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离熙儿一口答应。“走吧。给你奶奶挑衣服。你家里还有其他人吗。”她温和地问道。
“沒有了。我跟我奶奶相依为命。我爹爹在我出生前就已经战死在沙场了。而我娘因为生我而难产死了。”皑几乎是以哭泣的声腔说出了这些话。
离熙儿慌忙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沒想到你的家里这么地困难。你们平时一定一定很艰苦吧。”离熙儿突然间觉得自己所承受的这些苦根本不值得一提。远远被他们比下去了。
皑一个劲地摇摇头。哽咽的声音说道：“夫人。沒关系的啊。我不是好好的嘛。只不过奶奶现在的身体越來越不好了。我不知道她还有多少的日子。”
离熙儿也跟着一起难过。她的心被狠狠地砸了下一样。锥心地疼。她更是觉得自己有多美的卑微呢。
“我们一起给你奶奶挑布吧。给你奶奶做新衣裳。也给你做衣裳。”离熙儿很是自然地拉过了皑的手放到自己的手心里。俨然把她当做自己的妹妹般。
皑慌忙地抽回自己的手。“夫人。不可以的。你还是先走吧。皑很不习惯。”
见她像惊弓之鸟一般。她也沒前去。只是微微地颔首。“好吧。我走就是了。你马上跟过來啊。”这是第一次她觉得自己是一个有用的人。可以为百姓做点事情。哪怕这种小事在他们的眼里多么的微不足道。
“夫人对这里肯定很熟悉的吧。”皑随口一问。仔细地观察着离熙儿的表情。
这些是原本郡主离熙儿的该有记忆。可是她并不是原本的离熙儿。她只好呵呵地干笑了几声。“呵呵。我都忘记了。你们应该有听说我跳下断情崖的事情吧。我醒來之后。什么都不记得了。”
皑有些失望地哦了一声。“成为夫人之后。夫人的脾气都变得不一样了。你以前……”皑小心翼翼地藏住了话。沒打算继续说下去。
离熙儿的嘴角轻轻地一弯。“哈哈。这又有什么啊。我听到我以前的事情。我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如果是现在的我。我肯定不会那么的做。就像是求圣旨。这么厚脸皮的事情。我离熙儿居然会做的出來。”她不禁挠了挠额头。
皑有些焦急地摆摆手。“不是的。不是。皑沒有办法嘲讽夫人的意思。”
离熙儿莞尔一笑。“我当然知道了。你们都是很淳朴的村民。跟你们说话。我觉得我回到家里一样。自由自在。对了。说说我以前的事情。我在这里待了十八年。想必给南方带來了不少的麻烦吧。”离熙儿有些不好意思地自称是以前的离熙儿了。
皑顿时垂下了头。声音低了起來。她低垂着头。说道“：“夫人还是郡主的时候。虽然脾气是大了点。但是那个时候郡主是非常有爱心的一个人。只不过王爷却不肯让你出來。我们对你的认识却是那么的陌生。”
“哦。呵呵。我想也是。你们恨我爹吗。”离熙儿知晓南方曾经是恭国的京城。如果不是爹当年那么做的话。也许他们就不会失去了家园了。皑的爹爹不会死了。这场战争就可以避免了。
皑的心一片乱颤。恨。恨。恨。她恨不得把坤王爷给杀了。可是她却忍下了心中的恨意。眼神中闪过的那一抹杀意。她也小心地隐藏了起來。她努力地表现很自然。“说沒有恨。那肯定是假的。如果王爷沒那么做的话。我的爹地也许不会死了。”
听到皑的话。离熙儿只是觉得自己的身上又多了一份罪虐了。这也许也有可能是她穿越而來需要替她爹爹还债的。这也许是她的宿命。还风启天的债。替她爹爹还债务。
“我明白你们。我很明白你们。我有些不明白。你明明知晓是伺候我。为何你还要答应呢。我是你们仇人的女儿。你们也应该恨我猜对。”她突然间想到这里。她忍不住问道。她好奇心太重了。沒办法。有些事情。她真的想要了解的一清二楚。
皑的心下一片惊愕。她沒有意料到离熙儿居然会如此一问。她稳住了心神。佯作无事一样。“其实我也想要恨过你。可是我回头一想。那个时候。夫人跟我一样。都在娘的娘胎中。夫人是无罪的。我怎么能把事情算到你的头上呢。”
离熙儿的心里再次掀起了一股暖流。太让人感动了。她轻轻地拍打着皑的手背。
“谢谢你。皑。计算你恨我。我也不会觉得难过的。真的。我知道我爹爹对你们的伤害有多深。计算我说上千次万次的对不起也无济于事。你们的亲人也不会回來了。但是在这里我替我的爹爹再次向你道歉。”这是她最诚恳的一个道歉吧。
“夫人。你不用道歉。皑虽然沒念过什么书。但是皑大道理还是明白的。你爹是你爹。你是你。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些恨意老早随着岁月烟消云散了吧。”皑语气很平淡。感概了一声。
“好。让时间來治疗我们心中所受到的伤害吧。前面有家卖布料的。我们过去看看吧。”
她们两个人不知觉间已经走了好几条街道了。到现在才看到一家卖布料的。
“夫人。这家店的布料很贵的。你还是不要去了。”皑扯住了离熙儿的衣袖。难为情地低着头。
“沒事啦。我们今天出來专门挑最贵的买。”离熙儿双手叉腰。一本正经地警告着。
皑吞吞吐吐地说道：“可是……可是要花了夫人的很多钱。奴婢我……”
离熙儿的眉眼一皱。“你又说什么奴婢了。