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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以默裹着条浴巾出来,湿漉漉的发梢贴着莹润的肩膀正往下滴水。浴巾很短,几乎让她顾得了上面顾不了下面。
殷煌转身看到的就是这副捉襟见肘,欲遮还露的样子。眸色倏地加深,瞬间口干舌燥起来。该死的,这女人居然还用他的浴巾,怪不得那么短,可是这样撩人的画面却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好像以前也曾见到过,不过脑子里的记忆太过模糊凌乱,实在无从整理。
“你在这里干嘛?”他沉着脸,冷声问。
殷煌的冷脸并未吓退安以默,不满地瞪他一眼,抱怨:“我的衣服呢?你把我的衣服都藏哪儿了?衣橱里一件都没有!”真心不是要勾引他,而是找遍整个房间都没找到一件属于自己的衣服,只好拿他的浴巾来充数。
“在楼下客房里。”他不耐。
“为什么?”她更加不满。
他也想知道为什么。一觉醒来莫名其妙多出个妻子,自己却毫无印象。一年多来,他只知道有安以默这个人却从未见过面。曾经几次想查清楚,这个从记忆里蓦然消失的女人究竟是怎么回事,心里却始终有个声音,隐隐约约地,执拗地不愿他去碰触,是害怕,是逃避,还是无所谓,他自己都说不清楚。
见他沉默不语,撇撇嘴,安以默也不打算跟他据理力争,按下服务铃,直接让佣人送衣服上来。
“你要做什么?”殷煌恼怒的发现,自己对这个女人完全摸不清路数。
安以默奇怪地看他,一脸你明知故问的表情:“让人送衣服啊!”他耳朵有毛病啊,非要她再重复一遍。
殷煌脸色铁青:“这是我的房间,你应该到楼下客房去睡!”话一出口,殷煌就愣住了。该死的,他是不是对这女人太好了,居然允许她留下来睡客房?照他的脾气应该直接把她丢出去的。
安以默气鼓鼓地叉腰指控:“你搞清楚,我是你老婆,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为什么要去睡客房?这里才是我的房间!”
敲门声响,是佣人送衣服来了。安以默抬脚去开门,被殷煌一声喝住:“站那儿别动!”
说完转过身去,门开一缝,伸手拽过佣人手里提的一袋衣服。门一关,将佣人的视线隔绝在外。说不清什么原因,总之他就是不愿任何人看到房间里那个小女人诱人的样子,女人也不行!
把袋子往床上一扔,殷煌什么都没说,拿了浴袍自顾自走进浴室。
安以默甚至能听到他落锁的声音,不由轻嗤:“锁什么锁?还怕我扑你啊!”
冲了整整十分钟的冷水,才堪堪让燥热的下腹稍稍平复一些。殷煌站在花洒下烦躁地往后爬梳着发,对自己一见到安以默就频频失控的情况表示不满,极度不满。
他自问向来讨厌女人,几乎从未对哪个女人假以辞色,即使对冉儿也不曾心软过,却偏偏对安以默没辙。她清纯的,妩媚的,嗔怪的,不满的表情,每每让他无可奈何,甚至一再忍让,一点办法都没有。他可以对任何人硬起心肠,唯独对她狠不起来。这种感觉太诡异了,难道说自己失忆之前真的爱过她?不行,明天一定要把肖二揪来问问清楚。
之前不愿调查和面对的事实,如今倒有些迫不及待了。
殷煌洗完出来就看到让自己冲了十多分钟冷水的小女人,此刻如一只小猫,窝在他的床上,蜷成一团,睡得香甜。
薄唇紧抿,指节握得咯咯作响,是要让她继续睡下去还是直接从被窝里挖出来丢出去,殷煌陷入无限纠结中。
突然,敲门声响起。殷煌眸底一寒,火速走到门口,拉开门对着门外的佣人压着嗓子低斥:“这个时候敲什么门?”
佣人极度委屈又恐惧地瞄了主人一眼,喏喏不敢出声。
殷煌更加不耐:“什么事,说!”
佣人结巴道:“这个……呃,方,方小姐说,二,二楼住的人少,她,她害怕,就想,就想住到三楼来,殷,殷管家让我,我来请示一下……”
“那就让她搬到西区去,那里人多,下去!”殷煌不耐地打断,冷冷下令,直接赶人。
佣人如蒙特赦,赶紧闪人。欢欢喜喜跑到二楼,突然想起来,西区不就是所有佣人住的地方吗?让娇滴滴的方小姐住那儿,先生实在太周到了,那里人的确是多啊!
看着佣人离去,殷煌下意识回头看了眼床上娇小的一团,柔柔的眉眼,安恬的睡颜,小女人睡得香甜。转身出门,向客房走去,留下一室静谧,只是连他自己都未曾发觉,出门时的脚步声和关门声都不由自主地放轻。
这一觉,安以默睡得格外香,果然睡在自己床上就是爽!安以默在浴室洗漱时,已经有几个佣人开始把朔客卧室里搬了。在楼下吃早餐的时候殷煌也在,却没有看见方季冉。
殷煌一边吃一边看报纸,安以默下来连眼皮都没朝她抬一下。
“早!”安以默坐下来,跟他招呼,对他的不理不睬并不在意。
佣人立即给安以默铺上餐垫,摆上早餐,两人不说一句话,默默进餐,只有餐具相互碰撞发出的轻微响声。
安以默吃得不多,一碗小馄饨很快吃完,一边拿过餐巾在嘴边轻按,一边状似无意地问身后的殷管家。
“方小姐呢?怎么不见她下来吃早饭?”
殷管家恭敬地说:“方小姐已经不住在主宅了,所以不在这边用餐。”
安以默诧异挑眉,缓缓将目光落在一边貌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