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雪然原本红润的脸这时已的伤口应该很深,鲜血还在不停的往外渗,肩胛四周的衣衫都已被鲜血浸透,紧紧贴在胸口处。
洛云袖那双秀美蹙得越来越紧,这么深的伤口,这么重的伤,这个沐侧妃到底是个怎样的人?那天明明还来凝香居耀武扬威的要挟自己与她结盟,一同对付太子妃,这会又为了救太子殿下这般卖力的为他挡剑?
洛云袖一边想一边拿过桌上的剪刀,准备为沐雪然剪开被血染红了的布帛以及紧贴在伤口上的衣服。
沐雪然伤成这个样子,如若再为她解开包扎伤口的布帛,以及被血水浸透的衣服,势必触动伤口致使鲜血流得更多。
以沐雪然这样的体质,能撑到现在都已经是勉强了,再流血,即便她医术再高,怕也救不了她。
洛云袖挥剪如飞,几个来回就将那缠绕在肩胛的布帛以及紧贴伤口的血衣剪开。顿时露出血衣之下触目的伤口。
伤口为利剑所伤,出剑收剑都迅即凌厉,否则伤口的血肉也不会如此整齐。洛云袖用干净的纱布为沐雪然擦拭干净伤口周围的血迹,用酒精处理过伤口之后,随即拿过桌上的止血药粉,拧开瓶盖,迅速的倒在伤口上。
很快,药粉便与渗出的血交融在一起,形成一道痂,鲜血也随之而停止了往外渗透。
又过了片时,待伤口处的雪痂结得实了些,方才为沐雪然包扎伤口。
在沐雪然的肩胛上将缠好的纱布打上一个好看的蝴蝶结之后,洛云袖终于松了一口气。
望着床上脸色苍白得吓人的沐雪然,洛云袖想了想,又从侧胖的药架子上取下一个瓷瓶,倒了颗黑色的丹药,塞到沐雪然口中,又俯身轻轻扶起她的头让她将丹药吞进肚里。
如此这般处理完,大半个时辰已经过去。
洛云袖起身望着沐雪然,心里还在为沐雪然为何要这样对宁君尧而疑惑,想了片刻都毫无头绪,洛云袖不仅有些气恼的瞪着沐雪然紧闭的眼睛说:“我不管你是出于什么心思救了太子殿下,若是你敢以此来伤害殿下和太子妃,我洛云袖一定不会放过你!”
话毕,洛云袖听得身后宁君尧缓步行了进来。尚未转身,便听得宁君尧问她道:“她怎样了?”
洛云袖转过身,冲宁君尧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说道:“放心吧,血已经止住了,还给她吃了一颗归元丹,相信不用多久就会醒来了。”
“嗯,那就好。”
宁君尧的目光绕过洛云袖往里扫了一眼,松了一口气道。
“你的手……”
洛云袖的秀美再度蹙在一起,担忧的望向宁君尧的手背。
“没事,就是这几天发作得快了些,没几个时辰便要吃一次解药。这次回宫,我正想来找你一趟呢,没想到竟发生了这样的事!”
宁君尧淡淡的说。
“慈善你的都是些什么人?如此光天化日之下都敢对殿下行凶,也太过分了!”
洛云袖气恼的说。
宁君尧笑了笑,说道:“君尧也不太清楚,只知刺杀我的都是女人,我想,应该都是梅华堂的人吧!好了,我出来已经够久了,得回去了。沐雪然还得拜托你帮忙照顾一些,等她伤好一些,我再来看她。”
宁君尧想着出来已半日有余,再不回去,柏路筝定然担心,遂向洛云袖请回。
“这么快……”
洛云袖禁不住脱口而出。
宁君尧闻言呵呵一笑,说道:“他日得空,定然到这里陪居士品茶对弈,居士说如何?”
洛云袖见宁君尧笑得爽朗,心中却是一片酸楚,宁君尧说他日得空,洛云袖却想,也不知还有没有那种缘分。若是他体内的尸毒再不驱除,不出十日,便会全身僵滞而死。
“怎么?居士不愿意?”
宁君尧装作不知洛云袖眼里的担忧,戏谑的再问。
洛云袖摇了摇头,微微的扬唇露出个甜美的笑容来。
“怎么会!云袖求之不得,殿下万不可食言!”
“呵呵……当然,当然!那君尧就先告退了!”
宁君尧说罢便转身离去。
“那个……”
洛云袖禁不住叫住宁君尧,可但宁君尧转过头来问她何事,她却又没了言语。
“没事了,快些回去吧,我会为你好好的照顾沐侧妃的!”
洛云袖连连说了这么一句,看着宁君尧对她灿然一笑,接儿大步离去。
那一笑,洛云袖却看得失了魂,久久没有回神。
也不知过了多久,洛云袖骤然听得身后传来一把娇柔妩媚的声音。
“太子殿下的笑……好看吧!”
洛云袖浑身一颤,慌张的收回目光,镇定了心神方才慢慢的转过身望向还躺在榻上的沐雪然。
“沐侧妃醒了!”
洛云袖极力压制着心底的惊慌,刚才的失神定是全然落入沐雪然的眼中,洛云袖竟生出了一丝不安。
“哼,我要是没醒你是不是还得站在那里看下去?”
沐雪然眉眼斜视,一脸傲慢无礼。
“沐侧妃流了这么多血,身体一定虚弱,云袖去给沐侧妃熬一锅补血的汤去,沐侧妃您就好生在床上躺片刻!”
话毕,洛云袖便迈步向厨房行去。
“喂,你别走,我还有话要问你呢!喂……”
沐雪然扯高声调冲洛云袖尖声呼叫,只可惜洛云袖却没理会她。行了数步,洛云袖突然想起了什么,便又停下来,转身望向沐雪然。
“啊,忘了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