冷笑。
阮云乐啊阮云乐,若是旁人也倒罢了,偏偏,你遇上一个对你知之甚详的阮云欢!
淳于昌倒无可无不可,躬身应命。
那里陈贤妃忙趁着道,“虽然是个妾室,如今怀的也是皇家的子嗣,有了也好,睿敏和福宁沾沾喜气,明年各自添上一个,岂不是热闹!”
皇帝心中虽然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