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收结束时,罗大虎带着柴江,奔波于四处田庄之间。而刑部赴叶城查问秦浩一案之人也陆续回京,刑部侍郎樊士浩带回一人,令刚刚平静下来的秦家又是一惊。
“那个天杀的,竟然瞒着我上**,我……我不过说他几句,便……便对我动手……”秦琳一边摸泪,一边数说。
秦大夫人却脸色煞白,指着她道,“你……你……只因他怕你大哥将此事说出,竟……竟下杀手……”
秦琳哭道,“大哥是何等样人,岂是他一个文弱书生斗得过的?那……那些人分明是拿不到凶手,拿了他顶罪罢了!”
老夫人李氏也是脸色惨白,捶**道,“成璧素来胆小,若不是你将他逼的急了,又岂敢对你动手?更何况……更何况杀人!那个人,还是你大哥!”说到后来,想到长孙惨死,忍不住放声大哭。
秦鹏皱眉,望向身旁的秦彬,问道,“刑部可曾审问清楚?莫要冤枉好人?”
秦彬无奈,说道,“樊大人在叶城知县后宅,寻到一枚玉佩,是大姐当初的陪嫁之物,玉器行里一查便知,也就是跟着这玉佩,才查到姐夫!”
秦大夫人跌坐椅中,但觉全身瘫软,喃喃道,“造孽啊!造孽啊!我这是造的什么孽,生出你们这些冤家!”
秦琳急的顿足,说道,“他素日去了叶城,自然会去县衙寻表哥坐坐,遗失玉佩又有何奇怪?”
李成璧是李氏二哥李永亮嫡孙,原济宁知府李茂的亲侄儿。而叶城知县李超,却是李氏大哥李永泽的嫡孙,与李成璧是远一层的堂兄弟。
秦大夫人心中恨恨,咬牙道,“他什么地方不好丢,偏偏丢在后宅?那里……那里可是发现你大哥……你大哥尸身的地方……”说着说着,想起秦浩,又是放声大哭。
李氏被她哭的心烦,喝道,“行了!事已至此,哭有何用?难不成浩儿还能活过来?”转向秦彬道,“你多留意,成璧可是你表叔的独苗,断不能让他被人冤枉入罪!”说着斜眼瞧了眼秦大夫人。
秦大夫人一怔,眼中顿时露出一抹恨意,眼泪却已停了。自己儿子惨死,如今这老货竟然只顾护着娘家的侄孙子,竟然不顾替亲孙子讨回公道。
秦彬也是微怔,只能躬身应命,目光向秦大夫人扫去一眼,推说刑部尚有差事,便退了出来。
秦鹏见状,只道,“我送送三弟!”跟着转了出来,却见秦彬正立在院子一角等着,便行了过去,说道,“祖母糊涂了,死的那个可是她嫡亲的孙子!”
秦彬默了默,转身望向秦鹏,眼底有一抹悲哀,摇头道,“二哥,祖母不是糊涂,而是太过清醒!大哥已死,便是杀十个李成璧也活不过来,而李成璧若是死了,秦琳岂不成了**?”
秦鹏微愕,抿唇不语。
秦彬叹道,“祖母不是疼侄孙儿胜过孙儿,而是……在她眼里,只有活的才重要!”
秦鹏向他定定而视,问道,“那你要如何去做?”
秦彬却问,“二哥想要我如何去做?”
秦鹏垂目,默然许久,才淡淡笑起,说道,“近些时日,我们府里乱成一团,成日愁云惨雾,我只想早些将这案子结了,大伙儿也好安安生生的过活!”
秦彬垂眸,默默点了点头。
正在这时,但闻府门外小厮报道,“二公子、三公子,宫里来人了!”随着传报,一名小太监笑吟吟的跨进门来。
秦鹏、秦彬见状,忙上前见礼,唤道,“侯公公!”正是贵人秦翊身边的首领太监侯焕。 嫂索** 嫡妃难为
侯焕向二人回礼,说道,“二位秦大人好!”
秦鹏忙着命人报了进去,侧身引着他向厅里来,含笑问道,“侯公公今日倒得闲!”
侯焕摇头,叹道,“哪里是得闲,奴才是给主子跑腿来的!”
秦鹏心中一动,问道,“敢问何事?”
侯焕见他整了面色,不由一笑,说道,“也没什么,只是近日御花园的秋菊开的极好,娘娘们闷了几日,想邀各府的秀、夫人们赏花儿罢了!只是如今府上多事,贵人怕大夫人不肯去,特特命奴才来请,务必请大夫人宫里去散散心!”
秦鹏心底微松,点了点头,亲自挑帘子引他进厅。
厅里众人闻报,早已重新收拾了仪容,各自起身见礼。侯焕将来意重说一回,转头瞧见秦琳,说道,“秦大秀多日不见,贵人闻说大秀回府,到时也请进宫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