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辰闻言,也便不再多说什么,叫了几个心腹,按着凤寒的意思,将澡盆安置好,这才是上了马车,朝着太子府奔去。
只是凤辰刚刚踏进太子府,还未走到书房,就听下人来报,说是凤凌天身边的吴公公到了。
这吴奉安虽是个身体残缺之人,然,却是在凤凌天身边伺候了三十余年的老公公,因此不但朝中大臣没有一个敢得罪他,就连凤辰对他都要恭敬二分,这会儿也便是立即反身朝外走去。
“老奴参见太子,皇上有旨,传太子即刻入宫觐见!太子,咱们走吧?”吴奉安面上带着浅笑,扯着尖细的嗓子,说道。
凤辰闻声,心中不觉一紧,平素里父皇本就极少召见自己,让这吴总管亲自来府上召见更是前所未有的,莫不是出了何事?
这样想着,凤辰嘴上却是没敢怠慢,直说:“有劳吴公公跑上这一趟了,咱们这便是走吧。”
而正坐于泰华殿中的凤凌天与凤逸此刻却是正聊的畅快,无非就是些凤凌天当年的骁勇善战及凤朝江山稳固的展望。
当凤辰疾步走到宫殿门口时,就看到了自己最为景仰的父皇正与自己的三弟笑呵呵的喝茶聊天,当即微微惊讶了片刻,旋即也就快步走到凤凌天身前,行了礼,道:“儿臣给父皇请安。”
凤凌天见状,也便是笑道:“罢了,今日就莫要拘泥这些虚礼了,快些过来与朕说说话,权当是你们两个陪我这老头子了!”
凤辰闻声,冷面上终是扯出一丝困惑的笑意,谢了凤凌天的恩,也就径直坐在了一旁的软榻之上。就见凤逸毕恭毕敬的斟了一杯茶,捧到凤辰面前,温润的笑道:“大哥请喝茶,这可是父皇珍藏数年的庐山云雾!今儿可是沾了大哥的光,否则,三弟怕是在父皇这儿,喝不上这般好的茶呢!”
凤辰却是没有回应凤逸的打趣,只是冷冷的点头接过那茶杯,扭头对凤凌天说道:“不知父皇急召儿臣前来,可是有何事?”
凤凌天却是面带一丝浅笑。快速的从凤逸面上扫过,才是对凤辰说道:“辰儿近日可曾见过龙国使者安亲王?”
凤辰闻声,心中不觉一惊。几乎是一瞬间,他也就想起了昨日凤寒听闻此事后推断说:三日内凤逸必会寻到借口让父皇召见安亲王。
手中的茶杯微微一倾斜,热茶也便是淌到了凤辰的手背之上,然他依旧是冷着一张脸,安静的将茶杯松开。才是沉声道:“现下安亲王就在儿臣府上,不知父皇怎的问起他?可是有何事要召见于他或是让儿臣传话过去?”
凤凌天闻言,却是不动声色的看了凤辰一眼,继续问道:“哦?这安亲王怎会在太子府?”
“还记得两个月前安亲王初来我凤朝时,儿臣带着几个皇弟为其办了洗尘宴,期间安亲王曾对儿臣提起过。说他甚是喜好狩猎,儿臣也便是顺口向其提起父皇当年赐给儿臣的京郊别院处的定边林园,那里是狩猎的好去处。且距离京城甚近,没成想,那安亲王倒还记得,昨儿个巳时,安亲王也就派人传了口信儿。说欲邀儿臣出去吃顿便饭,想来安亲王来凤朝这般久。儿臣都未曾多与之走动过,昨儿晌午也就去了事先约好的越秀居,吃罢了午饭,安亲王也就提起欲要去京郊别院林园狩猎之事,儿臣自是没有不答应的道理,也便是亲自将其送到了那里。”凤辰看了一眼埋头喝茶的凤逸,口气清冷的说道。
竟是没有一丝一毫的躲闪!
凤逸眼角的余光自是将凤辰的面色看了个清楚,却是缓缓一笑,轻声道:“日前臣弟还道龙国太子才是最喜好狩猎,而这安亲王并不喜好这个,却是极喜欢舞文弄墨,琴棋书画,他又怎会主动提出要去狩猎?”
凤辰闻声,却是并不扭头去看凤逸一眼,直愣愣的望着桌上碧玉茶盏,冷冰冰的一字一句的问道:“既是安亲王自己提出来的,本太子又该当如何知晓?三弟却又凭仗着什么,将事情说的这般肯定?”
话中之话,凤逸自是听了个清楚明白,当下也就面色微微一白,偷偷瞥了一眼面色无异的凤凌天,这才是弯唇笑道:“大哥真真是会说笑了,臣弟这也只是道听途说罢了。”
不知凤凌天是否没有听到凤辰的话,又或者是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也便是直接说道:“朕倒是听说安亲王遇刺,不知辰儿可听说此事?”
凤辰听到这话,又是抬眼看了一眼面前的父皇,心下此刻却是安稳了不少,道:“父皇听谁胡说的?”
凤凌天瞥了一眼静坐在对面的凤逸,才是缓声说道:“半个时辰前有御史上了一本,说的就是此事。”
“想来是那个御史只是有所耳闻,却并未调查清楚这其中的实情吧。昨日儿臣与安亲王在越秀居用饭之时,本考虑其身份特殊,也就想着让京师巡防营的人将那处封锁起来,然安亲王却是个亲民的,他不想因为自己一人而叨扰到骡马大街上来来往往的百姓,因此儿臣也就让京师巡防营的人候在了前面一条街上戒备,孰料我们二人吃罢饭,正欲要出门就听外面一阵喧闹,竟是两帮街市歹徒酒后殴斗,儿臣也便让候在前面的巡防营的人将其全部扣到巡防营大牢了。许是过路的百姓不明真相,这才使得谣言四起吧。”凤辰面上淡淡的,口气更是几乎一种描述般的说道。
凤凌天听到此处,也就微一点头,道:“没有出事就好,安亲王的安危事关我龙凤两国的百年和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