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四月什么都没有说,她瘪着嘴眼睛湿润地关上门走了。rebon把纲吉踢回房间换衣服,却被纲吉低声叫住。
只有十四岁的少年呆坐在没有开灯显得昏暗无比的室内,脑袋埋在双臂之间,他的声音充满了挣扎:“rebon,你知道的对不对,告诉我,四月到底是谁。”
此四月?彼四月?
rebon当然知道纲吉问的是哪一个四月,他扶了扶帽檐,声音还是如同以往的冷静:“她是沢田四月。”
纲吉趴在桌子上的身子一僵,然后肩膀剧烈地抖动起来,他猛地抬起头来紧紧盯着rebon,失声叫道:“不,不!rebon,我知道的,我知道你一直不允许我喜欢四月!”
rebon站在门口,小小的影子被走廊上投射的灯光拉得细长细长,他默不作声。
“我、我……拜托你rebon,拜托你!我不会再喜欢四月了,我不喜欢她了好不好?好不好?!”纲吉双手握紧再松开,语气充满了祈求,“我不会再喜欢四月了……”
“所以你告诉我……她不是沢田四月,好不好……”
应该要逃避啊,就像以前那样,不论遇到什么危险遇到什么挫折,只要抱着头躲起来就好。这次一定也是这样,只要不去想就可以了,只要不去在意就可以了,四月只是四月而已。
紧紧握着手里的大空指环,纲吉躺在床上,下铺的狱寺隼人听着纲吉断断续续的抽噎声烦恼地翻了个身,猛地半坐起来,却又想到什么一样,狠狠地用枕头捂住头咚地躺回床上。
看到十代目这么烦恼自己却没办法帮上忙,自己真是一个不称职的左右手啊!
第二天的训练中,纲吉还是神色郁然,被四月的烦心事搅得心神不宁,对面的拉尔额头上嘭地爆出青筋,紫色的蜈蚣紧贴着地面以惊人的速度向纲吉袭去。
旁边的狱寺隼人高叫一声“十代目!”,竟然顾不上运用还不那么熟练的火焰,身体一下子扑上来把纲吉推到一边:“请小心!”
“狱寺君!”纲吉才猛地回过神来,眼看着攻击已经逼近狱寺,这时旁边一道蓝色的火焰窜了过来,勉强把蜈蚣撞到了一边。那头的山本武松了口气,遥遥地招手示意。纲吉看着蜈蚣被撞偏的攻击在训练场的墙上撞开了一个大洞,腿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十代目,您没有受伤吧?”狱寺连忙快步扑过来,焦急地问道,“是不是被刚才的攻击伤到了?没有保护好十代目,真的是我的失职!”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愧疚和自责。
纲吉眼里立刻有了酸意,他低头看看手指上的大空指环,旁边传来rebon严厉的声音:“蠢纲,难道大空指环在你眼里只是和四月的情侣对戒吗?!身为大空,身为boss的责任,竟然还需要狱寺来提醒你?”
“boss什么的,我才不懂这些。”纲吉低声说着,像是有了什么觉悟一样握紧拳头,“抱歉,狱寺君,让你担心了。”
他不想要成为黑手党的首领,不想考虑什么世界和平这么伟大的问题。在他的世界中,只要他的朋友和同伴都能够安心而幸福地生活着就足够了。他不想要总是被别人保护,他所拥有的力量,就是为了守护他的同伴!
rebon总算了却一桩心事,马上把纲吉暴露在早就在一旁观战的云雀的眼下。为了能够在短时间之内获得力量,为了打败入江正一,纲吉开始了他被十年后更加恐怖的云雀的残暴凌虐的训练生涯。
从来不会在日常时候从风纪财团跑到彭格列基地的四月,却在每次云雀和纲吉对战的时候准时出现在训练室的监控台上,小脸紧紧地贴在玻璃上认真地观战。
一开始纲吉见到四月会各种不自在,根本就不成熟的少年没办法正常地应对热情的小姑娘。他不愿意认同这个小女孩就是四月,却也不想为了自己的私欲误伤到她。四月虽然不知道少年心中曲曲折折的猫腻,却也看得出来他的不欢迎,于是她贴心地把参观地点从训练室内移到了纲吉看不到的监控台。rebon每次来视察训练的进度都会看到一个站在监控机器上,整张脸被紧贴的玻璃挤得扭曲,眼神熠熠发光地注视着纲吉的小姑娘。
走近一点能够听到小姑娘小声地嘟囔,啊啊阿纲好帅气啊阿纲最棒了这样的话,一般都是对最崇敬的爸爸说的话。这样的场景总会让rebon立刻联想到在指环战的时候,四月看到纲吉和xanxus对战的时候的眼神。
都是像饿昏了头眼冒绿光的狼崽子见到鲜肉的眼神。
平时不会随意跑来,也是因为那个时候的纲吉是日常废柴状态的纲吉吧。
而训练的时候进入死气状态的纲吉,毫无疑问是和十年后已经成长为合格的家族boss的沢田纲吉最为接近的状态,小姑娘为了更加接近在这个世界已经宣告死亡、却能在这种情况下在某种程度上复活过来的父亲,倒也不难理解。
rebon突然很想知道……
十年后的沢田纲吉到底是何方神圣,不论是小萝莉四月还是正常的四月,都对他这么沉迷地追随着,甚至要从十年前的纲吉身上拼命地寻找着十年后的影子。
——嘛,不过这肯定要归功于他教育有方啊。
一天的艰苦训练结束,纲吉浑身瘫软地倒在地上,额头上的死气之焰慢慢熄灭。四月留恋地看着最后一丝火焰消散,满眼心疼地从监控台上跳下来,匆匆和rebon道别就要跑。
“怎么这么着急?”re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