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血蛟
血豸却如生得钢筋铁骨一般,一时之间烈火竟奈何它不得,在火中乱窜。
冯药师有些手足无措,时间长了,铁索被烧软,血豸便会挣脱束缚,那样情况会更加凶险,他暗暗拿定主意,实在不行只好逃之夭夭,保命要紧。
正在思虑之时,却见齐剑峰的身体动了一下,并缓缓站起。原来他觉得炙痛无比就如同置身于大火炉中一样,才醒转过来。只觉得全身酸痛,四肢百骸难受之极。向前一看不禁一惊,见一只怪兽正在火堆中翻滚着,不由得向后退了几步,脊背已靠在池壁上,向上望去,见几十人正盯着下面,面有惶恐之色。
他大喊道:“这是什么地方?快放我出去!”上面的人却充耳不闻。听到他的喊声,血豸的身体激灵一下打个冷颤,然后便如发疯一般,使尽全身力气,“嗖”的一声向上窜去。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半个血池塌了下来,大部分火已被压灭。
血豸带着铁索腾身跃出血池,它欢快的吼叫着,一张口便咬住一名大汉的脖颈,同时身体又卷住另一名大汉,这名大汉听到自己骨骼碎裂的声音,惊恐的睁大眼睛却再也没能合上,另一名大汉却连哼都没哼出来就断了气。瞬间便已有两人丧命,其他人竟忘记逃走,呆在那里。血豸巨尾横扫,直如秋风扫落叶一般,又有几人被击了出去,嘭嘭几声闷响,撞在墙上,立刻骨断筋折。
噗噗声响个不停,几十件兵刃招呼在血豸身上,无奈血豸的身体坚韧无比,寻常刀剑无法伤到它。石屋内除了血池剩下的空间本就不大,血豸的身体盘在一起刚好堵在门口的位置,众人真如待宰的羔羊一般,周吴大声叫道:“攻它的眼睛。”
所有的兵刃奔它的双目而去,血豸的身体陡然伸展开来,在人丛中游走,迅捷如电,惨呼声不断,又有十几人血染尘埃。冯药师叫道:“大家快到外面去!”周吴和郑索架起冯药师一阵风似的跑到屋外,孙畏在后紧紧跟随。陆续又有几人逃了 出来,只是大部分人已经葬身血豸之口。腥风扑面,血豸尾随而至,屋外聚集了几百人,众人各持兵器,严阵以待。冯药师喊道:“快取蚀骨水来!”
二十几名大汉转身离去,不一会推着四辆铁车飞奔而来,每辆车上都有一个腰围接近一丈的大瓷缸,缸上接着五,六根细长的导管,导管的尽头是一个做工精细的旋头。
血豸陡然见到黑压压的一大片人有些不知所措,并未发起攻击。
冯药师一挥手,大汉们打开导管上的阀门,顿时几十道水淡黄色的水柱向血豸喷去,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刺鼻气味。伴随着令人做呕的腐臭味,血豸身上升腾起道道白烟,蚀骨水腐蚀性极强,片刻便已皮焦肉烂,更有的地方深可见骨。血豸惨叫连连,眼中似要喷出火来,向人群冲来,冯药师道:“快向它的头上喷!”水柱迎面而来,血豸只得又退了回去。蚀骨水不停浇来,血豸避无可避,抬头向天发出一阵惨号,终于不支倒在地上。
众人松了口气,冯药师摆摆手,道:“好了。”
他檫了檫汗水,自语道:“幸好它还没有"
话音未落,只见一条条细长的粉红色肉丝从血豸的白骨上生长出来,便如一条条怪虫一般,爬满了它的整个身体。一团红雾将它严严实实的覆盖住。
冯药师面如土色,声嘶力竭的喊道:”快.快喷蚀骨水。”
几十道水柱又喷了过去,可是红雾却象有实质的盾牌一样,水柱喷在上面便被挡了下来。
冯药师叫道:“大家快逃命去吧!”
说罢转身就跑,其他人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但觉得定是凶险异常,纷纷逃窜。
可还未跑出两步,便听到山崩地裂般的巨响,众人惊得木立当地,一动也不动。
只见红雾如同一枚巨卵一样从中裂开,一声怪叫如雷鸣,血豸全身鲜红似血,豹头更是变成了金黄色,,巨翼横空,利爪披风,如旋风般向人群裹来,冯药师如颠狂般叫道:“终于成功了!血蛟!”
人群中血肉横飞,他满面血浆更显狰狞。周吴扑上来将他摁倒在地,说道:“药师冷静一点。”
冯药师双眼一翻,晕了过去。血蛟庞大的身躯在空中盘旋着,见没有人再能跑动,落到地面,开始吸食尸体的血液。孙畏吓得颤抖不停,索性将头埋在土里。周吴趴在地上握紧长剑,却也是不敢乱动。蓦地身边一道灰影直奔血蛟而去,他惊叫道:“二弟,不要!”伸手去拉,还是慢了一点,郑索人剑合一,向血蛟脖颈疾刺,血蛟身体不动,巨翼向他扇来,顿时一股大力向郑索撞来,他只得借力又升高一丈,长剑撩向血蛟的双眼,血蛟头向旁一侧,长尾悄然卷来,已将他牢牢缠住。郑索越是挣扎血蛟勒得越紧,已喘不过气来,长剑当啷落地。
周吴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怎么办?上前相助么?那样也只是白白送命而已,可又怎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葬身蛟口?”几十年来师兄弟三人朝夕相处,关系自然非比寻常,想罢,咬咬牙,便想站起身来。忽见血蛟直直的望着石屋门口,不再用力。顺着它的目光望去,却见那个小乞丐正站在门口,脸色煞白,愣愣的望着枕籍的尸骸。
血蛟似乎颇为忌惮,慢慢的将郑索放在地上,向后退了两步,又象下定决心一样,一声怒吼,缓缓的向齐剑峰逼近。
齐剑峰见血蛟摆出一副与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