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父远去(一)

芙雅离去,司马帝未做什么大动作,只是写了一纸诀别诗,兀自吟唱着,不仅说了芙雅,尽是独自想念尚且早去的闵妃娘娘。

芙雅此时不禁一笑,望着有些歉疚的姐姐。此次诀别是父亲的意思,在芙雅的记忆中,从小父亲对两姐妹的疼惜是很明显的。虽然不要求成龙伴驾,但也是心比天高的。两人在幼年的时候父亲就手把手的教授四书五经。之后便是学习女红刺绣,父亲还亲手描龙绣凤的给两个人做示范。可见是对两姐妹疼爱有加的。

姐妹在学习的时候也不分长幼,一视同仁。

芙轩心中倒是有些恨自己,若不是自己自作主张,现在也到不了这个节骨眼上。满怀歉疚的说道:“妹妹,都是姐姐的错,若不是姐姐这样,你也不会被放逐出去。”

芙雅整理了一下远去的行囊,也是兀自感叹一下,好歹有珠子里面的晚行夫人随性,至少出什么事的时候有人知应一声。也不是十分的孤单。

芙雅简单的整理了离去的衣衫与书籍,费力的抬上马车,然后自己也跳了上去,坐在马车边上望着芙轩,样子婧美可爱。

芙轩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芙雅的发髻,轻轻的说道,声音犹如一瓣桃花落下一样,淡淡说道:“妹妹此去蓬莱多无路,但是也要小心呀。司马炎虽然放了父亲,但是感觉他心中还是没有完全释放父亲。”

芙雅点点头,接着说道:“姐姐说的极是,只是我们姐妹又要聚少离多了。就似天上的星宿,参商不得相会。”

芙轩缓缓说道:“参商不得相会是天意,你我离别却是人意。等到,等到一有机会我就请求皇上将你们调回来。我们再续姐妹情缘。”

芙雅点点头,不想抚了芙轩的好意,诚然说道:“也好,也好。到时候一家人团聚了,便是天大的好事。”

马车已经被车夫哒哒的捻起了,芙雅回头望了一眼偌大的皇宫,以及后面越来越小的芙轩的影子。她还站在原地,动也未曾动一下。鹅黄色的衣衫渐渐变成了一个小黄点。萧然离开的芙雅不禁泪水殷殷的。却是不敢哭出来。

“小姐,你还好吗?”前面的车夫不禁问道。接着沉声说道:“小姐,人的行走就像抱玉米一样,不管多少,遇到什么样子的苞米都不能不放手的带走。该放下的时候一定要放下。”

芙雅揭开帘子望了一眼外面带着斗笠的男子,不禁心中一沉。看来安尧息给父亲做了安排。侍卫。随从都应该给换了人选。

男子深邃的目光望了一眼芙雅。倒是让芙雅震了一下。一看便是燕子门的高手。只是越是厉害。越恐怕司马帝的怀疑。若是引起司马帝的怀疑,多少刁难都是有可能的。只是父亲此次边塞拓荒之行就会多有麻烦,芙雅不禁叹了一口气道:“汝非鱼,焉知鱼之愁。”

男子静默了一下。接着回到:“小姐,真知灼见我不敢说,但是安公子说您们已经脱离危险了。想来司马帝不会威胁到你们的安全就是好的了。还有何求?”

芙雅不想与车夫抬杠,但是心中还是不平坦,只能说道:“最近日子过得好生平静,倒是有些让人不习惯。”

男子接着说道:“小姐,仕途多踹,想也是不由人的。只是此会儿,安公子应当将所有都安顿贴切了。”

芙雅望了一眼车夫。似乎看到了安尧息的影子。不禁暗暗佩服安尧息,这短短时间之中却是将燕子门上下打理得一心向着他了。看来这通六识之人却是有自己的门道。

芙雅此时候倒是有些佩服安尧息,不禁啧啧称赞道:“看来安公子还是厉害,这么短时间你们就一心向善了。”

车夫不以为许的说道:“能人在哪里都会发光的,何况是安尧息安公子。芙家的安公子盯着小公子的名义活着。自然有他的长处。”

两人还在攀谈,马车早已出了皇宫,在建邺的中轴线上停留一阵子。

芙雅甚是感伤,仿佛昨日刚刚进宫一般,日子历历在目。

一辆黑色的马车飞驰而过,芙雅心不禁惊了一下,这燕子门的马车怎么能堂而皇之的出现在建邺呢,这安尧息的胆子也太大了。

前来的马车,飞驰下来两个人,一个是安尧息另一个,芙雅没有看清楚面相,但也是英俊潇洒之人。应该有不错的胆识。在京师横行是需要勇气的。

来着朝着芙轩哈哈大笑道:“安清,你也有今天。被逐出宫中应该不好受吧。”

芙雅兀自瞪了安尧息一眼道:“我这是正大光明的被人接出来,才不是什么逐出宫中。”说着朝安尧息瞥了一下眼眸。

“安清。”安尧息伸手将芙雅从那辆刚刚出来的马车上拽下来,伸手又将她扶上疾驰的另一辆马车。

里面空间很大,标识着大大的一个燕子,作为燕子门的一个标志。里面很多东西都是木质榫卯结构的暗翘。一切以半自动化为准。

刚才那位少年也朝芙雅点点头,离近了看着少年的面相微微发白,脸似银盆。目似元月。很是帅气精神。

少年抬头明澄的眼眸望着芙雅到了一声:“小姐好。”

芙雅连连还口道:“还好,还好。您是~~”

“这是户部侍郎的独子,尹朔杰。尹公子。”安尧息得意的介绍道:“是我的一位病患,昨天刚刚脱离生命危险。”

芙雅不禁一愣,原来是官宦子弟,而且是安尧息的病患,一看便来头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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