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孩子,让外祖母瞧瞧!”李氏慈爱的将她拉在身前,仔细打量。十三岁的年纪,身子骨还没有完全长开,但那一张精致的小脸,衬着周身的气势,已经是惊尘绝艳,顿时将这满堂的夫人秀衬成了庸脂俗粉。
李氏顿时抽了一口凉气。一向以为自己那个外孙女儿已经是百一挑一的好模样,可一瞧阮云欢,阮云乐虽容貌差不出多少,周身气质却显的庸俗。小小年纪就这样夺目,这再长大一点还了得?
脸上神情变了变,慢慢变成赞赏和喜悦,“嗯,真是个好孩子,这模样可比我们云乐又强了许多!”心底却暗暗冷笑。幸好,幸好她现在年纪还小,今天进了建安侯府,还不是任由我们摆布?过了今天,靖安侯府再有天大的本事,也再难帮她!
将李氏的神情尽收眼底,阮云欢挑了挑唇角,露出一抹笑意,曲膝为礼,说道,“云欢祝外祖母福寿安康!”
“嗯!嗯c,是个懂事的!”李老夫人连连点头,说道,“一会儿跟着外祖母一同看戏!”
“是!”阮云欢笑应。是啊,看戏!就是不知道,今天这建安侯府要上演一出怎样的大戏,她可期待的很啊!
被晾在一旁的阮云乐死死盯着那张笑脸,心里是满满的不愤。这分明是自己的外祖母,为什么外祖母不但当面夸她比自己美貌,还要对她这样亲热?
而在离远一些的席位上,几位闺千金更是伸长脖子瞧着阮云欢叽叽喳喳的议论不休。“子涵,你是说就是她救了樊家秀?瞧这娇滴滴的模样,怎么可能?”
“香儿,你倒是说说,是不是她救了你?”
“嗳呀,我才不信呢!那天贼人手里这么长的钢刀,吓都吓死了,还救人?”
“我听说你都吓的尿了裤子呢!”另一位秀捂着嘴“嗤嗤”的笑,换来前一位秀的呵痒,顿时闹成一团。
那边沈子涵轻轻柔柔的声音说道,“怎么不是?不信你们问樊秀,或者,唤阮大秀过来一问便知!”说着站了起来,向前走了几步,向着阮云欢含笑招手。
阮云欢微微一笑,向李老夫人低语几句,又施一礼,便款款向她行来,问道,“原来沈秀已经来了!”
沈子涵一把握住她的手,带着她向自己那张桌子行去,说道,“我早来了,正想着你会不会来,你便来了!”语气亲昵,似乎二人很熟悉一般。走到桌子边,一仰头,骄傲的说道,“我将阮家姐姐请了来,不信你们问吧!”
又成了阮家姐姐!
阮云欢微笑,在一张空椅上随意坐下,笑问,“要问什么?”
“我们在说,那天在太子府,果然是你救了樊秀?”一位穿黄的秀迫不急待的问道。
“是啊,那天我也在厅里,贼人来时,吓的躲在桌子底下,阮大秀胆子可真大!”另一位穿绿的秀接口。
“那天我刚巧生病不曾去,不知阮大秀怎样救了樊秀?你一个女儿家,和贼人打架吗?”另一位穿红的秀天真的追问。
阮云欢忍不住笑了出来,说道,“我哪里敢和贼人打架,不过是逃命的时候遇到樊秀,便一同逃了出来!”
“哦,这样啊,怎么说是你救了樊秀呢?”一个穿蓝的秀满脸失望。以为是一场怎样惊心动魄的戏码呢!
沈子涵笑道,“纵然没有打架,也很了不起了,我听说,大多数人都吓的腿都发软,纵有几个胆子大的,也顾着自个儿逃命,哪里还顾得上旁人。那日我便见樊秀吓的脸白,连话都说不完整,阮姐姐却没事儿人似的,还给太子殿下的侍卫指路。樊秀,你说是不是?”说着话,用胳膊推了推樊香儿。
“嗯,是啊!”樊香儿勉强应了一声,抬头向阮云欢瞧去一眼,眸中却含满恨意。
将樊香儿眸中的恨意尽收眼底,阮云欢淡淡笑了起来。樊香儿,还是上一世的樊香儿!当初刚刚死里逃生的时候,或者她对自己满怀感激,可是这些日子以来,这件事被人越传越广,再加上沈子涵这干人的演染,樊香儿或者宁肯当初自己没有救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