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德被一股大力抛出丰陵地宫,可以说是死里逃生,绝处逢生,心里说不出的庆幸。
他站起身来,把左手的龙头玉玺往虚栩子怀里一塞。“地宫里什么都没有,只有这个。”
虚栩子见巫德平安出来,心里的高兴简直无法形容。自从被巫德强迫着从地下出来,只留下他一个人在下边,虚栩子心里一直不得安宁。倘若少门主出现什么意外,他怎么与门主巫远川交代?现在看来,能从陵墓中掘出什么东西来已经不重要,因为那不过是遭遇训斥而已。重要的是巫德必须完好无损地从地宫中出来,平安地回到京城。否则自己百死莫赎。
虚栩子接过龙形玉玺,并没有看上一眼,而是紧紧地抱住了巫德。“师弟,能出来真是太好了。这两天师兄急得象是热锅上的蚂蚁,一直担心会出什么问题。”
巫德。“大师兄,从你上来算起,已经有两天时间了么?”
虚栩子。“两天两夜,我们全都急死了。再无音讯,师兄晚上就会再下洞去,与师弟同生共死!”
巫德。“那是师弟在地宫中睡着了,没想到一觉睡了那么久。”
虚栩子。“师弟,我们回去吧!这两天,官府应该注意上这儿了。”
巫德点头答应,钻进了马车。他实在很累了,身上脏得要命,迫切要进汤池中泡一泡。
晚上,“长天门”西安分舵大摆筵席,庆祝少门主胜利归来。
虚栩子高举酒杯。“弟兄们!少门主只身犯险,手持龙形玉玺归来,可喜可贺。我们敬他一杯!”
众弟子皆起立举杯。“恭祝少门主身体健康,光大‘长天门’。”
巫德笑着摆手。“都坐下吧!大师兄,既是喜事,大家同饮一杯!”
四张桌子上的弟子都轰然叫好,碰杯之声不绝于耳。分舵成立至今,少有这么高兴的时候。
虚栩子。“师弟,师兄上来后,你又有些什么创举,可以给大家说说么?”
巫德。“大师兄,弟兄们。我想说的是,今后我们不再做掘坟盗墓的勾当了。无论做买卖,贩丝绸,开镖行,走镖车。只要是正当生意,都能够支撑一个门派。用不着去做缺德的事情。”
众弟子轰然叫好。他们加入“长天门”,待在西安分舵期间,一直干着违背天理,灭绝人伦的勾当,每个人心里一直充满犯罪的感觉。此刻少门主亲口告诉他们不再干坏事,当然十分高兴。
巫德见大家拥护,也来了精神。“本少爷能够平安归来,完全得益于在地宫中的道德拷问。试问,在空气稀薄,口干舌燥,饥饿难忍,生命垂危的情况下,相信每个人都会问自己的良心。到底这么做对不对?是生命重要还是金钱重要?本少爷就是这样问自己的。结论是,只要能活着出丰陵,自己决不会再干这种勾当!地宫里的陪葬品也绝对不会带走一件。当时,只有这个玉玺象出陵的机关,我便抓住了它。谁知机关发动,变为巨蟒,把本少爷扔了出来。”
餐厅内掌声雷动,众弟子喜笑颜开。不仅因为少门主转危为安,人心向善,看来一点不错。
巫德。“现在,我已经忘掉了地宫里有没有宝藏。或许,我会变成古墓保护分子的。你们呢?”
虚栩子十分坚定。“我们也会保护古墓。只要少门主下令,弟子们随时会准备出发。”
巫德。“好吧!明天一早,我动身回京城。你们要留心唐十八陵的情况,加入保护者行列。”
众人齐声答应。宴会进入了高chao。弟子们相互敬酒,气氛从来没有象这样融洽。
夜静更深,巫德却迟迟没有睡意。他看着那方金黄的龙形玉玺,心里百感交集。
这方印章刻的是“皇帝之印”,就是说,它不仅是玉玺,还是一方御玺。是唐顺宗的**大印。
这是什么意思?丰陵为什么凭白无故给自己一方皇帝的印章?莫非?
他不敢再想下去。问号后边的答案,是那么具有**力,又是那么令他难以置信。巫氏真有九五之尊的宿命么?否则何以从丰陵中得到一颗价值连城的御玺?
或许,这只不过是巧合而已。丰陵的制造者,根本不知道还真的有人能进入陵墓地宫。他们的机关埋伏太出人意料了,不仅伤人于无形之中,而且根本无解。谁会想到那些湿漉漉的东西是化学物质?可以自由地无休止地生化合成?还有那声控弩箭,声控开关,活灵活现却又真假难辨的蟒蛇。那哪是两千年的唐朝人干的事,明明是连现代人都搞不太清楚的。丰陵两千多年来安然无恙,就得益于这些机关保护。若非自己误打误撞带了支手枪,还配上了杀伤弹、照明弹、燃烧弹和曳光弹,就根本无法从丰陵中逃生。
巧合的还有,这是帝、后合葬墓,虽然宪庄皇后的棺椁只存放在地宫偏殿,却仍然装饰华美,陪葬品丰富。巫德一视同仁,照样也在她棺椁前三跪九叩。能够平安出陵,或许与皇后娘娘的仁慈之心有关,冥冥之中受到了她英灵的庇护。
保存丰陵,保存先人们留下的这份璀灿的文化和文明遗产,实在是十分重要的事情。就连这方“皇帝之印”,其实也应该送回地宫里去。它应该价值连城,受到永恒的保护。
巫德突然想到了父亲,“长天门”门主巫远川。父亲如果知道有龙形御玺这回事,而且知道是自己弄到手的,一定会高兴得发狂。争夺天下的雄心壮志一定更加高涨。
明天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