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大家听的明白。要知道这府里,阮一鸣将樊香儿肚子里的孩子瞧的极重,青萍要给樊姨娘下药,纵然事情不成,被人知道也是死罪,她却随意拉了一个不曾认识的小丫鬟替她做事,任凭是谁,又岂会如此莽撞?
采薇被她问住,咬了咬唇,才道,“许是青萍姐姐在何处听说奴婢缺钱,一出口便许奴婢二两金子,奴婢岂有不答应的道理?”
“二两金子一条人命,你倒答应的痛快!”阮云欢冷笑,突然扬声怒喝,“贱婢,你究竟是受了何人指使,竟敢信口攀污?”
采薇身子一缩,强道,“奴婢说的句句属实,果然是青萍姐姐将药给了奴婢!”
阮云欢冷笑道,“你说她许你金子,还说若是你出事,她应你替你开脱,只是出门那短短一瞬,又如何说得了这许多的话?难不成是她一说你便应了的?分明是受人指使,无耻攀污!”一句一句,句句紧逼,咬牙道,“你这等贱婢,不动大刑,谅你也不肯说实话!”将头一抬,喝道,“来人!”
“慢着!”秦氏没等她喝令出口,便将手一摆站了起来,冷笑道,“大秀,重刑之下,便不怕屈打成招?”
阮云欢神色一冷,淡道,“若依母亲呢?”
秦氏向青萍一瞥,冷道,“既然采薇指认青萍,说她随身藏有红花,料来也不止那么一包,究竟是不是她,到她屋中一搜便知!”
阮云欢微微挑眉,垂眸迅速与青萍对视一眼,浅淡一笑,点头道,“好啊,清者自清,母亲要搜,一搜便是!”
到此地步,阮一鸣也已无法分辩谁说的是实话,只得点头道,“好罢,常管家,你带人去搜!”
“张妈妈,你一同去!”秦氏接口,抬头与阮一鸣望来的目光相对,说道,“人多一些,做个见证!”
阮一鸣一抿唇,点头道,“也对!”向阮云欢道,“云欢,你也命个人跟着!”
阮云欢浅浅一笑,说道,“既然搜到了云欢的院子,也不必派什么人,便请祖母、爹爹和母亲一同去云欢的院子里坐坐罢!”
老夫人自然不信此事是阮云欢所为,正想纵然吩咐人同去,人多手杂,也难免被人嫁祸。听阮云欢一言,当即点头,说道,“那便都去瞧瞧,也免得来回一趟,还得等着!”说着起身,领先向门外来。
秦氏微微冷笑,随着起身,说道,“那便听母亲的罢!”
阮一鸣向阮云欢深深一望,摆手命道,“小五,你将这贱婢看好!”也跟着出门,向阮云欢的锦阑轩去。
阮云欢微微一笑,向青萍道,“青萍,你跟着一起来!”随口吩咐,迈步出门。青萍轻声应了,起身跟在她的身后。
马氏、吕氏二人对视一眼,哪肯错过这等好戏,便也相继出门,跟着向锦阑轩来。
进了锦阑轩,阮云欢先请老夫人在厅内安坐,这才道,“青萍和墨兰同住一间屋子,白芍,你带常管家、罗妈妈、张妈妈去瞧瞧,命旁的奴才都在院子里候着,谁也不许乱动半步!”
白芍领命,一边引着三人向青萍的屋子去,一边传下令去。阮云欢虽不薄待下人,但素来令行禁止,治下甚严,众丫鬟、婆子领命,齐齐将手中活计放下,向院子正中空地行来。
而老夫人和阮一鸣、秦氏加上马氏、吕氏带来的一大帮子丫鬟、小厮见状,竟然齐齐在廊下停步,都是遥遥的望着罗妈妈等人前去搜屋,无人胆敢靠近。
小小的屋子,不过片刻便已搜完。罗妈妈出来回道,“老夫人、老爷、夫人,屋里并没有什么!”
秦氏将眉一挑,问道,“旁处呢?”
阮云欢浅浅一笑,反问道,“旁处?难不成,母亲是指云欢的屋子?”
阮一鸣眉头一皱,喝道,“胡闹!”
阮云欢是御封的三品县主,任是天大的事,也没有人胆敢搜她的屋子。
秦氏冷冷一笑,说道,“不敢!奴才藏东西,任怎么也藏不到主子屋里去,只是我曾听说,因这位青萍姑娘深通药理,大秀便专给她辟了间屋子放药,这间屋子,总搜得吧?”说着向门外一望,但见张妈妈已立在一扇小小的木门之前。
这话阮一鸣倒是第一次听说,不禁扬了扬眉,望向阮云欢。
阮云欢脸上露出显然的迟疑,转头向老夫人和阮一鸣各望一眼,才勉强点头道,“好罢!白芍,开门!”说着向青萍望来一眼,眼眸中诸般神色,极为复杂。
青萍与她目光一触,便微微抿唇,垂下头去。
二人神情落在众人眼里,似乎便是心虚,秦氏冷眼瞧着,心中蓦然抽出一丝凉意,却一时不知是何处不对。
那里白芍一脸为难,说道,“这屋子青萍妹妹素来不许人进,奴婢没有钥匙。”
这一句话,众人复杂的目光又齐都落到青萍身上。阮云欢转头向她望了一瞬,命道,“青萍!”
青萍抿唇,自袖中摸出一把钥匙,便向那房门走去。张妈妈快迎几步,一把将钥匙夺过,冷笑道,“不敢有劳青萍姑娘,还是老奴来罢!”转身回去,哗啦一声将门打开,迈步便跨了进去。
罗妈妈紧随她身后进去,其后才是常管家。
只是短短一瞬,便闻张妈妈大惊兄的声音叫道,“啊哟,这岂不就是红花?”跟着脚步声急响,张妈妈已奔出门来,手里捧着一只小枕头大小的纸包,向厅里奔来。
纸包打开,艳红的花瓣顿时映入众人眼帘。众人脸色顿时皆变,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