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芍诧道,“这呆子慌慌张张做什么?”嘴里虽问,却向赵承连连眨眼。
阮云欢微微一笑,只当没有瞧见。
暑意渐消,离中元节已不过五日,宋文杰催了几次,阮云欢这才吩咐启程。万全带着两个儿子一路送出陇田,才下车给阮云欢磕头,说道,“陇田到帝京,路上道路不及济宁好走,大秀千万当心!”
阮云欢点头,说道,“万二的亲事,我记在心里,只是不能急于一时,你们放心便是!”
万二脸涨的通红,结结巴巴道,“小人……小人不要脸,只……只瞧着那女子美貌,倒教大秀劳心!”
阮云欢微微一笑,说道,“也不是大事,不必挂在心上!”吩咐三人停步,传令启程。
席秋月坐在车中,望着越来越远的田庄,只觉意犹未尽,叹道,“若是我们能长居此处多好!”
程秋茗点头,待转头瞧上阮云欢,心思却早已收回,问道,“妹妹,待过了节,再有二十余日便是大婚,你究竟要如何处置?”
阮云欢淡笑道,“大婚是皇上御旨,难不成还能抗旨不成?”
程秋茗皱眉,定定望着她,见她笑容平静恬淡,实在猜不透她心意。想了想,才轻声道,“我们离京时,闻说齐王殿下曾到过相府,是阮二秀送了出来!”一边说话,一边留神阮云欢的神色。
阮云欢微微抿唇,默然不语,袖中手指,却不自觉的轻轻抚过袖中的白玉匣。
阮云乐钟情淳于信,送了出来并不奇怪,只是……他去相府做什么?
车行两日,平坦山道变的崎岖,官道的前方,横看成岭侧成峰,竟然是绵延起伏的一大片山峦。
阮云欢微挑了挑眉,说道,“果然较济宁那方的路险峻一些!”掀帘向车侧随着的赵承问道,“这是什么地界?”
赵承马上躬身,回道,“回秀,这里已是跃马川,前边的山是狐儿岭,翻过狐儿岭,离大都便只有半日路程。”
“哦!”阮云欢低应,唇角便勾出一抹笑来,问道,“不知这山为何叫狐儿岭?可是有许多的狐狸?”
赵承笑道,“只是闻说很久之前,一个书生在这里遇到狐仙,所以得名罢!”
“嗯,那狐仙是子虚乌有的事,想来也不过是说故事!”阮云欢点头。
赵承刚躬身应诺,却闻她轻飘飘的道,“我瞧那岭上仙气未必有,黑气倒有一些,怕是会有强盗,你说是不是?”
赵承一听,额角顿时挂出汗来,强笑道,“秀所习这五行数术如此厉害,竟将强盗也瞧得出来?小人却瞧不出来!”
阮云欢淡笑,说道,“哪里是五行数术,你家秀,只是会看人心罢了!”
听着这话,饶是赵承心力再强,笑容也已经挂不住,抿了唇,默然不语。
阮云欢见他不再说话,微微一笑,转头向车侧坐着的白芍道,“白芍,你说呢?” 一嫁大叔桃花开
白芍闻她和赵承对答,早已心里打鼓,此刻见她直直问来,慌的忙连连摇手,说道,“秀,奴婢又怎么会知道?”
阮云欢微微一笑,身子后仰靠入椅中,淡道,“嗯,我也不过随口说说罢了!”目光越过挑起车帘的车门,瞧向前方策马而行的宋文杰,喃喃道,“祥云公主非拉着程姐姐同乘一车,宋大人又寸步不离守着她们,当真是奇了,是不是?”
白芍强笑道,“这些日子,祥云公主和程大秀总一同玩闹,有时宋大人也跟着,有什么奇怪的?”
一旁青萍听了良久,此刻向阮云欢瞧去一眼,心里暗暗难过。自己家秀分明喜欢的是齐王殿下,如今却指婚给五皇子,她自个儿虽从来不说,但心中必不好受。如今眼看着便回帝京,婚期在即,才会如此疑神疑鬼罢!
说话间,一行车马已沿着官道,驶入连绵的群山,但见两侧山壁陡直,将官道夹在其中,遮盖的甚是昏暗。
墨兰瞧的咋舌,说道,“难怪秀方才说有黑气,这里倒当真是截道儿的好地方!”
话声方落,突然闻山壁上一阵锣响,霎时间,杀声震天,数百黑衣人自山石后疾跃而出,手势兵刃,向这里杀奔而来。随行护卫见状,均是大惊,“呛啷”声连响,纷纷拔出兵刃拒敌,一时间,官道上已一团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