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邓瑞瑞那破脾气,也不敢跟她生气,搂住她的手臂我蹭住她哭着说:“瑞瑞,你不要跟我生气嘛。文松真的是好人,真的真的。”
“你,你真的是气死我了。”她还是很生气。推了我一把。见推不开我,她只好别着脸看地板。
“瑞瑞。”我摇了摇她。
“行了行了,别蹭了。”她稍稍缓了神色。“你还是跟我说说晓于的情况吧。”
邓瑞瑞说着也不看莫文松一眼。拖着我就坐到了另一排的长椅上。我有些歉意的看了看莫文松,他朝我温和的笑了笑。
我把今天的情况详细跟邓瑞瑞讲述了一遍,一直到我讲完,她都没有打断我。
“瑞瑞……”
“要不,你给她家人打个电话吧。”邓瑞瑞侧头看我。
我愣了一下。“打给谁?她的爸爸早就不管她了。她外公外婆完全讲不清楚,她舅舅舅妈来了肯定跟医院或莫姐大闹,非讹一大笔钱不可。”
邓瑞瑞低低的叹了一口气,“莫林生都喊来了,看来裴晓于是凶多吉少了,我觉得你还是……”
“不会不会。”我打断她。“不会有意外的。”
“走吧,带我去重症监护室门口看看。”她起了身,我便跟着她起了身。
隔着重症监护室上的玻璃,我和邓瑞瑞看着裴晓于躺在病床上了,病床的两侧摆满了各种仪器。有专门的医护人员守在里面,时刻关注着她的情况。
“莫林生快到了吧?”邓瑞瑞问我。
“大约还要一个小时左右,你来的时候文松才打电话问过。”我说。
“云边。”她转过身看我,“晓于躺在这里了,你真的还要跟姓莫的人有所牵连吗?”
我苦笑了一下,“坦白说,在我决定之前,我一直很抗拒他。所有你要对我说的话,我也曾经对裴晓于说过。你也爱过一个人,所以,你明白感情这件事,不是理智可以决定的。我认定了他,至于未来会是什么样子,就看我的造化,可能这就是命吧。”
“所以,你是准备跟他谈一场恋爱?”她问。
我摇头,“不,我要和他结婚。”
她睁大眼睛看我,好一会儿才吐出了两个字:“结婚?”
“对,我要和他结婚。”我很肯定的点头。
“你疯了,你们昨天才突破了实质性关系,今天你就决定要跟他结婚。云边,你看起来象被人下了降头。”她的神情简直痛心疾首。
“瑞瑞,你不要跟我绝交。”我拉了拉她的手。
她甩开:“云边,你让我缓缓。”她退了几步,回到座位上坐下了。
走廊里,一片沉寂。
晚上七点多,莫林生终于到了。和他一起来的是两个警察,一左一右紧跟着他。莫文松去医院门口接的他们,他们远远的走来时,我和邓瑞瑞还有莫姐全都起了身遥遥看着他走来。
我记忆里的莫林生,无论任何时候见到他,他身上都散发着一种凌人的气势。裴晓于总跟我说他是做生意的,但我总觉得他肯定是混黑道的,因为他身上的匪气太重,让人忍不住想避退三尺。
迎面走来的莫林生完全是陌生的,他估计好多天没有剃胡子了,双目也完全没有神采,头发也乱糟糟的,身上套的衣服也不合身,又宽又大,显得他瘦得可怕。
“他怎么变成这样了?”邓瑞瑞惊讶的说。
莫林生并没有看我一眼,他直直的走到重症监护室门口,站在那里看着里面的裴晓于。
“莫姐,能安排他进去吗?或者能给晓于一点儿力量?”我轻声问。
莫郁青看了看莫林生身边的两个警察,“不能,来这一趟就很不容易了。”
就这样,莫林生站在那重症监护的门口望着裴晓于。起初,我想,他会说点什么或者做点什么?但他没有,他跟一截树桩子一样站在那里,纹丝不动。
期间,莫郁青让月嫂把孩子抱来给他看了看,他看了一眼孩子,一个字没说,仍旧盯着里面的人看。
f城的冬天温度要比深圳低好几度,加上医院本身就阴冷,我冷得止不住的哆嗦。莫文松劝我带邓瑞瑞去医院旁边的酒店休息,我不肯,邓瑞瑞也不肯。
最后,莫郁青发脾气了,我只好带着邓瑞瑞回了酒店。睡到后半夜时,我猛的惊醒过来。看着时间已经凌晨三点五十分了,邓瑞瑞睡得正熟,我穿上衣服悄悄的起了身。
我回到了医院,走廊的长椅上,莫文松靠着椅子披了件大衣睡着了。跟着莫林生的两个警察也轮班在睡,只有莫林生,仍然像截树桩子站在那里纹丝不动。
“文松。”我走到莫文松身边坐下。
“你怎么又来了?”他惊醒过来,带着一点儿责备看着我。
“我不放心。”我轻声说。
“这么多人看着呢?快回去睡。”他握住我的手,“手怎么冰凉的,快把衣服披上。”
“我不冷。”我靠到他肩膀上,“我们一起等着。”
“快回去。”他又催促我。
“我不。”我倔强的摇头。
“你呀。”他无奈的拍了拍我的头,帮我把大衣裹紧了些,“一个阿生就够我头疼了,你还这么倔。”
“他就一直站在那里吗?”我问。役页布划。
“在那儿自我惩罚呢,水也不喝,饭也不吃。我看他那架势,晓于不醒过来,他是不想活了。”莫文松握紧了我的手。
“早干嘛去了。”我有些没好气的说。
莫文松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