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全队大之后,大缯照旧把可可送到了公寓楼下。
“其实我可以自己坐地铁。”可可嘀嘀咕咕。
“有专车送你还不满意”大缯哭笑不得地说。
“专车是好,但是专车要是有警灯,感觉很奇怪的好嘛,楼下大妈最近老问我,小浔啊小浔,你咋又被警车送回来了啊是不是犯什么事儿了啊”
大缯很不给面子的大笑,“下次你再不听话,我就穿着警服把你送到家门口去,让大叔大妈都看热闹。”
可可撇着嘴,不作回应。
“浔可然,你又在心底骂我了是不是”大缯语带威胁,声音却很愉快。
“你讨骂。”可可嘀咕。
“你再说一次试试,恩”大缯把车缓缓停在公寓楼下,熄了火,把手伸向可可。
可可一边躲闪大缯的魔爪一边叫道,“你酒后驾车我要告诉夏源师兄去,明早就扣了你的驾照”
“嘿呀,你反了你,我就喝了半杯不到”大缯说着要去捏她的小脸蛋。
噼里啪啦一阵打闹,可可还是被大缯抓住了,心底很怨念的想,明早就去报名学擒拿格斗,哼哼哼。
看着可可的背影消失在暗色的小路口,大缯的打开车窗,点起烟。
迷绕的烟色被风吹散,大缯安静地呆在车里不动,这几天他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可以说是一种直觉,让他觉得随时会把可可弄丢了,或者再也见不到可可了,哪里来的感觉,他自己也想不清,但是作为一个十多年的刑警,他从不放过任何直觉,往往最说不清的感觉,最有可能改变整个不利的局面,甚至让他与死神擦身而过。
就以现在的情况而论,物证方面虽然没有什么进展,另一边,白翎他们还在废品回收站附近的小区一寸一寸暗访,寻找那个脸上有白斑的男人,古吉的推测如果没有问题,那么下一次犯罪近在眼前,能不能阻止,或者只能眼睁睁等着下一具没有头的女尸,实在是个未知数,但是无论怎么说,这些都与可可本身的安危没有什么联系,究竟是什么原因,让自己的直觉感到可可有危险总不至于是因为古吉对可可那奇怪的热情态度吧或者是那个眼神挑衅的考古所顾问,李一骥
大缯就着烟胡思乱想着,突然觉得车窗前什么东西一闪而过,路灯昏暗,让他突然警觉起来,他刚掐灭烟头,就看到一抹米色的身影从巷子里冲出来。
是可可
大缯不假思索地冲下车,可可正穿过马路一边小跑,仿佛在追逐着什么。
“可可”大缯的声音让她停了下来,转身看了看,脸色露出难得一见的急躁神情,在她犹豫究竟是继续追下去还是停下脚步的短短几秒,大缯就赶了过来。
“可可你在干什么”大缯有点气急。
“猫,那个黑猫”可可喘气地说,“它,它蹲在我家门口好像在等我回去一样,我一走过去,它就跑几步,然后回头”
大缯觉得头皮都有点发麻,这只猫究竟是什么东西,三番两次出现不算,甚至在夜里出现在可可家门口,好像专门就是在等她回来一样,这哪里是一只猫
“大缯,它,它好像要我跟着它,刚才就一直走走停停,现在,还你看,还在那里。”
大缯顺着可可的指向看去,两簇幽绿色的火焰在不远处的花坛下方跳跃着。可可不由自主想继续往前,大缯一把抓住她。
可可回头看看他,那种焦躁的神色是大缯从来没见过的,她微微挣动着,好像着了魔一般想去追逐那只黑猫。
“可可可可浔可然”大缯铁箍一样的手腕紧紧抓住她。
可可终于回归神来,安静下来。
“浔可然,你的职业是什么”
可可盯着面前的男人愣住了,“法医。”
“一名法医最重要的是什么”
在和大缯的对视中她的眼神渐渐恢复清亮,“是冷静。”她说。
“现在是晚上点,”大缯看了看手表,“已经深夜了,你要去追踪这只诡异的猫”
的确,可可环顾四周,夜里冷冷的风刮动着街边零碎的垃圾,路灯发出忽明忽暗的暗黄光线,除了她和大缯站在这里,四周连个流浪汉也没有,这样的情景下贸然追逐那只诡异的黑猫,似乎不是什么好选择。
“但是它”
“我明白,我明白,”大缯安抚着,“我知道它很奇怪,我都明白,但是现在太晚了,如果它再出现,我陪你去追好么,可可听话。”大缯突然觉得自己像个老妈子一样哄孩子回家,不禁暗自悲叹下,堂堂刑警队长都快成保姆了。
幽绿色火焰的黑猫,看着那个人慢慢走远。无奈地转身奔跑起来,飞奔过一条条街道,从小巷和民房间跳跃无数,终于抵达了目标处。
一声凄厉的女人惨叫刚发出就被掐断。
女人被绑在**上,再用力,也不过是让两个手腕上增加痛楚。耳边是男人低声哼着的小曲,和呲拉呲拉的磨刀声。惊恐的、满含眼泪的双眼慢慢转过来,看到男人拿着刀,笑着走了过来。
最后定格在眼球里的画面,是窗外两束绿色的火焰慢慢、慢慢消失
不知哪里传来了“咯咯、咯咯、”的声音,仿佛哭泣,或者诡笑。
黑猫闭上了眼睛。
“给你,牛奶。”大缯把热牛奶推到可可面前的餐桌上。
一直安静地坐在位子上的可可突然笑了,“怎么在我自己家还要被你照顾”
大缯听了嘴角抽搐两下,“你以为我愿意成保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