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昊泽与馨雅和司空擎告别之后,便直接去了地下停车场,准备取车子回家。
在走到越野车边时,突然发现管可菡正站在那里,看见他就突然站立得规规矩矩的,看着他的眼神都有一些窘迫,乖巧的模样让人心疼。
穆昊泽微皱了下眉,轻轻走上询问,“可菡,在这里做什么?”这句话真是明知故问,她那么规矩地站在他的车边,当然是在等他,问出以后,他也有点觉得不该问。
管可菡双手背在身后,窘迫得说不出一句话,昨日相见,他很温和,今日再见,他依然温和,但她知道,他们之间依然有一条跨越不了的鸿沟。
穆昊泽静静地看了两秒,柔声开口,“上车吧。”
她执着,柔弱,有些话他还是一次性说了为好,今天她来等他,那他就利用这个机会。
听到穆昊泽让她上车,管可菡小小地激动了一下,像个听话的孩子似的,乖巧地点了点头,自行跑到了副驾驶座,拉开车门坐了进去,亲自扣好安全带,然后满怀期望地怯怯地看着穆昊泽。
穆昊泽也拉开车门,坐在了驾驶座上,沉默着发动了车子,然后驶出了地下停车场。
他没有回家,而是带着管可菡去了墓地。
看着车子停在了墓园门口,管可菡万分不解,惊讶地转头看着穆昊泽,“昊泽哥哥,来……墓地做什么?”
穆昊泽淡淡地笑了一下,摸出了一根烟,突然想起了什么,于是看着管可菡轻声询问,“能抽烟吗?”
“当然可以。”管可菡连忙点头。
于是,穆昊泽落下车窗,手臂搭在车窗上,将烟点燃,轻轻地吸了一口,在凫凫升腾的烟圈里,他轻声开口,“可菡,是有话要跟我说吗?”
管可菡本来是要亲自向他表白的,虽然喻妙雪当众那样说了,他也委婉地拒绝了,但她还是觉得要面对面向他表白,才不枉她暗恋了他这么多年。
现在的她,在经历了一次穆昊泽死亡事件之后,真的变得勇敢坚强了许多。
她无数次想象过与他表白的地点,她希望是一个很美的地方,可是他居然带她来到了墓地,没有人会站在墓园外表白的,这太煞风景了。
可是,从小到大,他给她的机会几乎为零,现在给她机会让她开口,她若不珍惜,那么可能就永远没有开口的机会了。
管可菡窘了再窘,默默地为自己打气,停顿了好几秒才开口,“昊泽哥哥,我是真心喜欢你的,以前你和馨雅在一起,我不能说,可是现在你们分了,你不能考虑一下我吗?”
穆昊泽很平淡,面对管可菡的表白,无波无澜,他轻轻地弹掉烟灰,声线悠远而淡然,“终于说出来了,是不是觉得完成心愿了,不遗憾了?”
“?”管可菡不解地睁大了眼睛,她想像过与他表白时,他会是怎样的反应,或者感动,或者厌恶,但就是没想到他这么淡然。
穆昊泽再次吸了口烟,缓缓地吐出烟圈,“我知道,若是不给你机会表达,你永远不会甘心,永远觉得心中有遗憾,现在给你机会说出来了,也该放弃执念,去寻找真正的幸福了,你的归宿不是我。”
“昊泽哥哥?”管可菡的眼泪瞬间盈满了眼眶。每个女孩都幻想浪漫的爱情,可是她的爱情路,为何这么坎坷?
穆昊泽依然很平静,“我和馨雅分了,但不代表我就不爱她了,更不代表我就要去接受别的女人,可菡,你是好女孩,去找一个纯粹爱你的男人,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对于你来说,我就是躺在墓地里的那个穆昊泽,已经死了,你的人生应该开启另一段旅程。”
管可菡突然低下了头,大颗的眼泪落了下来,“可是你明明活着回来了,从小到大,我这么喜欢你,不敢说,不敢觊觎,现在你自由了,难道一个机会都不能给我吗?我已经二十四岁了,从会走路开始,我就追着着你,难道追了这么多年,都不能换来你的一点点感动吗?”
若是以前,除了馨雅,穆昊泽根本不在意任何女人的眼泪,因为他的心是硬的,他的柔软只给在意的人,可是现在,他的心在经历生死劫之后,自动变得柔软了,变得会感恩了,所以看到管可菡流泪,他微微地叹息着。
半刻之后,他轻轻地吐出了几个字,“下车吧。”说完,便顾自下车了。
管可菡于泪眼中抬起头,很不解,看着穆昊泽的背影不知所措。
穆昊泽走到副驾驶座位置,拉开车门,轻声说,“下车吧,我带你进去看看。”
管可菡不敢违逆,只好乖乖下车,跟着穆昊泽进入了墓园。
经过一排排松柏和一排排墓碑,他高大挺拔,阳刚威武,她却在骄阳之下,感到寒冷。
最终,穆昊泽站在了自己的墓碑前,然后蹲下来,抚摸着碑身右下角那一排文字,“可菡,看到这里了吗,这个名字你应该很熟悉。”
南宫馨雅,这个名字她当然熟悉。
管可菡安静地站立,等待穆昊泽的下文。
穆昊泽颇有感慨地继续说,“我的职业,注定我随时都有可能把名字刻上这块碑,而我的妻子,也随时有可能,把名字刻在这个位置。”
“可菡,嫁给一个像我这样的军人,不是什么幸福的选择。”
“倘若我和馨雅,当初真的结婚了,我现在应该是后悔的,因为我无法给我最爱的人幸福,我时刻都可能让她面临失去丈夫的痛苦,所以现在我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