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时辰之后,公孙宁三千人马也调集齐整,点将台前誓师,即刻出发,穿城而过,也是由东城门而出,浩浩向济宁疾赶。
淳于信送公孙宁出城,城门外不见阮云欢,微觉失望,闻路宁一说,不觉轻轻点头,心中暗叹,“悬狸早有准备,恐怕不止于此!”
被四殿下言中,阮云欢纵马奔出数十里,便按羁缓行。白芍笑道,“秀,这御马当真不是我们的马儿可比,奔跑竟如此迅速!”
阮云欢点头,含笑道,“如此奔法,我们明日便可赶到济宁,倒是不急!”
青萍却有些担忧,问道,“秀,两万石粮食,可不是小数,我们几时能调齐?”
阮云欢浅浅一笑,扬鞭向前一指,仰首笑道,“区区两万石粮食,早已在粮仓等着我们,何用调集?”
上一世,这一战之中,大邺朝只因粮草不继,大败亏输,被几木国占城一十二座,虽然后来终于军粮赶到,将士却已死伤过半,虽然最终将几木打败,却也只是惨胜。
而这一世,阮云欢提前防患,早在阮一江赴任之时,她便暗中嘱咐,一到济宁便着手收粮,到了战起,使人前去查问,济宁府去年所欠的秋粮税赋已经基本收齐,区区两万石粮食,一等公孙宁兵马开到,便可押赴边关。
只是这一番准备,却不能被旁人知晓,阮云欢在上殿之前,便已派童安先一步疾赴济宁,知会阮一江调动济宁府所有的官员,做出大肆收粮的样子。
果然,当公孙宁带三千精兵赶到,济宁府府衙内,已有两万石粮草装车等待,公孙宁命人细查之下,长长二十辆马车的车队,竟然车车均是精米。公孙宁大喜,当即与阮一江办了交接文书,命全队休整两个时辰,便押粮出发。
望着长长的车队驶出济宁府,阮云欢将公孙宁唤至一旁,轻声道,“五哥,此次你虽然押粮救援,但建安侯府一家包藏祸心,秦天宇此人你要用心提防!”
公孙宁眼中芒光闪动,冷笑道,“你放心,你五哥还不会让那等人算计了去!”
阮云欢点头,挑眉道,“舅舅、舅母一向不放心五哥征战沙场,五哥此次有机会前赴边关,依五哥抱负,必能建功立业!”
公孙宁眉目飞扬,满脸皆是神彩,说道,“云欢,你回去和爹爹母亲说,让他们放心,我定会好去好回!”
阮云欢点头,突然一笑,说道,“秦天宇虽是名将,但这些人在那十丈软红中呆的太久,就算是宝剑怕也生锈,只是身边跟着几员死忠的将领,到时……”凑首上去,在他耳边低语。
公孙宁脸上掠过一层奇异,向她注视良久,不由一挑姆指,赞道,“云欢,五哥再和你说一个服字!”
阮云欢“嗤”的笑了出来,正色道,“五哥,你立功虽立功,我要你留秦天宇一命,我还有用!”
“放心!”公孙宁点头,见粮车和三千精兵过尽,向她辞道,“五哥这便走了,不用担心!”说着便要翻身上马。
“五哥!”阮云欢唤住,将身边一人唤过,说道,“让十一跟着你罢,若有机会,给他在军中图个出身!”
甄十一是阮云欢十二随从之一,也是十二个人中年纪最小,武功最高的一个,只是沉默寡言,放在军旅之外,并不能有多大的建树。
公孙宁与甄十一也是自幼熟识,向他瞧了一眼,只是点了点头,说道,“走罢!”翻身上马,扬鞭向车队赶去。
甄十一也不多言,单膝跪下给阮云欢辞了一礼,便跃身上马,追随公孙宁身后而去。
阮云欢瞧望着三千兵马踏起烟尘,滚滚而去,才轻叹一声,轻身回城。
忙了两日,阮一江才算松了口气,见阮云欢回来,忙迎了上来,吁了口气,说道,“幸好离京时你嘱咐我早收粮草,若不然,这两万石粮食虽然不多,要一下子收齐,怕也不易!”
阮云欢微微一笑,问道,“蒋发财一家在此还算听话?”
阮一江笑道,“一个月前我听到战报,依你事先所说,派人去和他一说,他虽痛痛快快借粮,不过瞧那样子,也肉疼的很!”
阮云欢笑道,“此人盘剥旁人惯了,便得掰掰他的性子,我只要他听话便好!”
二人闲话家常,阮一江问及家人,阮云欢一一说了,笑道,“她们有家里照应,二叔拒放心,只是二叔一人在济宁,还需保重!”
阮一江点头,叹道,“我在此虽然不易,但总强过赋闲在京,你回去禀告母亲,说我一切都好!”
阮云欢应下,在济宁府又停一日,随后童安也驱车赶到,阮云欢当即带人赴田庄查看。
蒋发财早知她进了济宁府,一闻说到了田庄,忙率家人前来相迎,阮云欢但见有两个陌生的女子随在他身后,不由挑眉。
蒋发财难得涨红了脸,指着二人说道,“回大秀,这是高氏,这是毛氏,如今过了明路,她们还愿跟着小人,小人便将她们都接了来同住。”
阮云欢点头,但见那高氏肚腹微隆,显然有了身孕,不禁一笑,点头道,“本就是一家人,又何必藏着掖着?”
那毛氏垂头藏在蒋发财身后,悄悄拉他衣衫。蒋发财偷瞧阮云欢几眼,嘴唇动了几回,却不敢说话。
阮云欢瞧在眼里,一边沿路慢慢向田庄院子里行去,一边笑道,“你家老三很是能干,如今管着淮西两家店面,老四、老五跟着鲁大虎四处跑,老六和老七留在帝京,跟着柴江,几个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