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侯府。
“回世子爷,您那日让小的去打听的那位秀,小的已经打听到了。”
“哦?是哪家的秀?”
“回世子爷,是云家的表秀。就是刚刚被皇上下旨赐婚的云家,是林世子未过门儿的妻子的女儿。”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未过门儿的妻子的女儿?
徐泽远睨了一眼那青衣小厮,“说清楚些。”
“回世子爷,是云苍璃的外甥女,今年十岁。听说原是允州府的少尹卢少华的女儿,因其母亲与卢少华和离,那卢少华许是气不过,竟然是当场一脚就踢中了这个姑娘的心窝处,在允州将养了些时日后,才与其母一同进京的。”
徐泽远的眸底一暗,神色微冷,“踢中了心窝?这个卢少华,倒是好狠的心!”
“回世子爷,小的打听到,那卢少华与这与浅夏姑娘如今已是断绝了父女关系,这浅夏姑娘随了其母,以后是生是死,都与卢府无关了。”
徐泽远眼神一凛,“不过就是让你探听一下那位姑娘是哪家府第的,怎么用了这么久?”
“回世子爷,这是先前夫人交待过的,无论是世子爷让小的打听什么人,都得是将其身家背景都给打听清楚了才是。”
“那云大人带着她如今到了何处?”
“回世子爷,昨日才离的京,那位姑娘又是身负重伤,怕是走不远的。”小厮的声音比之刚才已是有些弱了,也意识到了自己这一回的差事,似乎是给办砸了!
徐泽远的脑子里不停地闪现着那日那个忻娘那双清亮的眼睛,一想到了那个忻娘如今正是挣扎在了生死边缘,他的心便是觉得一阵发慌!
那日在街边一眼,他便觉得那位姑娘似曾相识,却又是在脑中遍寻不到有关她的记忆。
徐泽远的眉心越拧越紧,一旁的青衣小厮,脸色则是越来越难看,一颗心,几乎就是提到了嗓子眼儿了。
“去将前几日舅舅命人送来的那支千年人参取来。”
小厮一惊,“世子爷,那可是送给了夫人养身用的!”
“母亲身体康健,那人参便是再名贵亦是药物,无病无痛,用它作甚?再说了,搁的久了,谁知道会不会发霉坏掉?快去!”
小厮的嘴角抽了抽,世子爷,您何时听说过这人参会发霉坏掉的?再说了,这是舅老爷几日前才送来的,便是坏,也不至于现在就坏了吧?
浅夏和三七一起窝在了马车里,虽然是她的身体没事,可是对于外人来说,她可是受了重伤,性命垂危的,所以,一路上自然是走得极慢。
一天半的功夫,才走出了不足五十里。
浅夏对于外头的事情充耳不闻,一心只是看着舅舅给她的这些古籍,有的甚至都已经成了孤本!
越是涉及到了这些秘术,浅夏就越觉得自己是个井底之蛙,此时,她早恨不能马上就能到了凤凰山,好正大光明地跟着舅舅学习秘术。
一开始,浅夏初接触到这一类的书籍时,还以为这秘术当真是可以升天入地,无所不能。待她看了足足有二十余本之后,才发现,原来所谓秘术,大部分,也不过就是要借助着人和大自然的一些感应、沟通来完成某些事。
比如说星相,并非是所有的人都能看得懂星相,更不表示了钦天监的人,就一定是星相师!所谓星相,也是要再结合了时下的局势、朝政等等,才能再得出其它的结论,否则,亦是枉然!
再比如说是术士,并非是所有民间的那些江湖术士都是骗人的!他们推算命格、断人吉凶,自有其一套理论及章法。当然,真正的高人术士,整个天下,怕也没有几人!
浅夏正看得入谜,马车倏地停下。
浅夏一蹙眉,三七立马就问道,“怎么回事?”
“回姑娘,前头有人拦了老爷的马车,似乎是京城里的人,这会儿公子下了马车,正去问了。”
浅夏的眼神一闪,京城的人?难道是皇上发现了什么端倪,派人追过来了?
不一会儿,浅夏便听到了外头的交谈声,听这声音?
浅夏的脸色骤变!
竟然是徐泽远?他来干什么?
“上次之事,在下本就觉得不妥,唐突了姑娘,还请云公子笑纳,希望能对云姑娘的病情有所帮助。”
“上次徐世子不是已经送了一方剪纸给她了?徐世子不必总是记挂在心上。如今妹妹还需赶路,免得再耽搁了她的伤势。徐世子,这千年人参,你还是请拿回去吧。”
“云公子可是觉得在下用意不纯?”
云长安一愣,没想到这个徐泽远竟然是将这番话说的这样直白!他的确是以为这个徐泽远是不怀好意的,毕竟自己的妹妹那么漂亮,虽然才十岁,可是谁知道这个徐泽远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
“东西既已送到,那在下也不多留了,免得再耽误了云秀的伤势。告辞。”
云长安的话才到了嘴边,那厢的徐泽远已是打马转身走了。
云长安回头,正好是与父亲的眼神相遇,见其点点头,也只好是将那千年人参收了,继续前行。
浅夏的心情则是有些起伏,一时难以再静下心来继续看书。
徐泽远,这个让她的心疼了那么久的男子,这一世,他们竟然是仍然错不开吗?
一想到自己前世险些就毁了他,甚至是毁了整个儿安平侯府,浅夏的心就疼的厉害,亦是悔恨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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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