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起玉牌放在手心里把玩了一会,柏路筝只觉这黑玉触手微凉,温润有光,一看便知是好玉。 再看玉牌上隐隐刻着两字,放近一看,只见玉面上刻着“亡营”二字。
“什么意思?”
柏路筝皱眉,又翻看了片时依旧毫无头绪。
“罢了,能够摆在你身上的都不会是什么好东西!你且在这躺躺吧,姐姐我可得回去交差了!”
柏路筝说着,转身扯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张狡黠的脸。一双墨玉般的眸子闪动着皎洁的光芒,高挺的鼻梁,润红的樱唇,嵌在那张小巧的瓜子脸,映着那一股狡黠,有一种动人心魄的美。
她并不是柏路筝,而是被柏路筝收进了十二月的乐书瑶。
走了数步,她又回身运指如风在墙上刻了一行字,刻完后审视了片刻,那张姣美的脸上扬起个满意的笑容,随即大摇大摆的离去。
柏路筝静静的坐在阁楼上的窗前,脸上的神色有些茫然,仿佛正陷入了无边的思绪中。
突然,阁楼上响起了脚步声。这脚步声轻盈愉悦,不同于六婢的脚步声,柏路筝微微的侧了侧头,朝着脚步声的来处望去。
来人却已对她轻笑出声。
“呵呵,不是说眼睛看不见了么?怎么我觉着你这眼睛比看得见时还亮还好看了呢!”
声音悦耳如同黄莺出谷。
柏路筝微微牵了牵唇,抿出一个笑容来,却是答非所问。
“事情可是办妥了?”
“我办事你放心好了,那**中了本小姐的十夜**,还被本小姐剥光了躺地上,嘿嘿,这初春寒凉,哎……可千万别凉出了风寒才好!”
姣美的瓜子脸上闪过一丝怜惜,但话语里却是满满的嘲讽。
“很好,谢了,今日之事我会记在心里,日后你若需要我的帮忙,也尽可来找我。”
柏路筝脸上的微笑如同湖上的涟漪缓缓的泛开,眼里的亮光越发的闪动起来,看得乐书瑶闪了眼。
“你这样设计宁君鸿,就不怕沐珂来找你麻烦?”
乐书瑶径自在一帮的桌子上坐下,双腿在桌下一晃一晃的,如同一个调皮的小女孩一般,侧头朝柏路筝眨巴眨巴了那双墨玉般的眸子。
闻言,柏路筝稍稍敛了笑,面有冷意,浅浅说道:“麻烦不是你怕就不来找你的,何况今日这屈辱路筝心中委实难容,一刻未报,皆觉难受。再则,相对于云纤的一月面壁,我这东宫禁足,对他的这番教训也算是轻的了。若非我的眼睛看不见,我必亲自前去教训他,那时结果怕是会更惨些!所以,宁君鸿应该庆幸我只是派了你去。”
说道此处,柏路筝略略咬紧了声音,显得有些激动。
见话题变得沉重起来,乐书瑶呵呵的笑了笑,以缓和屋里沉闷的气氛,同时从袖中掏出了那黑玉,放在手心里把玩。
“那好吧,既然你都不怕,那我还为你担心什么呢!对了,我给宁君鸿脱衣服的时候,从他的口袋里找到了这个。”
说着,乐书瑶从桌子上一跃而下,随后便悠悠缓缓的走到了柏路筝跟前,将手中的黑玉轻轻的放在了柏路筝的手中。
微凉的触感让柏路筝蹙了蹙眉,她仔细的摸了一遍乐书瑶放在她手心里的那块黑玉,摸到玉上那两个字时,柏路筝摸索了一下,轻声道:“玉?亡营?”
“嗯,没错,还是一块上好的黑玉,玉上刻着俩字:亡营!我掂量半日也不知何意,便取了回来给你瞧瞧。哦,对了,给你提个醒,那**好像勾结镇国候一同准备了什么手段要对付太子殿下。只可惜,他没有彻底上我的当,话说了个开头却没有说完,”
乐书瑶将方才自己所获得的信息一一告诉柏路筝。
柏路筝听得沉默了下来。
与宁君尧有关,宁君鸿与沐袭隆要对付宁君尧!他们会怎样做?可这又关她什么事,如今他已不是她能关心的人了!
柏路筝的心一阵抽痛,她用力的抓住了拳头,忍下疼痛,脸上容色淡然,看不出丝毫起伏。
“这事我已晓得,既然是这样,那就劳烦你再与我细查一番,看看他们都准备了怎样的手段来对付……君尧!”
说到君尧二字,柏路筝咬了咬唇。
乐书瑶也看出了柏路筝的脸色变化,但却以为是柏路筝是在担心宁君尧才会如此,并没有在意。
“嗯,这是必须的,即便你不说,我也肯定会按耐不住心里的好奇去查查看。不过,这黑玉我得拿走,说不定它上面会有什么线索!”
乐书瑶凭着当年做女捕快的敏锐触觉将目光投向柏路筝手中的黑玉上。
柏路筝点了点头,便将玉递给了乐书瑶。
这时,楼梯处传来急急躁躁的脚步声,柏路筝不由自主的侧头倾听,乐书瑶也忍不住转过身去看。不多时,便看到秋棠腾腾的跑了过来。
“太子妃,不好了,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沐……沐贵妃领了一帮人正往东宫来呢!”
乐书瑶一听,狡黠的脸上闪过一抹讶色,眼里却是兴味盎然,樱唇微挑,溢出个调皮的笑容来。
“真看不出来呀,这沐贵妃的动作还挺快的嘛,好玩,好玩!呵呵……”
“你还说好玩,说不定又是来找我们太子妃的麻烦的!”
秋棠看不过乐书瑶那悠然的模样,一想到御花园的事才刚了,如今还没几个时辰呢,麻烦又来了,秋棠可不想柏路筝再像早上那会再吃柏路筝的暗亏。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