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云欢微微点头,说道,“如此甚好!”又坐片刻,便起身告辞。(我在宫门外等他!”
小太监躬身应命,迎面见有洒扫御花园的小太监,便将他唤来,吩咐一番。那小太监是这皇宫中最低等的太监,闻说是给五皇子传话儿,忙连声答应,飞奔而去。
阮云欢随小太监一路出御花园,由恩泽门出宫,早有白芍迎了上来,服侍她上了车,阮云欢只是垂目凝思,并不吩咐去何处。
白芍不解,唤道,“秀?”
“嗯!”阮云欢回神,侧头望向宫门,轻声道,“白芍,你说……如今的靖安侯府,在旁人眼中如何?”
“那还用说?”白芍双眸灼亮,说道,“莫说侯爷威名赫赫,二爷三爷四爷也是一方将领,便是府中七位公子,大公子二公子不必说了,早已是将军,便只是五公子,步应关一战,名扬天下,昨儿宫里夜宴,奴婢见着陆家的几个婢女,悄悄和奴婢说,陆夫人直后悔,没有将陆秀嫁给五公子呢!”
阮云欢微微点头,仰后靠入椅中,说道,“也就是说,烈火烹油,如日中天?”
“是啊!”白芍点头,神情却跟着有些不稳,轻声道,“秀,你常说,水满则溢,月盈则亏,如今靖安侯府可称大邺朝第一门庭,是不是……太过张扬了些?”
阮云欢倒不意她说出这番话来,微微一笑,眼中便露出些赞许,点头道,“你能想到此节,也不枉我教你一番!”心中疑虑顿走,向外道,“走罢,去靖安侯府!”赵承应命,吩咐车夫驱车,离开皇宫向靖安侯府而行。
刚刚驰出宫前大道,便闻身后马蹄声响,赵承回头,但见淳于昌骑马赶来,向车内回道,“秀,是五殿下!”
阮云欢恍然,笑道,“我一时倒忘了!”吩咐停车,下车给淳于昌见礼。
淳于昌驰到她近前,翻身下马,挑眉问道,“闻说你有事寻我,怎么就走了?”
阮云欢微微一笑,说道,“宫门前不是说话的地界儿,正要命人给殿下传信儿!”
淳于昌问道,“那此刻……”
阮云欢微一沉吟,两侧一望,此处来往皆是宫中守卫,便道,“请殿下车上说罢!”说着侧身相让。
淳于昌侧头见她容颜娇美,丽色无双,不由心头怦的一跳,点头道,“好!”一跃上车。
阮云欢随后扶着白芍的手上车,自内打起车帘。白芍、赵承等人不等她吩咐,便已远远避开,守在马车前后。
淳于昌见这阵势,显然是为了避嫌,低声道,“你我很快便要成亲,又做这样子做什么?”伸手去握她手掌。
阮云欢淡淡一笑,缩手避开,说道,“殿下,正事要紧!”
淳于昌咬牙,知道她性子执拗,并不敢造次,眼巴巴看着眼前人儿如玉,想要搂抱,却又不能,心里大为气闷,皱眉道,“究竟何事?”
阮云欢道,“方才我去见柳贵人,闻说今日秦义在朝堂上攻奸靖安侯府?”
淳于昌点头,皱眉道,“这个老匹夫!”
阮云欢点头,说道,“秦家羽翼已剪除大半,只是平邯府为一方重镇,秦胜成手中就有二十万精兵,加上渭南王刘奇拥兵三十万,实在不容小觊。”
“嗯!”淳于昌低应,问道,“今日你寻我,可是有什么法子?”
阮云欢轻轻摇头,说道,“秦家在吏部使了手脚,将我四叔调任平邯府知府,如今平邯府那里,暂不能动!”
淳于昌挑了挑眉,问道,“你是说……渭南王?”
阮云欢摇头,说道,“刘奇远在渭南,如今和殿下又势同水火,很难再动手脚。”
淳于昌焦燥,不耐道,“那你今日寻我,又是为了何事?”
阮云欢盯着他,慢慢道,“靖安侯府握有重兵,秦义攻奸,闻皇上之意已有所疑忌,为今之计,我们只能避其锋芒,我劝舅舅放弃部分兵权,但却不能落入秦家人手里!”
淳于昌微怔,扬眉道,“放弃兵权?岂不是削薄我们的实力?”
阮云欢微微一笑,见车内案上摆着一盘桔子,信手拿起一个,问道,“殿下瞧,这桔子是在谁手?”
淳于昌不料她顾左右而言他,皱眉道,“自然是在你手!”
阮云欢浅笑,将桔子抛起,另一手接住,问道,“此时呢?”
淳于昌不耐道,“自然还在……”话说半句,眸光一亮,说道,“你是说,寻一个我们的人接管兵权?”
阮云欢点头,笑道,“左手交右手,横竖为殿下所用罢了,只是这人选,还请殿下斟酌!”
淳于昌凝神思索,说道,“兵部尚书李季平是我姨丈,此事倒也不难,只是这人选……”想了想,叹道,“定国公汤家与靖安侯府是姻亲,交给他们,怕仍然被人诟病。信阳方家……从方艺琼赐给三哥为侧妃,此刻整个方家早已倒向三哥。至于辽海邵家,邵毅丰虽与公孙宁走的极近,却只是个次子,并不知道邵家真正偏向何人……”
阮云欢闻他将大邺将门一一数过,不禁笑道,“殿下糊涂了,怎么尽数与靖安侯府有交情的,却将自个儿身边儿的忘了?”
淳于昌扬眉,问道,“自个儿身边儿的?”凝神一想,说道,“兵部尚书家的两位公子虽投了军,却并无太大建树,如今……”脑中灵光一闪,心头顿时透亮,手掌一拍窗棂,说道,“是了,我外祖父陈洛书大将军!”
陈洛书是自己的外祖父,自然更比靖安侯府亲厚。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