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前献计,济宁集粮。阮云欢从三品的睿敏县主一跃升为二品郡主!消息传回,阮相府锦阑轩中一片欢腾。锦阑轩外,老夫人自然极为欢喜,而秦氏一时因兄长得粮解围松一口气,但阮云欢因此晋为郡主,又有些恼忿,心中矛盾至极。
而阮云乐哪里管什么舅舅在前方征战,一心只盼阮云欢集粮不齐,被判个误国之罪,就此除去这个眼中钉。而此时见她一副郡主的排池府,心中说不出的嫉恨。而马氏虽因阮一江受赏心里欣慰,但见阮云欢如此风光,又觉羡慕。府中各人,当真是心思各异。
阮一鸣受了嘉奖,心情甚好,见有官员上门恭贺,便索性大开府门,设宴庆贺三日。一时间,相府门前,贺客盈门,府内府外,恭贺声此起彼伏,相府后园,大戏开台,各府夫人、秀争相前来,向睿敏郡主恭贺。
如这样的庆贺宴席,往往最后一天才是重头戏,前院里端王、宁王、齐王、五皇子、六皇子兄弟连袂而来,后园里各府夫人、秀,甚至各府王妃也是驹到贺。其间端王侧妃冯氏、卫氏,宁王妃麻氏,侧妃方艺琼竟也相约而至。
阮云欢意外之余,只得打点起精神应付,心里暗暗庆幸,幸好四、五、六皇子没有立妃,要不然,再多几个,如何应付得过来?
正想着,但见守园门的小厮一顿急奔,向这里跑来,扬声喊道,“夫人、大秀,太子妃驾到!”
阮云欢一怔,不禁以手抚额,只得向旁人道了声罪,整了整衣衫向园门迎去。园门外,太子妃白氏一身流彩暗花云锦宫装款款而至,身后随着太子的四名侧妃。
阮云欢随着秦氏快步上前,拜下见礼,太子妃忙道,“丞相夫人、睿敏郡主快快免礼!”上前一步,先向秦氏虚扶一把,却双手将阮云欢挽起,握着她两只手上下打量,笑道,“这才一年,倒越发美的不像话了!”
从去年回京在太子府一见之后,每次宫宴虽都能遇到,阮云欢与她却并不算熟捻,今日突然这样亲近,阮云欢心底顿时警觉,却只是笑道,“太子妃才是天姿国色,怎么拿臣女取笑!”由她握着自己的手,引着向园子深处的畅春亭行来。
秦氏见太子妃对她不过虚应客气,对身后的阮云乐更是瞧都未瞧一眼,不禁暗暗咬牙,却仍保着满脸笑容,伴着四名侧妃随后行来。
畅春亭临湖而建,名虽为亭,其实是一大片的亭相连,处处画桥回廊,摆满鲜果细点,供各府内眷歇息赏景。
那边丫鬟小厮闻太子妃前来,早已将最大的一座亭子清理出来。白氏与阮云欢刚一入内,端王侧妃冯氏、卫氏,宁王妃麻氏,侧妃方氏已上前迎来,驹福身见礼。白氏笑道,“你们来的倒早!”虚扶命众人免礼。
再次述礼坐下,白氏举目向园子一望,才转向阮云欢笑道,“我一向极少到各府走动,前几日闻六殿下说起相府的园子,又是跨湖曲桥,又是假山瀑布,竟说的连皇宫也没有的景致,原想着他孝儿家夸大其辞,今日一见,竟果然极好!”
阮云欢忙起身拜道,“太子妃谬赞,此话睿敏可不敢受,又有哪一处的园子,能比得上皇宫?”
被她一说,太子妃也惊觉失言,忙道,“只说精巧,哪个又与皇宫相比,睿敏郡主也太过小心!”
阮云欢抿唇道,“只怕太子妃说者无心,旁人却听者有意,睿敏自然小心为上!”要知这里的王妃侧妃,因为自己的夫君,也是各怀心思,暗中争斗不休。其间宁王妃因堆秀山御景亭一事,怕是早已对自己怀恨,更何况方艺琼前时已与秦家姐妹走的极近,如今也嫁入宁王府,是敌是友,更是难说。
这等话若是被她们传了出去,善意之人只说相府景致精巧,连太子妃也赞誉。居心**之人闻说,自然便说相府的奢华竟然超过了皇宫,若皇帝再追究起来,那可是灭族的大祸。
众人听她直言将诸般心思说破,端王两位侧妃只笑她谨慎,宁王妃麻氏却瞬间一脸尴尬,说道,“常闻睿敏郡主一张巧嘴,今日倒是领会!”
而方艺琼却只是向阮云欢一望,微微一笑,便侧过头去。
阮云欢向麻氏一望,笑道,“宁王妃取笑,谁不知道宁王妃一向是个八面玲珑,最会讨人喜欢的,睿敏空有一张利口,得罪人罢了!”
麻氏听这话似是好话,细一琢磨,又似讥讽,一时不知她是不是意有所指,因怀着堆秀山御景亭一事的鬼胎,倒也不敢再说,只是干笑几声岔了话题。
阮云乐陪坐一旁,眼见几位王妃、侧妃的目光尽数落在阮云欢身上,心中越发嫉妒欲狂,只是要想就此离去,这难得亲近各府王妃的机会,却又舍不得放弃,只有在一旁坐着,寻机与人说话。
正说着话,但见园门外小厮又来禀道,“平阳王世子妃到!”陆轻漾来了。
阮云欢含笑起身,向太子妃与诸妃赔罪,说道,“睿敏去去便回!”又行一礼,向园门迎去。
园门口接住陆轻漾,二人行了个常礼,陆轻漾笑道,“这不过几日,你便成了郡主,若再过些日子,被封了公主,岂不是我要向你行礼?”
阮云欢轻啐一声,说道,“什么公主,哪个媳?”
“啧啧!”陆轻漾斜睨她,笑道,“不愿做公主,想来是等着做王妃呢!”
阮云欢俏脸微红,伸手便向她抓去,笑道,“你才是现成的王妃,这会儿又来取笑我!”
陆轻漾笑着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