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云欢向她瞧了一眼,摇头道,“若是我有法子走出去,又何必等到此刻?”
席秋华冷哼一声,咬牙道,“那你说这话有什么意思?”
李亦文见她抢白阮云欢,心里便有些不悦,说道,“大家一同困在这林子里,又不是睿敏县主的错,席大秀发的好大的脾气!”
席秋华冷声道,“不是睿敏县主的错,难不成是我的错?”
李亦飞皱眉道,“席秀这话奇了,又有谁说过是你的错?”
阮云欢见李家兄弟维护自己,微微一笑,说道,“席秀心里害怕,说两句也没什么,多谢两位李公子!”
李家兄弟还未答话,席秋华已尖声叫道,“哪个害怕了?你又如何知道我害怕?”
宋文杰忍不住道,“席秀不怕,为何非要说这么大声,又没有人是聋子。..还有,你声音颤抖,不是害怕,又是什么?”
席秋华见这个新登科的穷鬼也来教训自己,冷笑一声道,“宋大人自然不是聋子,若是聋子,怕也没人要你巴巴的跟在身后当狗!”
这话已说的极为无礼。宋文杰扬眉未应,淳于昌已经低喝出声,“够了!”凌厉目光向席秋华一扫,冷道,“如今我们被困林中,不齐心协力想法子,却在这里起内讧!席秀,你身份尊贵,注意你的言辞!”
席秋华又羞又气,却说不出话来,只一双眸子死死盯着阮云欢。她不明白,这个女子初回帝京不到半年,外边风传又是杀人,又是勾搭邵二公子,怎么还有这许多人护着她?偏偏这说话的人又是五殿下,她又如何敢顶撞?
旁人却不管这叶家秀如何不忿。淳于昌转向阮云欢接起了被打断的话,问道,“不知睿敏县主有何法子,让人早些找到我们?”
阮云欢笑了笑,转头向四周瞧了一圈,突然说道,“我饿了!”
饿了?
众人一愕。
被她提醒,这才醒起,自从早起在营地用过早膳之后,众人到现在粒米未进,一时间,都觉得饥饿难忍。
席秋华张了张嘴,又想讥讽,看到淳于昌扫来的目光,忙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阮云欢慢慢道,“我们不是打了鹿吗?此时不吃,难不成偏要带回去领赏?”
众人一听大喜,说道,“不错,我们烤鹿肉吃!”
说到“烤”字,反应快些的已经明白。宋文杰向她一挑拇指,赞道,“睿敏县主,好主意!”要烤鹿肉,就要生火,只要火起,有烟冒出,就是放给林外人的讯号。
阮云欢微微一笑,说道,“要找片宽阔些儿的地方,将四周杂草清理,若是将这林子引着,被烤的可是我们了!”
众人听到这个法子,顿时都是精神一振,听她说的有趣,便笑了起来,当下寻了处开阔些的地方,李家兄弟等身有武功的十几人挥剑清除杂草小树,宋文杰等几个文官将砍下的木柴抱来堆在一处,干湿分开。
射鹿时的河流早已找不到方位,林中再不见有水,火光燃起,众人只能用匕首割下带血的鹿肉放在火上炙烤。
席秋华瞧着那滴落的鲜血,不禁一阵阵恶心,皱眉道,“这鹿肉不曾清洗,如何能吃?”
有几位公子也是心里不稳,互视几眼,又摸一摸饿的瘪瘪的肚子,犹犹豫豫的道,“应该……可以吧?”
宋文杰却是双眸精亮,眼巴巴的瞧着树枝上的鹿肉渐渐变了颜色,肉香一阵阵的飘散出来,喜道,“熟了!”举起树枝,凑到嘴边连吹了几口气,便迫不及待的咬了下去,结果鹿肉甚烫,一口肉刚刚咬下,他便烫的跳了起来,连呼了几口气,也没舍得将口中的肉吐出来,只在嘴里转了转,又嚼着咽了下去。
除他之外,旁人都是养尊处优,此刻见他一副馋样,都瞧的目瞪口呆。宋文杰几口肉吃下,肚子里饥火稍减,方瞧向旁人,奇道,“咦,你们不吃么?”
众公子面面相觑,瞧着那烤的黑黑的鹿肉,却不敢下口。宋文杰满脸失望,说道,“虽然没有作料,但是味道不错!”
阮云欢向他瞧了一眼,用匕首细细划下一条,放入口中轻轻一嚼,但觉味道虽淡,却余香满口,不觉点头道,“嗯,这新鲜鹿肉,自然比平时吃的要鲜嫩!”
“当真?”李亦飞将信将疑,也用匕首切下一小块放入口中,一嚼之下,也是连连点头,说道,“好吃!”
旁人见已有三人吃了起来,便均迟疑着动手。
阮云欢向淳于昌一望,笑道,“怎么,五殿下不敢吃?”心里却恍然想起,初见淳于信时用特意加料的辣兔子肉招呼,激的他独自吃了一大盘,结果跑了**的肚子。心里暗叹,若是此刻不是这位她刻骨痛恨的五皇子,而是四皇子淳于信,该有多好!
淳于昌微微一笑,说道,“睿敏县主这是激将法么?”
阮云欢挑了挑眉,悠悠道,“我们这些人,还需要五殿下引领,臣女只是为自个儿担心罢了!”
淳于昌向她注视片刻,摇头笑出,也伸手拿起一块鹿肉,一边切开来吃,一边道,“本皇子倒是想知道,有几人能抵得住阮大秀的激将法?”
阮云欢微微抿唇,却不接口,顾自将手里的鹿肉吃尽,又拿起一块。
席秋华瞧着一地鲜血,只觉得恶心,而此刻闻到缕缕肉香,越发觉得饥火难耐。只是想着那鹿肉不曾清洗,带着鲜血烧烤。再瞧那样子,鲜红的鹿肉被柴上的烟一熏,越发变的黑乎乎的,更是难以忍受,只用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