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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百里幽靠着车板坐着,眯着眼睛,一副“思想有进步,姑娘很欢喜”的模样,她的思考着重点,果然落在了这句话里平等意识的进步,而忽略了“他的女人”这个昭告……
平凌第七营学生哑了口,当对方堂堂正正表示就要管的时候,几句攻击显得苍白无力。
“我们是要参加大比的!你羁押我们,耽误了大比进程,影响大比结果,你亦有罪!”
百里幽忽然冷冷道:“没看见三八营到了吗?”
总督一怔,百里幽眼角都不瞥他一下,“又三八营,还需要这些废物?”
总督被呛得咳嗽——久闻百里幽狂妄,今儿总算见识到!
“二五营人才济济,总督不会认为就靠一个平凌第七营才有希望夺冠吧?这将其余二五营学生置于何地?”墨然笑得亲切,轻轻抽开自己的衣袖,拍拍总督的肩膀,“王子犯法与民同罪,这话不该是朝廷空口白话说着玩的。一直以来百姓对官官护佑颇有微辞。如今正好,借着这事的公正处理,给总督大人一个重建民心,重振官声,展现朝廷公正法度的机会。总督大人不必谢我。”
极东总督在心里大骂墨然三遍之后,才勉强扯着笑容,道:“多谢王爷苦心。”
说完之后他匆匆走开,今日骑虎难下,也罢,反正上头还有个墨然顶住,不敢动墨然的人,还可以去找那个坚持追究的百里幽!
“来人!”总督终于下定决心,手一挥,“平凌第七营学生,涉嫌杀伤人命,就地逮捕,入狱待查!”
他嘴皮子一转,不动声色地将百里幽控告的重罪又给转成“疑似杀人”,之后只要案犯反应得当,把性质转化为“误杀”,这事还是可以轻轻了结。
墨然熟知官场,怎么不清楚其中猫腻,却也没说什么,只紧跟着道:“我以地方二五营总帅的身份,暂时剥夺平凌第七营全员参加天授大比的资格。并记过在档。”他眼睛一转,又道,“待查清平凌第七营在此事中是否存在被蒙蔽被唆使情形后,再行斟酌是否清退出二五营。”
百里幽眼神森冷。
人群里,皇甫清江又往后退了退。
“折威军的事情,稍后处理吧。”墨然在她耳边低声道,“你需要休息,再说行事也不能一味刚猛,要区别对待。”
百里幽拍拍他手背,示意自己明白。
遇上容楚,真真是她的幸运。
她唇角那抹有点虚弱又感叹的笑容,他忍不住盯了好久,也觉得心情愉悦,顿时觉得,为她倾尽天下也值得。
只是他又微微有些心疼——手背上留下的温度,太高了,她还在发热。
“去找一个冰棺,把黄莺莺的尸体好好收殓。”百里幽吩咐于和,随即懒洋洋对墨然手一伸,“找个地方给我住吧,要干净。”
墨然立即心情很好地抱起她上马,让远远围观的大姑娘小媳妇发出一阵欢喜又遗憾的长叹。
恢宏里沉着脸瞧着,小眼神阴阴的——他还是喜欢看叔叔吃瘪,娘亲对他太好了!
三八营学生开始和云合城官府清点死亡以及幸存的俘虏数,又和极东上府兵移交幸存的俘虏,他们所经之地,百姓都让开一条道,不锥呼,“英雄!”一些上了年纪的大妈,还拽着孙子的手,让他们摸摸三八营学生的衣角,好“沾沾英雄们的灵气”。
羞涩的同时,悲愤的情绪慢慢纾解,感激油然而生——若非百里幽,他们不会知道得人尊敬的滋味,甚至今日遭受的不公,都不会这么快讨还。
折威军的赵营副,远远看着三八营学生办完交接事务,用冰棺收殓了黄莺莺尸体,随即在墨然的安排下离开,怔了半晌,悄悄抹了一把头上的汗。
不过,周营副还是高兴得太早了……
墨然并没有带百里幽到客栈,他早已给三八营安排好了屋子,是在城中第一大寺昌明寺借宿,昌明寺香火鼎盛,庙产丰厚,仅寺庙后的院子就有三个大院,足可供数百人借宿。
墨然一路抱着她进门,百里幽将脸懒懒地靠在他臂膀,嗅着他熟悉的香气,觉得浑身的疼痛都似轻了许多。
他已经给百里幽把过脉,把脉的结果就是他很想骂一顿这女人——这明明是长期绷紧,积劳成疾,偏偏病的初期又不好好调养休息,还在一路折腾,以至于风寒入骨,越来越重。
把百里幽放在**上,她立即滚到**里,疲惫不堪地睡去,身体衰弱放松到了极致,什么戒备都顾不得。
墨然只好给她去外衣,脱鞋子,盖被子,脚头的被窝怕漏风,他给她把被窝卷成筒状折起来,又怕折不平整她睡得不舒服,给她拉了又拉。
她睡得不太安稳,眉头皱着,墨然有点不高兴地想,每次隔了一段日子见她,多半都是皱着眉的,她就不能见他欢喜一次?
他微微叹息,第七次把她嫌热伸出来的胳膊给塞回去。
门外有人敲门,却没有进来,墨然开门,就看见一盆热水放在阶下,却没有人影。
他叫人打热水,可没打算自己给百里幽擦身,已经做好了避出去的准备,可是现在四面瞧瞧,周围没有任何可以使唤的女性生物。
墨然心情却不错,觉得帮帮三八营,值!
多知情识趣的一群人呀。
热气蒸腾起来,她脸上被熏得微红,额头浸出了一点汗。当他把不那么烫的毛巾拿开时,她呼吸都畅顺了些。
“墨然……”她睁开眼,隔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