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坚张了张嘴,却无从辩驳。
阮云欢续道,“六殿下纵然会说,旁人听了,也不过是知道我从邵公子手里买走四个官奴,断断不会传出这样的谣言!”
淳于坚连忙点头,说道,“是啊!是啊!”
“如此一来,会造出这等谣言的人,便限在两位皇子和淳于弘杰三人之间。”阮云欢心底还有一句话,那就是,“淳于信也不会造谣!”起初她怀疑的人,却是淳于昌。
淳于坚也想到此节,嘴巴动了动,却没有说话。
阮云欢又道,“以邵家的权势,若谣言是真,又有谁敢轻易动我?方才那淳于弘杰却肆无忌惮,我便心中起疑,一试即中,他果然承认!”
邵毅丰起初听她分析入理,只默默点头,听到最后一句,不禁一愕,忍不住大笑出声,说道,“原来阮大秀用的诈术,高明_明!”
阮云欢微笑,说道,“有道是兵不厌诈,他能传播谣言,我又为何不能诈出真相?”
邵毅丰笑着点头,望向她的眸光满是赞赏,问道,“如今既然知道是他,阮大秀可曾想出如何应付?”
阮云欢摇头道,“他既被我看破,这出戏便唱不下去,再过几日这谣言自个儿会消失!”这帝京城中,一向不缺乏谣言,只要谣言不再升级,很快便会被新的谣言压了下去。
阮云欢轻吁一口气,向他二人问道,“你二人怎么会跑来这里?”
“受人之托!”邵毅丰耸肩。
“受谁之托?”阮云欢扬眉。
“当然是四哥了!”六皇子淳于坚道,“方才在湖边,瞧见一个小丫鬟东张西望,一问之下,说是寻你,四哥不放心,便与我们分头寻找,我和邵二哥便寻来了此处!”
“原来如此!”阮云欢点头,转身向湖边方向望去,但见隔着一排柳树,远远的一片低矮花丛,湖岸那边的景色竟然一览无余,不由心里微微一动。
淳于弘杰听小丫鬟说自己向这里来,而他和乐氏并没有瞧见自己,自然猜到自己就在亭子里。而淳于信在湖边听了小丫鬟的话,自然也能猜到自己是在这里,若是放在往日,他一定自己亲自赶过来,可是今日,为何他自己不来,却将邵毅丰和淳于坚支使过来,难道……他也瞧见了什么?
心中正猜测,便闻邵毅丰道,“这里太过偏僻,你独自一个怎么走来这里?”向湖岸一侧指了指道,“那边风景极佳,有十几位秀在那里观赏,我们也去瞧瞧罢!”
阮云欢知道他怕自己再吃亏,不由微微一笑,点头道,“好!”
三人刚刚穿出花丛,却见园子入口那边小厮一顿乱跑,大声道,“圣旨!圣旨到了,请各位公子、秀速速去前院听旨!”
三人互视一眼,眼中都露出诧色,淳于坚道,“莫不是父皇趁着皇叔大婚,要封世子?”
阮云欢也暗暗点头。小世子夭折,平阳王膝下已只有淳于弘杰这一个儿子,眼看平阳王卧病,恐怕也是趁这个时候立世子吧!
前院原来的喜堂里,早已摆起香案,淳于弘杰一身大红吉服,当先跪倒,身边是凤冠未除的陆轻漾。淳于坚身为皇子,奔去在淳于弘杰身边跪倒,另一侧却是四皇子淳于信、五皇子淳于昌。在他们身后,满朝文武,各府夫人诰命,公子、秀,以及各府的侍仆,乌央央跪了一地。
宣旨太监咳了一声站起,将圣旨展开,大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召曰:平阳王忠君体国,护国佑民,其子淳于弘杰谦和敦善,禀承其父之志,着,封淳于弘杰为平阳王世子,钦此!”
阮云欢听到“谦和敦善”四字,险些笑出声来。随着众人俯拜的同时,不禁挑了挑唇角。
淳于弘杰行三跪九叩之礼,恭恭敬敬接了圣旨,起身向宣旨太监道,“焦公公请里边饮一盏喜酒罢!”
焦公公摆手道,“奴才还有公干,世子不必客气!”目光向堂下一扫,说道,“皇上口喻,命户部、兵部众位大人即刻进宫见驾!”
众人一听,都是心头一凛。户部、兵部一同见驾,难不成哪里又起了战乱?
户部、兵部众臣不敢耽搁,忙躬身领命。呼啦啦,院子里的宾客顿时走了一少半。
焦公公又向人群里一扫,转向立在前排的阮一鸣,问道,“阮相爷,敢问,贵府上的大秀可曾前来?”
阮一鸣一怔,点头道,“小女便在这里!”转回头,向后寻找。一时间,堂上堂下,院子里所有的目光转了圈后,都落在阮云欢的身上。
阮云欢也微觉诧异,上前向焦公公行礼,说道,“臣女便是阮云欢!”
焦公公道,“皇上口喻,请阮大秀一同进宫!”
这话一出,全场顿时一片嗡声。皇上亲自召见一位没有品级的秀?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这其间,汤氏、大小萧氏、程夫人、李夫人等人除了一脸的愕然,便是隐隐的担忧。而如秦氏、秦大夫人等人,却没有忽略焦公公方才嘴里的一个“请”字,惊讶之外,却是满怀嫉妒。
实在不知道,这个小地方长大,刚回帝京不久的丫头,又是如何令皇帝留意到她,又凭什么能进宫一堵天颜?
阮一鸣也是一脸愕然,问道,“公公可知是何事?”
焦公公躬身道,“相爷见谅,奴才只是替皇上传召,旁的事,阮大秀进了宫就知道了!”
阮云欢知道此刻问不出什么,只是福身道,“臣女领旨!”抬头一瞬,与阮一鸣眸光相对,分明的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