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打开后,大家的目光都齐刷刷的朝我们射来。我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吓得我立刻就拽紧了莫文松的手。他紧了紧我的手,示意我安心。
进了屋子后,原本坐的人全都起了身,大家都朝莫文松围了过来。你一语我一言的。语速快得我一句都没听懂。
看着他们盯着莫文松殷切的眼神,我琢磨着这是要他做主呢。役住斤巴。
莫文松说了几句话,下楼接我们那个男人便抬步往客厅西面的一个房间走去。莫文松拉了拉我。我也跟了上去。
进了门后。我又吓了一大跳。十来平米的房间里放着两张架子床,上下铺一共躺了四个人,这四个人不是包着腿就包着手,全都在挂水,估摸着就是莫文松那几个受了伤的族亲。
见了莫文松。左边下铺的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挣扎着坐了起来。
莫文松快步走了过去,小伙子激烈的咳了好一阵子才开了口。他的语速不象客厅里那些人那么快,我听到了裴晓于的名字。小伙子说了十几分钟才停下来,莫文松的脸色十分凝重。
在这套房子里呆了将近一个小时,莫文松才对我说了一句话,他说。我们回去吧。
还是那个男人送着我们下了楼,出了楼道后,隔着数米的距离,我看到我的新车靠右手边的车窗玻璃碎了。莫文松拉着我猛的顿住了脚步,那个男人迅速跑远四下看了看。
没一会儿,那男人就跑回了我们身边。我们这才走到了车旁,车窗加上挡风玻璃全被砸碎了。我后背冒起一股寒意,刚才如果我没有跟莫文松上楼,那么现在我是不是就凶多吉少了?
“我上车看看,你站阿城旁边。”莫文松叮嘱了我一句后拉开了车门。
我们上楼也不过一个多小时,到底是谁下的手?又是谁那么精准的知道这辆车是我和莫文松开来的?我寻思着,对方不是跟踪我们来的,那肯定就是一直守在暗处。看着满地的碎玻璃,又想着那个年轻小伙子嘴里还提到了裴晓于,看来还是跟莫林生有关系。
很快的,莫文松下了车,除了我们的包包,他手里还捏了一张便笺纸。
我快走了几步到他面前:“发现什么了吗?”
他迟疑了一下才把便笺纸递给了我,上面用美工笔写了一行字:姓莫的,劝你别白费力气。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啊。莫文松拍了拍我,然后走到了那个男人身边,讲了几句话后,他把车钥匙给了那个男人,那个男人便转了身。
“云边,等一会儿。阿城去开车了,他送我们回去。”他回到了我身边。
“嗯。”我挽住他的手臂有些惊恐的看着他,“文松,我刚才听到你们说裴晓于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还是阿生那堆破事儿,没完没了的争地盘。阿炳已经蚕食了阿生一大部分场子,还是不知足,想要全部霸占,今天就是因为这事儿打起来的。”莫文松的语气带着一丝愤怒,“我一直在劝阿生放手,没想到阿炳会那么咄咄逼人。”
“他们……他们不知道晓于在哪里吧?”我小声问。
莫文松神色一凛,好一会儿说:“已经知道了,我待会给阿青打个电话。”
我呆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天啊,那裴晓于和她的孩子还安全吗?
“你不要太担心,有阿青在。”他拍了拍我。
我低低的应了一声。
等了好一会儿,那个男人才将车开出来了。回西乡的路上,我的眼皮跳了一路,明明莫文松就在身边,可我心里却一直惶惶不安。
当天晚上,我给裴晓于打了电话。之前为了她的安全考虑,我一直忍着不跟她联系,现在她的行踪已经暴露了,我也就不再顾虑那么多了。
裴晓于接到我的电话很开心,连迭声的喊我的名字。
“宝宝乖吗?”我问她。
“乖,很乖。云边,你还好吗?”她也问我。
“嗯,挺好的,我春节前回了一趟家。你外公外婆身体还挺好的,你别太挂念他们。”我说。
“那就好,那就好。”裴晓于带着一点哭腔,“我都没勇气打电话回去,几次想打,都没勇气。”
“我听说你开了个鲜花店,是吗?”
“嗯,生意还不错,日子也挺充实的。云边,你什么时候有空,来看看我。”
“过一段时间,我安排一下。”
“你和四哥挺好的吧?”
“好,挺好的。”
“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裴晓于问这句话时,我跳了一下午的眼皮又跳起来,强行压住内心那股不安,我说:“也许快了吧。”
这次松岗行后,莫文松对我的安全问题就显得特别紧张起来。次日回公司上班,下车时,他千叮咛万嘱咐,要我下班后一定要等他一起走。
我一再答应他,他才让他的司机启动了车子。我拎着包踩着高跟鞋往公司大门走去,进了大堂后,我看到马艳秋穿着件卡其色的风衣站在电梯口等电梯。
我真的有转身就走的冲动,想着昨天她在莫文松的办公室里说的那些话。现在我看到她,连毛孔都排斥她。
“马董早。”我一步一步走到了她身边,努力的让自己笑得更自然一点儿。
“小姚,早。”她转过身来,上下打量了我一眼,“之前听陈总说,你请了一个月的病假。身体养好了吗?”
“谢谢马董的关心,我已经好了。”我仍然微笑着。
“假期还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