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这个你都不知道呀?!”玉串儿轻声说道:“红满楼每个月的初二和十六各有一场‘点红秀’的,就是让准备‘开包’接客的姑娘都在客人面前露露脸,只有出价最高的客人才能把看中的姑娘要了,给她…‘落红’”。
因为玉串儿刚进风尘不久,在讲述青楼之事时多少还有些不好意思,所以讲得比较含蓄,但是已经足够让苗卓尔听明白了!
原来柳妈妈是打算让我这个月十六就接客呀?!苗卓尔翻了个身,暗自在心里骂道:真他奶奶的不地道,我都长成这副德性了,居然还想让我出去吓人?!
“唉,这都是我们每个人躲不过去的命呀!”玉串儿轻声叹息道:“像你我…就都是命中注定要吃青楼饭的人了!”
“玉串儿,在我们现代…不对,这么说你听不懂,”苗卓尔翻过身来,望着玉串儿说道:“在我的家乡,有一句俗语说得好:命运就像是一副牌,洗牌的虽然是老天爷,但玩牌的却是我们自己,所以说…我们的命运是掌握在我们自己手里的!”
“英红,你的家乡在哪呀?什么郡的?”玉串儿好奇的问道。
“不知道。”苗卓尔摇了摇头,又把身子翻了过去。
“那是哪个县呢?”
“我忘了。”
“那叫什么村你总该记得吧?”
“地球村!”苗卓尔被逼无奈,只得胡乱答道。
“你们地球村的俗语说的可真好!”玉串儿微笑着轻声说道:“命运像玩牌…洗牌的人是老天爷…可玩牌的人却是我们自己…我们可以掌握自己的命运…”
“可是…像我们现在这个样子,还能自己洗牌吗?!”玉串儿一想到自己已经是签了卖身契的人,又何来自己掌握命运可言?!
“当然可以!而且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你是玩斗地主呀、还是拖拉机呀、还是打对家呀……”苗卓尔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后来就全部被鼾声代替了。
“你们地球村玩的是什么牌呀?怎么会有这么多我连听都没听过的玩法呀?!”玉串儿好奇的问道。
苗卓尔的回答现在就只剩下一连串的打鼾声了。看来这个新身体倒头就睡的习惯,倒是和苗卓尔自己相像的很。
“真希望能去你的家乡地球村生活啊……”玉串儿轻声感叹道:“真想自己的命运能由自己说了算!”
清晨,天刚刚蒙蒙亮,和苗卓尔同屋的女孩就都被叫起来干活去了。
因为苗卓尔头天有投井的特殊经历,所以英红破例让她多睡了一个时辰。
内院的厨房就只负责给比较低级的接客妓女和服侍妓女的丫头和老妈子准备饭食的,所以对饭菜的口味质量要求的不是很严格,只要做得够大伙吃就行。
苗卓尔跟着大家忙活了一天,东一句西一句的拼凑起来,总算摸清了红满楼的整个底细。
要说红满楼在十几年前也算得上是扬州五大妓院之首了!当时在扬州,无论是艺妓界还是娼妓界的头牌姑娘,都是出自红满楼。
但是十几年后,红满楼传到了柳娘手里,就已经完全没有往日的风光了,只能是用‘惨淡经营’这四个字来形容红满楼现在的经营状况了!
整个红满楼现在就只靠一个在扬州城内还有些名声的娼妓??如诗,外加一百多名根本就默默无闻的娼妓在支撑着,就连一个撑得了门面的艺妓也没有。
现在,苗卓尔通过一天的调查,对妓女这一职业也大概了解的差不多了。
妓女总共分为两种:一种是只卖艺不卖身的,称之为艺妓。做艺妓的女人不但需要长的绝色倾城,而且要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这样的女人要是摆在咱们这个时代??就是所谓才女了。一个有名艺妓的演出费是非常昂贵的,不是一般人能够享受得起的。所以,艺妓纯是妓院里实打实的一颗摇钱树!这种高品质的艺妓在红满楼已经是‘绝种’多年了。
另一种妓女是卖艺也卖身的,称之为娼妓。红满楼现在就只有如诗一个会一点琴艺的娼妓,其她的妓女是什么才艺都不会的,所以严格来讲:她们只能算是只能接客的‘娼’了。
但是,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柳娘凭借祖辈们积累下的规模,依然还是让红满楼挤身于江都五大妓院之列,只是现在的红满楼是排在倒数第一了!
“英红姐,您快歇着吧!这些干菜还用得着您来抱吗?!”苗卓尔抢过英红手里抱着的干菜,迅速抱到了墙角装青菜的柜子里。
“秋红呀,刚刚晚饭吃饱了么?”英红点着肥胖的大脑袋,微笑着问道。
“吃饱啦!”苗卓尔笑着点了点头,“有英红姐的关照,我哪会吃不饱呀?!”
“吃饱就好,以后要是有什么难处,就直接和英红姐说哦!”英红满意的笑了起来,心想:瞧这小丫头现在的样子,怕是已经想开了,不会再去寻死了!
“唉!英红姐您人可真好,谢谢英红姐!”苗卓尔乐颠颠的又跑回到比自己足足矮上半头的英红身边,甜甜的叫道。
苗卓尔凭借自己‘巴结’老师多年积累下的宝贵经验,已经练成了一流‘溜须拍马’神功,她现在把这种神功用在了内院厨房管事英红的身上,只这一天功夫,英红便被苗卓尔‘溜’得是舒舒服服的。
“他娘的!放在柜里的肉又臭了!”英红打开墙角的柜子后,恨恨的骂道:“好不容易分给我们内院些肉吃,没想到还没放上两天,就又他娘的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