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好不容易从黑手党的手下逃过一劫,明明应该是个皆大欢喜的夜晚,身体也因为下午的战斗而疲倦万分,纲吉却在床上辗转反侧,难得地失眠了。
离他不远处,rebon穿着可爱的睡衣戴着睡帽,黑眼圆睁着躺在吊床上,让纲吉也不知道他到底睡着了没有。他犹豫了一下,半支起身子轻声叫了一下:“rebon,你睡着了没有?”
等了几分钟没有回应,纲吉又重新躺倒在床上,继续纠结自己的少年心事。
“什么事?”
“咿呀呀呀呀!”纲吉一时不备,差点没从床上滚下来,他大口喘了口气才无力地回应,“突然出声是要干什么啊rebon!而且你明明没有睡着么不要吓我啊!”
“哼,只是看不惯你垂头丧气像个丧家犬一样而已。”
纲吉憋了一口气,最后也没勇气对着rebon吐槽,结结巴巴地开口:“说像丧家犬什么的,太过分了吧。”
“是在想四月的事吧。”
“……可以不用这么直接地说出来啊!”
纲吉被说中了心事,白净的脸上涨得通红,他嘴巴无力地张了张没说出话来,却被rebon冷声冷气地打断。
“我都已经说过了,你做为弟弟是没有资格对自己姐姐的感情生活做什么评判的吧?敢违抗我的命令,是活得不耐烦想去三途川逛一逛吗?”
rebon的声音难得这么严厉,硬生生把纲吉吓出一声冷汗,但他却不知道从哪里生出了那么一点抵抗的勇气,小声地抗议着。
——同时这也是他在心底不知道重复了多少遍,不断地安慰自己的话。
“……四月她,根本就不是我的姐姐啊。”
的确,沢田四月不是沢田纲吉的姐姐,沢田纲吉根本就是沢田家光和沢田奈奈唯一的孩子。
这是谁都清楚地明白的事实。
rebon一瞬间也为几人之间复杂的亲缘关系头疼,他难不成要直接告诉纲吉,经过彭格列的调查化验确定,沢田四月虽然不是他的亲姐姐,却是他的亲生女儿这件事吗?
他板起嫩嫩的包子脸,像往常一样斯巴达地做了决定:“四月的确是你的姐姐,和你同样在沢田家的户籍资料中,名正言顺的你的亲姐姐。”
“她不是,不是的……”纲吉妄图做最后一次挣扎,明明四月因为是姐姐是他的家人,所以才会留在他身边的。
应该感到庆幸的一件事,现在他却不知固执些什么,不肯承认这个事实。
“我说她是她就必须是,沢田四月,就是你同父同母的亲姐姐。”
rebon顿了顿,换了个方式,语气带些诱导:“阿纲,四月是你的姐姐不好吗?她是你的家人,能够一直陪着你宠着你,不需要任何理由地站在你的身边,这样不好吗?难道你不希望四月一直陪着你吗?”
四月睡的正熟,感觉到放在衣服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她稍有些迷糊地掏出手机先看清楚了闪着冷光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半夜两点整。
一闪一闪的屏幕上是来自rebon的电话,四月轻手轻脚地从床边站起来看了看还在熟睡中的岳人,走出房门外接通了电话:“喂,rebon?”
“今天晚上为什么先走了?”rebon直入正题。
四月疑惑rebon怎么这么晚了打电话过来却为了问这个问题,倒也不含糊地马上回答:“岳人突然发烧了,我赶回来照顾他,他生病的时候不喜欢一个人待着。”
那边rebon声音有点奇怪:“你和向日岳人的感情还真好呢,你们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吧?”
“是这样没错。”四月突然生出了一点警惕,对rebon一贯的不着调非常担忧,语气严肃起来,“我先告诉你,你别想把岳人像纲吉君的朋友们一样扯进来,我是不会允许的,你离他远点。”
“你多虑了。”
“那正好,我先和你请假好了,最近几天我都不会去并盛,纲吉君就麻烦你照顾了,记得我回去想看到活着的纲吉君而不是半死不活或者已经凉透了的尸体。”四月站在医院走廊尽头的窗户旁边,望着澄澈的夜空中悬挂的一轮明月,想起睁着一双宝石一样璀璨的眼睛满是期待地望着她的岳人,心里一软,连带着声音也柔和了不少。
rebon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回事,对岳人和她特别感兴趣,听到四月的话,他语带暧昧:“是要照顾向日岳人吧,为了他准备把阿纲晾在并盛吗?训练狂连自己的训练也准备停掉?”
四月对他的说法和暗含的意思不太喜欢,皱了皱眉头:“我的训练进度会自己跟上,至于纲吉君,他也不需要我整天缠着他,不是还有你在身边吗?再说了,他和岳人不一样。”
“没问题,我准了,你好好和生病的青梅竹马培养感情吧,时间不早了我也要睡了。”rebon声音变得无比轻快,还带着些微的笑意,这让四月完全摸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也不知道这通深夜电话有什么意义。
这头的rebon挂掉了电话,列恩从手机的形状逐渐变回变色龙的样子,乖巧地钻进自己的小睡衣里趴在rebon的枕边。
纲吉旁听完通话满脸失落,被rebon毫不留情地一脚踹在头上,整个人的身体一下子撞到墙壁上呈现出一张大饼的形状,然后伴随着刺耳的摩擦声“噗通”一声掉到床上。
“听懂了吗?四月现在需要照顾很可能会发展成男朋友的青梅竹马,当然没有时间来理会你这个废柴弟弟。在她心里,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