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者,情也;琴者,禁也。..这一点,浅夏懂!只是,这书中所言,果有其事吗?
“琴的韵味是虚静高雅的,要达到这样的意境,你就必须将外在环境与平和闲适的内在心境合而为一,不要轻易受外界所扰,宁神静气,却又不会太过拘谨于自己的本心,才能达到人琴合一的境界。”
云苍璃说完,抬头观月,“你何时将广陵散弹地让我满意了。我便何时为你解开你心中的疑惑。”
浅夏的心内一紧,舅舅如何得知自己有着许多的疑惑?
“舅舅,云家在京中的,只不过是微末之力吧?”
“将广陵散练好了,便开始练琵琶吧。”
话落,一言不发地便走了。徒留浅夏一人僵在原地,搞不清楚状况。
云长安自一旁的树上跃下,摇头道,“你不该问的。”
“嗯?”
“父亲不是说过了等你将广陵散练好了,便会为你解惑,可是你偏又问了一句,所以,要想解开你心底的疑惑,怕是要等你的琵琶也能练得纯熟之后了。”
“我以为舅舅说的是这书中之惑,哪里知道就是一个问题也不能问了!”浅夏有些沮丧道。
“行了,走吧。父亲虽然是不能回答你,不过,有些问题,我可以帮你解开呀。”
回京的一路上,云长安便将他自己认知中的云家,无所私藏地都告诉了浅夏。而元初也在某一个夜晚,悄悄地来看了一眼熟睡的浅夏,径自离开了。
眼看快要到京城的时候,却是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意外,云氏带着浅夏出门的时候,意外被歹人所袭,所幸蒙一位俊秀男子相救。
浅夏虽不认得那人,可是看其一身英武之姿,再加上身边的随从也是个个儿精神矍铄,便知其身分不低。
而云氏则是除了低头道谢外,却是根本就未看清救她之人是谁。
浅夏清楚地捕捉到了那男子眼中的一抹惊艳,还有狂喜之色!没错,就是狂喜!
“你,你是筱月?”
云氏一愣,这才抬头细看来人,好一会儿,才有些惊诧道,“林世子?”
云苍璃赶过来的时候,看到了林少康,亦是一愣,不过,并不像是云氏这般地惊喜,只是微微颔首,对于这位林上将军,也没有什么太过明显的敬畏之意。
两路人并做了一路,浅夏虽然是不再担心安全问题了,可是对于母亲的这次遇袭,仍然是十分介怀。
等到了京城,安顿好了之后,云长安才悄悄告诉她,查到了江湖上的一个什么组织,听说是很厉害,再往后,就什么也查不到了。
浅夏有些失望,喃喃道,“还以为舅舅是秘术师,定然就是有着超乎寻常的本事,原来也不过如此。”
云长安一愣,随即有些尴尬,又有些气恼,“小夏,秘术师也不代表就是万能的了!你不是也看了几本儿书?当真以为秘术师就是可以无所不知了么?”
浅夏一滞,也知道自己刚才的话有些过了,可是心中烦闷,又不愿出言道歉,一时紧紧地咬了自己的嘴唇,低头不语。
“她说的没错!的确是不过如此!”
云淡风清的声音传来,浅夏的眼睛立时睁大,连忙起身,“舅舅。”
声音之小,宛若蚊蚋。
“浅夏,你若是觉得舅舅也不过如此,就该好生提升你自己的本事才是!这几日,你可有好好的练琴了?”
浅夏一时有些心虚,这几日因为心中记挂着上次行刺之事,心里自然是不可能平静下来,几乎是每支曲子,也不过抚了一半,便再也无法继续。
“回舅舅,小夏知错了。”
云苍璃的眉心微蹙,负手立于廊下,那白色颀长的身影,明明很是精瘦,看起来又是如诗如画般地清雅,却让浅夏感觉到了无比的压力,甚至是她的手心,已经不知不觉地,便出汗了。
“再歇几日,你们随我进山吧。”
轻飘飘地扔下这么一句话,浅夏再抬眼时,云苍璃已是远在了数丈之外。
“这么快?”浅夏有些惆怅了起来,自己与母亲才刚刚到了京城安顿下来,这么快,就要分开了么?
坐了云府的这段日子,浅夏没少见到林少康。
虽然他每次来的名目不同,可是其最终的结果都是一样的。便是与云氏一起说说话,有时会手谈几局,有时,则是只在院门口,听她抚上几首曲子,便悄然离去。
对于林少康为何会对母亲如此上心,浅夏再三追问之后,舅母才实言相告。
原来,他们当年原本也是险些就成了夫妻了,只是可惜,定国公夫人看不上商户出身的云氏,所以,便做主让林少康与另一名名门秀订了亲事,还派人上门羞辱了云家人一番。
云筱月也是个性子傲的,当即便表示,自己死也不会嫁入定国公府的。
浅夏与云长安听罢,不免有些唏嘘,原来当年,竟然是还有这么一段故事!
“那如今这个林少康是什么意思?想着再追回母亲吗?他不知道母亲已是和离之人,而且身边还带着我这么一个拖油瓶?”
程氏摇头,“他的意思我不明白,不过,他倒是将你母亲的情况打听地一清二楚。”
“他并未成亲。当年虽然是为他订下了亲事,可是没过多久,他就奉命出征,这一走,便是五年。等他凯旋而归的时候,筱月出嫁了,他自己的未婚妻却是不幸染病死了。我听说,他回京后,便是痛饮了三天,一怒之下,将自己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