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青眉一见之下,当场晕了过去。阮一鸣更是心痛震怒齐袭心头,当即传府中厨房来问,从面案到馅料,每一环查到,却查不出到底是谁动手,更莫论主谋。阮相爷震怒,处置了一帮奴才,才算平息。
经此一闹,阖府自然再也无人有心情过节,阮云乐心中虽然不悦,但被秦氏拘在房中,也不能吵闹。老夫人熬了**,一闻说打下一个男胎,顿时放声大哭,心中懊悔万分。自从两位姨娘有孕,她千防万防,万没料到,会有人在点心里下这等手脚。
邢妈妈更是震惊不已,直叹这下药之人心思之缜密,任她将饮食查遍,但这每枚点心里稍许的药量,又如何查得出来?
阮云欢一早起身,刚刚进了淇水悠悠,便听到老夫人的哭声,不禁暗叹,也不使小丫鬟传报,径直挑帘进去。罗妈妈正抹着老泪劝说,一见她来,仿佛见了救星一般,忙道,“大秀,你快劝劝老夫人罢,这样哭下去,可怎么好?”
阮云欢暗叹一声,上前将老夫人扶住,柔声劝道,“祖母该当节哀才是,若是哭出个好歹,岂不是称了旁人的意?”
老夫人闻言,一把抓住她的手,哭道,“怎么我阮家的子嗣如此艰难,好好儿的一个男胎,眼看着再过几个月便可抱在怀里,如今……如今……没了!”说着,又是大哭起来。
阮云欢轻叹,一手在她背上拍抚顺气,说道,“祖母,你拒哭那个没了的,还有一个怎么不问?”
老夫人一怔,脸色微变,点头道,“对!对!邢姨娘!”转身忙着推罗妈妈,说道,“你快去和老爷说,让他传了太医好好儿替邢姨娘诊治,莫要也吃了什么暗亏!”
罗妈妈见她不哭,先放下些心来,抹了抹眼泪,赶着去了。
阮云欢转向邢妈妈问道,“妈妈可知道邢姨娘素日常吃的是什么,也该好好儿查查!”
邢妈妈凝神想了想,说道,“这位邢姨娘并没有什么特别爱吃的东西,只是一向吃的素淡。”
阮云欢点头,说道,“也只好太医诊过再说!”
老夫人紧张的抓着她的手,连声道,“若是这一个再有个好歹,我可不要活了!”
阮云欢无言,只是连声宽慰。
一个时辰后,阮一鸣使人传过话来,邢姨娘无恙,老夫人才算放下心来。
安抚住老夫人,从淇水悠悠出来,已过了午时。阮云欢传话给赵承递牌子进宫,自个儿回去简略用了膳,又重新收拾穿戴,便乘轿向皇宫而来。
前日席秋月用药伤了脸,还不曾瞧过她。
恩泽门进宫,阮云欢先赴云祥殿见过柳凡,二人方一道向储秀宫来瞧席秋月。
席秋月闻说二人前来,忙迎了出来,向二人施下礼去。柳凡伸手相扶,阮云欢却侧身让开,笑道,“你是公主之尊怎么给我施起礼来,可不敢当!”
席秋月正色道,“若非郡主计,明日便是秋月嫁予那**之期,如此大恩,怎能不谢?”
阮云欢侧头望着她半遮的右脸,摇头道,“只是可惜了你的容貌!”
席秋月苦笑一声,说道,“相比此身受辱,区区容貌,又有何惜?”说话干净利落,倒有些男儿气概。
阮云欢暗暗点头,伸手将她面纱掀起一观,也暗自心惊,责道,“我原说只要手帕上沾上少许,瞒过那一日便是,你倒对自个儿下的狠手!”
席秋月摇头,淡道,“纵瞒得过旁人,又岂能瞒得过太医?”
阮云欢叹道,“陆太医纵然瞧出来,又岂会说出?如今这脸若不能好,可怎么是好?” ㊣百度搜索:㊣\\//㊣
席秋月淡道,“便是这容貌惹祸,不要也罢!”
这世上,又有哪一个女儿家不爱惜容貌?身侧柳凡见席秋月神情坦然,不禁暗暗佩服,便插口道,“那日我虽知内情,终究没瞧出你如何动手!”
席秋月和阮云欢相视一眼,不由都笑了出来。
阮云欢道,“自然是她自个儿的帕子沾了七伤粉,自个儿擦在脸上!”
席秋月抿唇,笑道,“我另一只衣袖中也藏有相同的药粉,趁着她扶我,便抖在她帕子上。”
阮云欢接道,“她叫的那般痛楚,众人均道是秦珊暗算她,只会去查秦珊的帕子,又岂会有人疑到她自个儿身上?”
柳凡闻言,默想一回,才将整个事情贯通,点头道,“嗯,秦珊本来只要祥云出丑,将一碗天下太平撞洒到她的脸上,你便是借着这汤汁,将帕子上的药化开,毁了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