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太子草拟了一道诏书,直接拿到海皇那,没费多大劲就盖了玉玺,将林卓然封为‘护国将军’的圣旨昭告天下了。
尊海逸亲自拿着‘护国将军’的官服去见林卓然,不停的开怀大笑,林卓然看着太子笑的那么开心,他也跟着露出了笑容,其实他并不知道太子殿下在笑什么,此时此刻,他心里想的是,这个太子还真是一个有意思的人,林家子孙终于光宗耀祖了,连他的祖母,也就是娆妃也没有他那么高兴呢,在太子倒是很兴奋。
太子当然兴奋,因为,这意味着他们最艰难的一步已经迈出去了,把林卓然给摆平了,那就算从林羿那打开了一个缺口。这么多天的辛苦憋屈原来是为了这个,终于没有白费,他能不高兴嘛,当然,他肯定不会告诉林卓然他因为什么高兴。
东宫偏殿内,南宫玉皎和北塘春风正大厅各自闲着,闻听外面公鸭嗓子般对娆妃的赏赐,南宫玉皎习惯性的眯了下眼睛,看着北塘春风道:“没想到你竟然想到这样的计谋。”
北塘春风押了一口茶,轻声道:“皇上也不赖,臣妾只说了一句,一切便都逃不过皇上的眼睛了。”她的确只说了一句,后面的一切南宫玉皎就再没问过,却什么都猜到了。
“唉。”南宫玉皎叹了口气,“太子和林卓然,个个比你都大,就是林卓然,也比你大两岁多,可他却浑然不知这其中的曲折因由,我真不知是该说他太愚笨,还是该说你太聪明。”他也迷茫,这样的北塘春风让他害怕,她聪明了,聪明的让他觉得自己太渺小。
“他们不必担心脖子上的脑袋,自然想的少。”想起前世,这种坑蒙拐骗耍阴谋的事她干的多了。
想当初,她财大气粗的父亲在外沾花惹草生下她后便抛弃了她们母女,后来虽然她进了父亲大门,哥哥姐姐怕她争财产,对她进行各种迫害,她的前世,都是在阴谋和算计中度过的,现在这点衅谋算什么呀。
她说的是前世,可南宫玉皎却误以为说的是现在,说的是他,原来,她还处处担心自己的脑袋呢。
“风儿,这样的你让朕心疼也让朕害怕,是朕没有给你足够的安全。”南宫玉皎声音很低,却可清晰传到北塘春风的耳中。
“我说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谁若惹了我,我必不会让他好过,程阶这一次,必须死,而且要死的很惨,我要看着他被千刀万剐……”北塘春风狠狠的说道,想起白衣被海鲨给吃了,她就变得十分凶残。
“风儿。”南宫玉皎犹豫着开口,叫了一声却又不开口,北塘春风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他不开口,她也不问。
“你很在意他吗?”良久,南宫玉皎终于发问。
北塘春风抬头,看着南宫玉皎,脸色微变,稍稍有些潮红,好像也有些微愠的说道:“你说,我现在还能做到不在意吗?”
“如果,当初掉下寒水崖的是我呢?”南宫玉皎也有些激动。
“那天掉下的去的白衣,没有如果……”北塘春风起身,留下一股牡丹的香气,人走远了,独留南宫玉皎寂寥的坐着。
南宫玉皎嗅着空气中她留下的牡丹香气,心里生出一丝悲哀,沐白衣,他已经永远的活在了北塘春风的心中,虽说跟死人挣没有必要,可这几天来看,北塘春风因为他的死变了许多,她竟然说要看着程阶被千刀万剐,这不是他善良的风儿,她真的变了……
北塘春风的计策正在一步一步的按着她的实施着,太子着急她可不着急,闲来无事,有时候跟南宫玉皎下下棋,他的棋艺进步很快,虽然也嚷嚷着要悔棋,但次数明显少了很多,有时候去桃花林走走、坐坐,手持玉箫,却从不吹起,那寂寞的曲子只适合沐白衣……
南宫玉皎派回去大越报信兼打探消息的人也已经回来了,好在朝中一切安稳,双方相互制衡,也很老实,潜儿跟珍美人,虽然没见有什么亲密的表现,却也不那么生疏了。
如此一来,南宫玉皎就放心的在海域待下去了……
林卓然显然是彻底被太子殿下的风范和心胸给征服了,对他的热情充满了感激,简直就把他当亲人一样对待了,可他不是傻子,他知道他是来做什么,他依然保持着警醒,他看到了太子招安的决心,但他绝口不提条件,只是事无巨细的照顾到位,倒让他不好总开口了。
掐指算算,林卓然也出来快一个月了,这些日子,有件事他总是念念不忘,始终放心不下,那就是他很清楚自己的价值,如果双方谈不妥,那他可是价值极高的人质,父亲那边不是还扣留着一个,父亲能想的的太子必定也能想到,如果真是那样的话,自己的小命可就玩完了,就算太子宅心仁厚,那么自己也将在牢里度过自己的一生,那样的生活太可怕了。
这个想法一旦冒出来就再也无法忽视了,这俩日,林卓然都是心浮气躁,惶忽不安的,生怕在牢里度过自己的下半辈子,终于,他忍不住了,见太子心情大好的时候鼓足了勇气,小心翼翼的说道:“太子殿下,您看我来您这里打扰了将近一个月了,虽说祖母在这,可她毕竟是祖母,是父亲的母亲,我还是更想我自己的母亲,再者,我出来也这么长时间了,也该是时候回去跟父亲汇报一下谈判情况,要不,白费太子殿下不厌其烦招待了我这么长时间不是白费了吗?”说他傻,还真不知道,知道在最后的时候表明自己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