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餐,三人回到宿舍,坐下来商量搬家的事,大家决定先去找房子。德志跟圆脸打电话,问:“附近有没有房子可以租?在西坡的房子到期了,房主不打算继续租给我们。他想用房,给儿子结婚用。”
圆脸说:“我知道了。我知道在白坡有房子出租,你要是想租,可以去看看。我马上开车送你过去。”
德志说:“好的,我们先去看看再说吧。”
关了电话,德志把情况给尹懋和余哥略作说明,他俩也一致同意先去看看房子再说。
没过五分钟,听到楼下有摁喇叭的声音,德志往楼下一看,一辆银灰色的面包车停在楼下,正是圆脸的车。德志向他俩示意了一下,三人一起下楼。
圆脸打开车门,看到有三位,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不过,马上又恢复了正常,笑着说:“三位啊,上车吧。”余哥盯着看了一会儿,说:“好久不见了啊。你最近发财了吧?”
圆脸笑着说:“你给我钱我才能发财,小司机能有什么本事发财,还不是天天给我妈挑土。”
德志问:“什么叫‘挑土’?”
圆脸说:“就是给我妈打工,这车,这线路,都是我妈买的。我姐姐看着呢,如果我姐看不过去,就会对我妈说,剥夺我的打工权,交给我姐来做。我的命真是苦哇。”
圆脸将车发动,加了油,松了离合,车向坡上跑去。圆脸诉苦道:“我还有一个姐姐,嫁出去了。她嫁到蜀渝,离家远,最喜欢我,可惜不能为我说话,不能及时保护我,总是受到二姐的气。”
德志说:“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你的二姐有性格,大姐心慈面软,也许不是一件好事。”
圆脸问:“怎么不是一件好事?”
德志说:“对你成长不利。你想,如果一个老是不说你,不劝你,不提醒你,让你一条道走到黑,碰到南墙了,你怎么看那人?”
圆脸说:“那不是爱,那是害。”
德志说:“没错,爱一个人还是要有界限的,不能毫无原则,毫无边界,那就麻烦了。”
正说着,德志他们的车就到了白坡。德志要给车钱,每人三元,共九元,圆脸不要,要将车开走,余哥冲上前,往车里扔了一张十元钱,圆脸要正开车,发动了引擎,就没有再把钱送出来。这些差旅费,公家会报销的,不要因为是朋友,就少收钱或者不收钱。圆脸是小城人,比较豪爽,讲义气,但是,她也是社会底层的人,需要挣钱养家糊口,需要为自己以后的生活存点钱,以备不时之需。
德志三人从白坡最高的人家开始找起,想先看看那里有没有房子出租。
第一家是有着一座四层小楼的人家,房东是一个年轻女人,还有一位老妇人,可能是她妈。尹懋问:“你家的房子出租吗?”
年轻女人戴着假睫毛,长长的,说话是上下一张一合地,嘴唇涂抹了红色的唇膏,是玫瑰红的那种,笑起来牙齿不是很白,稍微有些泛黄,身上散发出劣质香水的味道。她穿的是露脐装,和《功夫》里面的包租婆的形象相差很远。她说:“出租,我带你们看一下房间啊。”
她带着三人先从最底层看起,底下就是一套三居室的房子,可以看得见长江,以及江上快要竣工的斜拉大桥,西坡上新建了许多房子,还有不少正在紧张的施工建设中,工地上很热闹,车辆沿着盘山公路,像甲壳虫那样缓慢爬行,红色的国旗在县政府办公楼上伸展飘扬。
余哥看着穿着露脐装的女人,似乎眼睛快要闭起来,眼神中带着邪恶,他问:“多少钱一个月?”
那女人说:“这一套需要500元。”
尹懋问:“有没有少的?”
女人说:“越到楼上,越贵,二层我们自住,三层加一百,四层和一层的价格一样。”
德志说:“你是房东吗?”
女人说:“是啊。我没有喊高价,这里的房租都差不多。你们可以去别处问问再来。再说,我一个单身女人,也没什么工作,靠点房租,解决生活问题。”
尹懋问:“你家先生呢?”
女人说:“死了。”
德志很好奇,想追问一下她先生是怎么死的,不好意思问,欲言又止,就算了,等到以后有空了和附近的邻居交流交流,看她的故事到底是什么样的。
说实话,凭借着经验的判断,德志认为,这个女人不简单,肯定背后有着不为人知道的秘密,现在只是在看房,不打算租的话,就不必要过多地探寻人家的*。
这么一个妖艳的女子,遇到余哥、尹懋和德志这样的男人,女子没了男人,这三位男人的女人都不在身边,孤男寡女,在一起时间长了,难免就有些问题,这里的问题,可能会突破男女之间的界限,往更深的地方发展。
德志想,如果三人都在宿舍,那可以相互监督,如果都不在,就有问题,这么一个花枝招展的单身女人,随便一个眼神,一个举手,一个投足,甚至一个很正常的说笑,都会为男女之事埋下伏笔,将来,那情节一定会进一步地展开,到底谁能把握得住,还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