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口既开,下边自然是一片应和之声,有女儿此次随来的臣子,心思各异,均是捏一把冷汗。..阮云欢听良妃与皇帝一搭一档,将众秀推了出来,不由唇角轻挑,眸光向申屠杰扫去。
申屠杰哈哈大笑,鼓掌道,“小王在昔久国,便常闻大邺朝世家秀们均是才貌双全,今日倒是有幸!”微微一顿,却道,“皇上,前几日小王曾听说秀们有一项什么……叫什么才艺接龙的游戏,不知怎么玩法,欲求一观!”
皇帝笑道,“朕也只瞧过一次!”当即向下传令,“既然是七王子要看,那便玩这才艺接龙罢!”
圣旨传出,众秀齐声应命,许多人跃跃欲试,更有人心中为难。御驾面前,这是难得的机会表现,自然该全力施展。可是,若是太过出色,会不会便被这位昔久国王子选中?
皇帝见众秀均已行到场中,便转向良妃,笑道,“朕倒忘了,这第一个该由谁来?”
良妃笑道,“这个游戏,原是要有一个做主的,可如今是在御前,又是七王子要瞧,便由七王子点这第一位罢!”
皇帝点头,说道,“爱妃说的有理!”向申屠杰道,“便请七王子点第一位秀!”
申屠杰目光在几十位秀之间望去,最后却落在众秀之后,仍然安坐的阮云欢身上,笑道,“那日闻睿敏郡主一曲,如闻天簌,便请睿敏郡主做这第一人如何?”
众人闻他不点任何一位秀,偏偏点已定了亲的阮云欢,都是微微皱眉。阮云欢倒不在意,款款起身,福身为礼,含笑道,“睿敏领命!”她从不认为,申屠杰输给淳于昌之后,果然会乖乖的放手。
行到场地正中,向皇帝行了一礼,含笑道,“睿敏次次抚琴,便是睿敏不腻,怕是旁人也腻了!睿敏表哥公孙衍擅于**,昔日睿敏也得他传授一二,今日便以箫吹奏一曲如何?”
皇帝一听,现出些惊异,说道,“闻说公孙六公子之箫为帝京一绝,不想睿敏郡主还得他传授,想来也是不错!”
阮云欢含笑,说道,“只因六表哥不在,睿敏才敢献丑!”说着向场外一望,随着的白芍上前,将一管玉箫送上。
皇帝笑道,“原来睿敏郡主早有准备!”
阮云欢一笑,说道,“臣女献丑!”举箫就唇,待皇帝点头示意,一缕空明之声,便幽幽传出,瞬间如微风抚体,带出满殿的清凉。
场中顿时一片静寂,众臣或惊叹,或陶醉,均是随着乐声微微点头。唯有丞相阮一鸣,眸中露出一抹惊诧,怔怔的注视着女儿。这个女儿的身上,总有一些他从不知晓的才能。难道,只因……她离开他的十年时光?
箫声悠扬婉转,良久方绝,殿中静默声中,但闻皇帝掌声响起,众臣才恍然回神,顿时爆出一片彩声。皇帝笑道,“睿敏郡主当真是不可多得的才女,幸好朕先下手为强,早早指给了老五!”一则夸赞阮云欢,二则是再点申屠杰一次,阮云欢已名花有主!
申屠杰微微含笑,说道,“小王此来,能一见郡主这等人物,便知足了!”说着举杯,向坐在对面的淳于昌一照,仰首一饮而尽。
淳于昌唇角是不改的温文浅笑,也举杯陪了一杯,才转头向阮云欢望去,眼神向她示意,指席秋月出来。
阮云欢眸光与他一触,却只做不见,转头向众秀一望,指着一位身穿杏色罗衫的秀道,“便请这位妹妹接下一场罢!”
杏衫秀身子微僵,显的极为紧张,匆匆向御座瞧了一眼,低声道,“是!”出列向皇帝见礼,轻声道,“臣女献丑!”身后丫鬟送上一具瑶琴,便端坐而抚。
平心而论,这位秀琴技也算高绝,只是有阮云欢当日震摄全场,今日一曲箫曲为引,加上这位秀极为紧张,中间竟两回弹错了音节,更显的琴技平平。
淳于昌见阮云欢并不依他所示指出席秋月,不禁微微皱眉,心中颇为不悦。凝目向她望时,但见她神色平和,唇角挂着一抹笑意,凝注的眸光,似乎那位秀所抚的是如何的天籁。
杏衫秀抚完一曲,红着脸起身,随手点了一位秀,便匆匆退了下去,另一位秀跟着上场。眼看着一位又一位的秀出场,始终没有人点到席秋月,淳于昌俊眉微拢。
要知这才艺接龙,并不是每一位秀都会被人点到,有的秀会被人点中多次,而有的秀却始终无人点到,这一切,全看被点中秀一瞬间的心念。
场中众人却又哪里知道五殿下心思,随着一位又一位秀出来表演,殿上的气氛渐渐变的松驰。皇帝与身畔良妃低声说话,品评众秀才艺,众臣也开始互相说笑敬酒。
夜色渐深,众秀已大多表演过一次,有一些已表演两回,却仍然没有人点出席秋月。五殿下心中微恼,不禁抬眉向阮云欢望去。心中暗暗猜测,她今日所为,是故意对自己的计划置之不理,还是一时的失误。
正在这时,但见一位表演过技艺的秀向席秋月一指,含笑道,“接下来,便请席家姐姐接下一场!”
淳于昌一怔,抬头向阮云欢望去。躯她也正抬眸望来,浅浅一笑,微微点头。只这一瞬间,淳于昌便领会其意,不由暗暗拍案叫绝。
方才第一场由阮云欢箫声为引,众人正为她箫声所醉,若是紧接着点出席秋月,众人便会将她与阮云欢相比,很难令她引人注目。而此时众秀明显已不如最初时紧张,前边众秀也有才艺出色,也有才艺平平,众人早将阮云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