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正说着,遥遥见席秋月边走边四处张望,寻了过来,阮云欢笑道,“她倒是不怕受我们连累!”说着向那方扬了扬帕子。
席秋月瞧见,笑着行来,说道,“怎么我刚一转头你们就不见了人影儿,敢情是躲在这里说体己话儿!”
阮云欢笑道,“是啊,我们寻思如何使个法子,给你配个驸马,好早一些出宫,却不能被你听到!”
席秋月大羞,上前扯住她道,“几日不见,一来便打趣我,枉我成日念着你!”
阮云欢笑着将她止住,正色道,“我怎么打趣你?这可是正事!”说着,目光向秦家姐妹扫去一眼,说道,“虽说秦珊不是死于你手,可是秦家却未必这么想,便是那一位,怕也记在你的身上,这宫里,早走一日好一日!”
席秋月目光向那里一瞥,默然点头。
柳凡皱眉道,“如今只要你咬住不肯从贼,自然不必嫁给申屠杰,可是前几日你求皇上允你落发出家,却不是你这等人的去处,还是从世家公子中挑选一位性情好的嫁了好些!”
席秋月眼神一黯,摇头道,“纵是性情好的,无情无义,又有什么意思,反不如我自个儿一个人清静!”
“清静?”阮云欢冷笑,说道,“你只道落发出家就清静得了的?谁不知道佛门中也诸多污秽,到时怕是你想清静,旁人偏不容你,你连哭的地方也无处寻去。”
席秋月脸色发白,咬唇不语。
阮云欢心中不忍,牵了她的手,说道,“如今申屠杰未擒,皇上断不会先放你出宫。如今你有个公主的头衔,横竖旁人不敢轻易将你如何,你只须多留些心,护着自个儿,我们再另想法子!”
席秋月点头,轻声道,“多谢姐姐,如此费心替我运筹!”
阮云欢骇笑,说道,“敢情没了这声儿姐姐,我还不管了你?”说的席秋月抿唇笑起,柳凡也笑出声来。
三人正说,但见园门那里小太监急匆匆奔来,扬声道,“皇上驾到!”
只这一嗓子,顿时将满园的夫人、秀惊动,尽数匆匆向园门迎去,而均走不出几步,一袭黑色龙袍的皇帝已大步入园,身后随着当朝的两位皇子,正是五皇子淳于昌,六皇子淳于坚。
陈贤妃率众嫔妃出千秋亭相迎,当路跪倒,说道,“臣妾恭迎皇上!不知皇上驾临,有失远迎,请皇上恕罪!”身后呼呼啦啦,顿时跪的满地。
皇帝道,“快起罢!”俯身亲手将陈贤妃扶起,笑道,“是朕闻说你们在此赏花饮宴,临时起意过来瞧瞧,倒是惊扰了你们!”向满地跪着的女子摆手,说道,“诸位夫人、秀免礼罢,今日随意才好!”
陈贤妃微笑不语,凤良妃却笑道,“皇上穿着龙袍过来,可让人怎么随意?”
皇帝向身上一瞧,笑道,“方才御书房议事,倒没想到此节!”一边说,一边与二妃向千秋亭去。
两位皇子与众妃随入亭中,加上各自的跟着的宫女、内侍,千秋亭中已不余什么位置,也只有秦氏、汤氏几位一品诰命随了进去,旁人均立在亭外阶下。
皇帝转头瞧见,摆手道,“均各自去玩罢,朕只坐坐便去!”转向身后两名皇子道,“你们也去罢!”
众夫人、秀应命,又再各各散去。淳于坚、淳于昌二人施了一礼,也退身出来。
千秋亭外,沈子涵早迎了上来,轻手轻脚替他整肃衣衫,轻声问道,“怎么今日朝政要议这么久,可累了罢?”软语温言,满脸柔情。 ㊣百度搜索:㊣\\//㊣
淳于昌含笑道,“左不过一些杂物,那些老家伙烦的很!”温文而应,眸中皆是**溺。
淳于坚自二人身畔擦过,冷笑一声,说道,“正牌的五皇子妃在那里,五哥又演的什么好戏?”
淳于昌一怔,抬头向园中一扫,但见阮云欢正与席秋月、魏蓓婷等十几位秀立在不远处,不由微一皱眉,垂目望向沈子涵,说道,“你怎么没有跟着睿敏郡主?”
沈子涵顿时满脸委屈,轻声道,“姐姐瞧着臣妾碍眼,不许跟着,许是臣妾丢了姐姐的脸!”
淳于昌挑眉,说道,“这是哪里的话?”领着她向阮云欢行去。
魏蓓婷正指着一丛绿色菊花,说道,“去年有人送爹爹一盆紫菊,我已觉极是媳,不想竟然还有绿色菊花。”
众人闻言,均是点头称奇,淳于昌恰于此时行来,浅笑道,“这丛绿菊,是前些日子几木国使臣带来的,几位秀好眼力!”口中虽和众秀说话,目光却紧紧凝在阮云欢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